柚拿上钱包,出门前没忘再看一眼书柜后面。

空荡荡的。

在寝室磨蹭半天,她是来晚了,食堂里只有零零散散的副科老师和几个请了假的学生。教师窗口是另开的,里面的菜色看着比学生那边的好一些,林柚要求不高,要了小菜和粥就找空座坐下。

吃饱喝足才更有力气,这话放到《盒》里也不假。玩家可见的数据一共两栏,一行状态、一行体力值,饱腹是有利于体力和负面状态恢复的。

林柚正用桌沿磕鸡蛋,随着窸窣声,有人在她旁边坐下。

“早啊,林老师,”那人亲切道,“病怎么样了?”

抬眼扫了下来人,林柚戏精上身,忙做出副不好意思的样子,“主任好啊,就是个小感冒,不碍事不碍事,劳烦关心了。”

“刚来我们学校的年轻人嘛,肯定得多关照着点。”

教导主任满面和蔼,“觉得这儿怎么样?”

辣鸡学校停电还闹鬼,不怎么样。

林柚:“学生都听话,教学环境也好。能在咱们学校实习,我挺高兴的。”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那我就放心了。”谁都听得出这是客套话,曹主任笑道,“林老师来了这几天,可能会听到一些传闻——”

林柚佯装疑惑,“传闻?”

“没什么。”

见她茫然的反应,曹主任哈哈出声:“都是学生爱乱传,啊,没什么,封建迷信要不得,林老师听到了就当是听个热闹。”

林柚面上点头,心下早明白了七八分。

这是探她口风呢。

学校的领导也明知校内有些不大好的东西,只是出于某种原因压着不想提。这言之凿凿的样子,要不是她昨晚的所见和这副本名,还真信了他的邪。

也就落实了美术部的画室里可能真有什么。

教导主任的态度摆在这,她的行动就不能太明目张胆。

林柚没有再明着打听,她趁着白天在校园里多转了几圈。

电路到现在都没修好,她路过时还听见几个电工被这莫名其妙的故障折磨得都快挠破了头。

今儿个跟往常不一样,学生们自然不可能再自习到那么晚。又是晚秋,天黑得早,应急灯只供到七点半。

给范静书留张纸条,林柚藏在操场边的角落,看着教学楼人影渐疏,等最后一个人也从楼里出来许久,她悄悄摸了进去。

白天就来踩过点,林柚这会儿不费吹灰之力地再次找到了美术部的位置。抬头确认下门牌,她推门进了画室。

用后背抵上门,她刚打开手电筒,照亮眼前景象时就听见走廊远处有脚步声渐近,林柚一惊,按灭小手电,转头缩在了静物柜后。

白光从头顶扫过,柜子上摆放的石膏像阴影遮下了她。

幸好她赶得及时,不然就进不来了。

林柚屏住呼吸听着保安在外面走来走去,在间谍似的紧张刺激中开始祈祷他可千万要忘了锁门,她一会儿好跑。

然后就听到了“咔哒”一声。

“……”

得,待会儿翻窗吧。

保安的脚步在外面徘徊,他还确认牢固不牢固似的拧了拧门把。做贼到底心虚,林柚大气不敢出,心跳蹦得飞快。

好容易听他走得远了些,她呼出一口气,刚刚推上手电,忽然觉得哪里有点异样。

林柚慢慢地抬起头。

手电筒的浅白灯光中,一张青白的大脸映入眼帘。

……卧槽!!

这猛地一下差点没惊得林柚把手电筒给扔飞出去。她头皮发麻,好歹稳住动作,一动不动地和头顶的石膏像对视着。

这座半身石膏像原先被安放在静物台上,她还记得是看向左下方。可它偏偏不知什么时候改了方向,石膏在夜里瞧着白森森的,被简要勾勒出的同样白底的瞳孔就这么直直地望着她。

要多瘆人有多瘆人。

她不动,石膏像也没动。

一眼万年。

林柚沉默了一会儿,绷着脸伸出手,提溜着石膏像的耳朵给他换了个方向。

她刚撒手,就看见石膏像一寸寸扭过头来,头和下面的脖子赫然背成了一百八十度。

林柚:“……”

这家伙咋就那么倔呢?

“就不能放过彼此吗,”她无奈道,“我魅力这么大?”

石膏像依然死盯着她,林柚也二话没含糊。

打开旁边柜门,拎起塞进去,关门反锁,一气呵成。

石膏像:……

收纳柜的钥匙本就是插在锁头上,她刚把钥匙拔下来,就听见里面传来咣咣的撞门声。

“乖啊。”

林柚毫不心虚地说:“看见太多知道得太多是要被灭口的,我这是为了你好。”

……谁灭谁的口啊!!

她用手电筒扫了一圈,画室里只剩空荡荡的几个画架,没有藏在窗帘后的鬼影也没再有会转眼珠的画像雕像。除了石膏撞门听着有点渗人,这一趟还算有惊无险。

大着胆子连着打开了几个柜子,林柚在又一次扑了个空后正失望地准备起身,忽然眼尖地在桌脚看到一点白。

她再度俯下身。

桌腿是空心的钢管,外面封住的硬橡胶早不知什么时候掉了,林柚想法子摸索半天,终于把那个纸团取了出来。

她一手举着手电,另一手展开了皱巴巴的纸团。

上面标着“是”和“否”,下面则是一排排数字和字母,而它们显然都被杂乱的圆圈勾画过无数次。

遍览过那么多恐怖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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