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军事历史>牧野英雄传>(十七)一波三折

养儿养成了白眼狼。

儿大不由娘了,真的不由娘了,陈母降不了陈父,现如今连亲生的儿子也不听话了。

这下伤透了陈母的心,在大厅上差点没背过气去。回到房里先是乱砸了一通,看着满地的书画瓷片还不消气,又急吼吼地喊着草花:“点火,烧房子!”

一向深知陈母脾气的两个丫鬟吓得赶紧跪在陈母面前:“奶奶,您可千万别再生气了,管家说了,那边的关节都打通了,少爷即便从了军,也不会骑马上战场的,您就放心吧。”

“我放不下这个心,能死在方儿前头是我的福分,早死早干净。既然都不活了,还要这个家干什么?烧!”

草香抱住六奶奶的膝盖:“奶奶,少爷说了,他一定活着回来,您耐心在家等少爷平安凯旋吧。”

陈母见指使不动两个丫鬟,抬手将床前的火烛扔在了床上:“不用骗我了,反正不过了,烧了干净。”

草花不等火苗串起,连忙爬起来拿起枕头狠命地扑打:“奶奶,实在不行,咱到舅丈那边住几天吧,等散散心咱再回来。”

陈母推开草香,这边又拿起绳子:“我生是陈家的人,死也要进陈家的祖坟,方儿真要绝了母子这份情,等他给我收完尸再去吧。”

要说陈母面前的这两个丫头,各有个的特点,草香爱耍点贫嘴,遇上事就懵,要说有点见识的还得数草花。这丫头见陈母又要寻短见,伸手一把夺下陈母手里的绳子:“奶奶既然决定了,我们一起死算了。”言罢抬腿上了桌子,扬手把绳子扔过了房梁,一个活结两下就打好了,伸着脑袋这就要往里钻。

草香见状眼泪哗哗就下来了:“是的奶奶,您不在了,我们何去何从?念在我们姊妹自小跟着您的薄面上,您先替我们收了尸,您再上吊吧。”

陈母抱着草香和草花那通嚎啕大哭,三个人哭累了喊累了挤在一起呼呼睡了,这才算是过了半个平安夜,陈益方引起的从军风波才算告一段落。

咱在前面已经强调了,告一段落不能说明已经结束了,这不是扣文字游戏,也不是表面上的断章取义,它似乎成了这个故事不可逾越的魔咒。

陈母发脾气发在陈父的身上,方儿不懂事,他说他去从军,你是当爹的你人屁不放一个你还点头赞成,你还是人吗?活了大半辈子了我辛苦养大的儿子替你去送死呀你个老龟儿!

儿子的话出乎了陈父的预料,先是吃惊后是惭愧,吃惊的是他没想到儿子懂事了,能走动站出来为他这个父亲排忧解难了,惭愧的是他在一筹莫展的时候曾经打过儿子的主意。

当初他和老六商量想让方儿从军的时候他是想告诉六奶奶他有一系列后续计划的,老六那暴脾气哪会容他慢条斯理把全部的话都讲完,刚入正题就把陈父在路上理顺的思路打乱了,话赶话的赶到了他去从军了。

回头想想他也不是不能去,只是如果他出去了,这个家指望大夫人是不可能镇住老六的,她肯定要兴风作浪,这样的话他在边关也不会安心从军。

既然营中的一切事宜都安排妥当了,方儿如要从军,走的却是一条极其安稳的路子,他韩府再想找茬也找不出来了,岂不两全其美?

今晚方儿此话一出,也算合了陈父的心意,这比做父亲的去找儿子商量要好几百倍。

儿子出乎意料的举动激怒了六奶奶也在情理之中,不是老龟儿的煽动方儿不会这么坚决地提出要从军的,老不死的东西,你不要我好过,我也不能轻饶了你。

三个女人一台戏,六个女人两台戏,看着哭闹的六奶奶,陈父既心疼又无奈,不由暗自感叹,女人发起威来,都是母老虎啊,要平息这场风波,没十天八天的静不下来。

陈父的一句女人发起疯来都是母老虎,这句话在陈府得到了验证,在韩木瓜身上也同样得到了验证。

韩木兰看不惯弟弟时常和陈益方搅合在一起,富贵人家的子弟不在乎三五钱的营生,咱家还指望着羊群年底还租呢,老大不小的人了,没个正形。这不又强逼韩木瓜练了一天的枪法,晚上收场了,还堵在回村的小道上要看看他这几天的枪法进步了没有。

韩木瓜寻思着老规矩,天也晚了,打不过就跑,几个回合一错身,韩木兰的回马枪正正打在韩木瓜的额头上。幸亏是根木棒,幸亏韩木瓜的反应还算及时,但两者相逢的那一霎那木棒还是给了额头一个短暂而热烈的吻,吻的韩木瓜的额头不堪重负,被擦掉了一块皮。

无巧不成书,恰恰这一幕被躲在远处偷偷关心韩木兰的韩成才看了个真切,心底一下塞满了一百个惊异:“我的乖乖,这是什么招式?一个二骑营几年了,我怎么没见她老爷子这么使过呢?怪模怪式的,是她老爹教的韩家枪法吗?”

韩成才只看了一眼就佩服韩木兰的枪法古怪,韩木瓜在她的枪法下受了多少罪可想而知,时不时地在陈益方面前抱怨几句,说二姐的枪法越来越古怪了,全然不是阿爹的套路了,似像非像的,回回不及时告饶,回回就得被她打下马。

今天这事闹的有点大,尽管韩木瓜关羊圈的时候背对这韩母,还磨磨唧唧地说今天赶狼赶累了,不吃晚饭了想早点睡了等等想把韩母唐塞过去,但还是被韩母看出了破绽。

韩母拉过韩木瓜,借着厨房的灯光发现了韩木瓜额头上的伤:“儿啊,你头上怎么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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