七魄处理完事务才发觉有些不对,页陨不在。她向来办事妥帖,虽贪玩了些,但是从未像今日这般……夜不归宿。
他捏捏眉心,近日或许对她过于宽容了。在他面色阴沉之际,一个冥差战战兢兢地进来行礼:“冥王殿下,孟婆大人叫你去她那儿接人……”说完便逃也似得出去了。
他面色顿时又阴沉了几分。
捏了一个决后后七魄便出现在了奈何桥。
石桌边,页陨已倒下了,而姽婳还在独饮,脸上没有一分醉意。“呐,带回去吧。”她摆摆手,随意道。
他将她轻轻打横抱起。
姽婳不经意间对上他的眸子,那深邃的眸子里,是一片无知无觉的冷。咦~这是又被谁气着了。
“婆婆,”他开口道“日后莫要叫我瞧见你喂她喝酒……”他开口,似古井无波。
姽婳倒是好脾气地撑头瞧他:“如今就嫌弃起我这个婆婆了你说,你好端端的为何非要和他过不去”她又沉吟:“她今日来问我你喜欢何物……”又酌一杯。
他眸色微动:“那婆婆又为何好端端的不回去”
姽婳轻笑。将石桌上一干物什儿丢入黄泉。“是了,你自有你的道理。明日我可否向你讨些酒小陨儿带来的虽好喝,但还是不够劲儿。”
他转了身,一步步走下奈何桥:“婆婆想要,七魄自当奉上,七魄这就叫黑白无常给婆婆送来。”
听了这话,姽婳心下欢喜得很。“呐,她今日醉了,你有何疑惑,大可问问,醉酒的人,最没防备了……”
他不语,只是抱着她,回到了冥王殿。
怀里的人倒是会享受的紧,舒舒服服地睡着。他不知为何有些恼,想将她狠狠摔在榻上,终还是将她轻轻放下。
的确如姽婳所说,醉着的人最没有防备。但是他不想趁人之危,比起昏昏沉沉时套话,他更想她坦白告诉他。
他正想的出神,不料页陨猛地坐起。直勾勾地瞧着他:“你,给我般若花。”还大大方方地伸出手。
他挑眉,她果然是为了般若花来的。撑着头,好整以暇地瞧着她。“我便是不给,你能如何”
她睨着他,不语,遂又软软倒下去。他见状,急忙托住她的头,以防磕着碰着了。
原还是在耍酒疯。
七魄见过许多耍酒疯的亡灵,却从未见过她这般醉了还端着样子唬人的。但是却也可爱的紧。
他长叹一声,遂在她身旁坐下。拿起枕边她编的话本子,翻看起来。
翌日,云也是被冻醒的。她脑中想:莫不是昨儿个没关窗旋即一想,她记得昨日在姽婳那儿。
她猛地睁开眼,却对上一双邪邪的眸子。七魄见她醒了,没好气道:“我这冥王府你待的很是舒坦嘛……”言下之意,日上三竿还在榻上待着,虽然冥界没有日月。
她惊坐起,嘀咕道:“我怎地会在这里”又瞧瞧这黑着脸的冥王,了然了。
怕不是姽婳叫人来接她,然而冥王府只她一个冥侍,所以大概是这冥王屈尊给她弄回来的,难怪黑着个脸……
她顿觉乌云盖顶,洪水铺天。然而三十六计,服软为上策。“多谢冥王,是小的的过错,小的这就……”
他微微笑起来,手中折扇又轻佻地挑起她的下巴:“昨儿晚可是谁口口声声念着般若花……可还想要”他眸中神色莫辨。
她怕不是昨晚醉酒耍酒疯了,难道身份给暴露了“我可还说了些什么”她死盯着他的眸子,想看出些什么。
结果是一无所获。
他收起折扇,施施然站起身,理了理袖口,慢声道:“你竟还有事儿瞒着我”他嘴角带笑,笑却不达眼底。
云也扶额,果然他俩不是一个段位了。他啥也没做就套出许多话了,看来日后要万分谨慎。
她不答,反正左右他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她若再开口,万一泄露了更多,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