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克锋很是为难,决定跟叶言开诚布公:“这个,的确是有的。不过叶少,我手里有他们的黑材料,他们手里当然也有我的小辫子。而且大家同在香江这块地盘混饭吃,彼此之间的势力早就纠缠不清的。打个比方,要想扳倒赵延恩,就要连他的后台一起扳倒。可是他的后台同时跟我也有点往来,赵延恩要是倒了,那我也就一起倒了。”
叶言好不容易抓住机会收服了宁克锋,当然舍不得他跟赵延恩同归于尽:“这倒是个麻烦。”
宁克锋感叹:“是啊,麻烦,大麻烦。”
叶言想了想,问道:“有没有什么办法,让赵延恩的背后的势力默认他倒台的事实?也就是在旁边看着,由着我们折腾赵延恩,不插手?反正赵延恩给他多少好处,我们以后照样给就好了。”
宁克锋接口:“这个,我也想过。但是叶少,好处什么的都不是重点,毕竟无论谁上位,这份好处都少不了的。最关键的地方是,赵延恩并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上头收了好处,当然就要罩着他,不然的话谁还愿意傻乎乎地把自己的钱交给他们?”
叶言紧接着问道:“什么样的举动叫出格的举动?”
宁克锋苦笑:“比如说我们现在这种举动。我和赵延恩井水不犯河水,上头肯定不愿意看到我们两个势力相差无几的对掐起来。这事要是漏了口风,上头肯定会有点针对我的举动。”
叶言狐疑:“不是吧?他前几天不是还栽赃了你一把?这也算井水不犯河水?你被人陷害,反击一下也很正常吧?”
宁克锋解释道:“叶少,这种背地里下绊子的事,我们几个平常都没少做,谁要是被坑了只能怪自己太愚蠢太不小心。如果事情的展真如赵延恩期望的那样,宁家和徐家冲突起来,就算宁家笑到了最后,肯定也会把自己的实力消耗一空。他赵延恩自然可以顺势接收宁徐两家的业务和人脉,而我们两家赢的那一方肯定也会被上头盯得死死的,反击都做不到。”
叶言郁闷:“照你这么说,他赵延恩就是一个铁壳乌龟,完全没地方下手?”
宁克锋也郁闷:“目前看来是这样了。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机会。”
叶言忙道:“什么机会?”
宁克锋道:“像赵延恩这样的人——”他顿了顿,光棍地承认道:“当然,我也一样,像我们这些人,都会有一本极其秘密的账本,也不一定是一个本子,可以是录像、录音、亲笔签名的纸条等。这东西就是我们捏住的上面的人的把柄,关键时刻用来保命用的。这事大家都心里清楚,包括我们上头的那些官员。但是,心里清楚不代表能接受有这种东西存在,如果我们能拿到赵延恩的那些资料,那他就真的神仙也救不了了。他的后台不仅不会保他,反而第一个想收拾掉他。”
叶言摸着自己下巴上短短的胡渣,这阵子生了太多事情,人都变得沧桑了:“那他的账本放在哪里?”
宁克锋的回答很干脆:“不知道。”
眼看着叶言的脸色马上就不对,宁克锋连忙接着说道:“这种性命攸关的东西他肯定放在一个极其秘密的地方,而且基本上没人知道,甚至连家人都不一定清楚。”
叶言一脸的不愉:“那这算哪门子机会?总不可能跑他家里一点点地找吧?他放不放在家里都还不一定呢。更别提还有什么密室保险箱之类的东西。”
宁克锋无奈:“这就是唯一的机会了。”
叶言陷入沉思。宁克锋也不打扰他,自顾自地品茶。
良久,叶言突然开口:“赵延恩这段日子在干嘛?感觉很忙的样子,出来杀人也小气得很,只派一个枪手。”
宁克锋回答很快,显然之前的确是已经准备好了资料:“他这阵子的确忙,张家被他弄倒了,几个当家作主的也全被他弄进牢里去了,忙着接受张家的生意呢。”
叶言瞳孔一缩:“张家?死了的那个张猛的张家?”
宁克锋确认:“对,就是跟叶少你起过冲突的那个张家。张猛害得赵延恩当着所有人的面被铐回警察局,脸丢大了,回来就找了个把柄把张家整个灭了。张家以前也是靠着赵延恩的势力才起来,结果倒也倒得轻轻松松,毫不费力。”
叶言心里暗叹,他不由得想起了张猛被抬出警察局时眼眶里的圆珠笔,以及张婷凄切的哭叫声。
张猛啊张猛,你难得的勇猛完全没挥作用,赵延恩并没有领你的情啊。
他缓缓地开口:“那张猛他姐姐,张婷怎么样了?”
宁克锋回答:“叶少说的是原来赵延恩身边的那个女人吧?弟弟一死,她就直接跑了,谁也不知道到底跑哪里去了。”
叶言拍板:“找到张婷,那女人说不定就知道些什么东西。”
宁克锋点头:“这件事我会去办,不过叶少也不要抱太大的希望,那个女人只是赵延恩的玩物,不一定知道什么有用的消息。而如果她真知道,那肯定也会远远躲起来,免得被赵延恩找到后灭口。”
叶言叹息道:“眼下只有这么一个希望了,死马当活马医吧。”
见谈话告一段落,宁克锋殷勤地替叶言的杯子里续上热水,看了看手表,说道:“都快中午了,我请叶少吃饭,叶少赏个面子?帝豪这里的厨师还是挺不错的。”
叶言摇了摇头,宁克锋虽然一副体贴恭顺的样子,但心里肯定充满了不忿。与其两人对坐虚言假笑,还不如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