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赵延恩几乎被气炸了,自己在鹏城已经是金字塔最顶端的人物,什么时候受过这种耻辱?被人用手铐铐住狗一般地塞进警车带到这里来,还不是因为你那弟弟?
虽然没有人敢当着李局长的面子放水,但不代表没人敢背地里通风报信。警察还没到的时候赵延恩就接到了电话:张猛行事失败,录下了视频咬出了他。当时他就怒不可遏,狠狠甩了张婷一个耳光,指着鼻子臭骂了一顿。
要不是某些事情还需要她弟弟配合,把嘴闭紧,他早就一脚把张婷踢出去了!
现在她还有脸在自己面前哭,让我救她那废物弟弟?老子自己都快被她那废物弟弟害得陷进去了。
赵延恩在心里暗暗打定了主意,此事一了,立刻让这废物姐弟二人人间蒸。
叶言坐在沙上,一看到赵延恩进来,立刻满脸堆笑地打招呼:“哟呵,赵大少,真是稀客啊。”他恶意地瞟一瞟赵延恩手上戴着的手铐,夸奖道:“好别致的手镯,真的是非常衬赵大少你的气质呢。”
赵延恩铁青着脸,并不理他。
叶言再度挑衅道:“怎么,赵大少记忆力这么不好?这么快就不认识小爷了?”
赵延恩从牙缝里憋出一句:“我不想跟快死的人说话。”
叶言啧啧有声地赞叹:“论嘴皮子,我还真的只服赵大少。上次你就这么说过了,然后现在后面的法医室里躺了五个人。赵大少,你还是先把自己的屁股洗干净再说吧。”
赵延恩怒哼一声,越过叶言,跟着警察朝里面走去。
倒是把个双眼哭得跟桃子一样的张婷,刚才叶言跟赵延恩言语交锋的时候站在身后不敢说话,只觉得这个人有点眼熟。
此刻她终于认出了叶言,不由得尖叫一声:“就是你个王八蛋害的我弟弟!”咬牙切齿地冲上来,挥舞着修剪的整整齐齐的指甲就朝着叶言脸上抓去。旁边的民警慌忙上来将张婷拦腰抱住。
那张婷倒是比赵延恩带种,被警察拦腰拖离叶言的时候还一边尖叫着一边挣扎,手和脚都拼命朝前够,看起来恨不得将叶言食肉寝皮。
叶言丝毫不把这个小插曲放在心上。他安逸地坐回到沙上,重新拿起报纸。
虽然警察已经跟他说过,他可以走了,只是暂时不能离开本市,但他还是决定在警察局多坐一会。
至少也等一等张猛的审讯结果,说不定就有惊喜呢?
张猛自从看到叶言手里的摄像头就一直痴痴呆呆的,被关进审讯室里好一阵子才回过神来。
赵延恩的手段他很清楚,虽然他每天姐夫姐夫叫得欢畅,但赵延恩实际上并不把他们姐弟两个放在眼里。
姐姐只是赵延恩的玩物,这一点,姐弟两人都很清楚。
但是,背靠着大树好乘凉,张婷贴上赵延恩的这段时间,张家的财富如同吹气球一般增长。无数人争相向自己示好,很多好处都不用自己去争取,人家就眼巴巴地送上门来。
一切,都只是为了让张婷吹一吹枕头风。虽然张婷在赵延恩面前没有半点做主的权利,但是,说不定随便多提两次,自己就入了赵大少的法眼呢?
披上了这身虎皮的好处,让姐弟两欲罢不能。
何况,万事都有万一。万一哪天,赵大少突然开恩,姐姐转正了呢?
而现在,一切都完蛋了。不会再有好处,也不会再有披虎皮的机会,更不用说什么转正上位了。
连小命都要没了!
只要赵延恩这次没被一棍子打死,他绝对不会放过自己,甚至,自己整个一家人,都会被他毫不留情地彻底铲平,包括他姐姐在内。
赵延恩在香江地界这么久,有哪个得罪过他的还活着?除了叶言,一个例外的都没有。
至于赵延恩会不会被自己的录像陷进监狱,张猛觉得完全不用考虑。
只要香江不变天,这事就不可能。
再如何铁的证据,对赵延恩来说,都只能算得上一个麻烦,只是大麻烦与小麻烦之分而已。
张猛渐渐心里有了定计,虽然审讯室里一个人都没有,但他清楚里头有监控和录音设备,外面也一定有人监视。
他站起身来凑到摄像头前,说道:“给我纸笔,我要写案经过。”
几页纸和一支圆珠笔迅被送了进来。张猛拒绝了警察要他口述由专人记录的建议,要求自己亲笔把一切事情经过都写下来。
他坐在桌边,生疏地拿起笔,歪歪扭扭地写下一段话,并签上自己大名。
然后他拿起圆珠笔,假意甩了甩,仿佛圆珠笔写不了了,然后把笔尖凑到自己眼前,细细地端详。
突然他牙齿一咬,将笔头狠狠地朝自己眼睛里端端正正一插!
鲜血飞溅,剧痛袭来。张猛拿出了这辈子从未有过的勇气,牙齿都快咬碎了,竭力不让自己痛昏过去,使出吃奶的力气将圆珠笔朝眼眶里面捅!
圆珠笔捅进去一半后就再也捅不动,张猛惨嚎着站起身来,狠狠地把头朝桌子上砸去。圆珠笔的笔杆端正地磕在桌面上,终于捅穿了眼睛里面的器官等物,插进了大脑!
张猛身体无力地软倒,鲜血如喷泉一样从被插穿的左眼中汩汩流出。他在地上抽搐了两下,便再无动静。
这几下兔起鹘落,只生在片刻之间。负责盯着监控的警察惊得面无人色,慌忙冲进监控室。
只是已经迟了,圆珠笔插进大脑,张猛已经在瞬间死去。
桌子上溅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