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心里对这群粗鲁的将军很看不上,但他的未来全寄托在这些人身上,所以面上笑的和蔼可亲,温和道:“今日众位将军都辛苦了,我派人去采购些好肉好菜,晚上大家都多吃点!”
一听有肉吃,这群大老爷们都高兴了,要是对着夜将军,大家肯定要打诨的拍几句马屁,但是对着这个看起来文雅的大皇子,众人不敢放肆,规规矩矩的谢恩。
一位看起来略显瘦弱的将军道:“唉,可惜这仗还没打完,我都快一年没喝过酒了,快馋死我了!”
在场的将军们有不少好酒的,平日里只能偷偷馋着,没人敢提,今日趁着大家兴致高,又有人开了个头,立刻就有人跟着应和:“就是就是!我还从来没忌酒这么长时间,馋的我浑身没劲,手都快握不住刀了!”
其他几个酒鬼也跟着一唱一和。
夜元帅立刻沉下脸,呵斥道:“你们皮痒了是不是?军营里不准喝酒,这是铁律!况且现在是两军对垒的时候,随时会起战事,你们还敢想着酒?谁敢再提就军棍侍候!”
几个酒鬼失望的垂下头,霜打的茄子似的。
夜元帅看他们这样子,气不打一处来,刚打了两场胜战,这些人的尾巴就翘起来了!
夜元帅刚想再责骂他们几句,大皇子打圆场道:“舅舅,将军们辛苦了一年,成天在刀光剑影里拼杀,想要喝点酒纾解一下也很正常。酒喝多了会误事,但是小酌两杯没什么关系,还可以令人放松放松。”
“殿下说的对啊!”见大皇子说情,一个酒鬼胆子又大了,“元帅,我们不喝多,每人就喝两杯,不,三杯吧,每人三杯,多一滴都不喝!”
其他几个都点头,眼巴巴的看着夜元帅。
夜元帅自己也快一年没碰过酒了,何尝不想喝,但是现在这个关头,一丝一毫都不能放松。夜元帅瞪了那几个人一眼:“都给我闭嘴!”然后又转头对大皇子说:“殿下,现在我们还是谨慎些为好,那些胡虏狡猾着呢,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发动突袭。而且事情传到皇上耳朵里,老臣和殿下都免不了被罪责。”
大皇子原本也只是随口说说,但是看到下面几个将军都目光火热的盯着自己,其他一些将军脸上也带着渴望,心里就动摇了,他很清楚自己来了这几个月,下面这些将军看似对他恭敬,其实心里并不认可他,现在一个收买人心的机会摆在他面前,他怎么舍得放弃。
“舅舅,你多虑了,今天我们刚把胡虏打的狼狈溃逃,他们没个十天半月的休整,不可能再主动进犯,”大皇子笑道,“今天大家这么高兴,就破例一次,让大家小酌几杯,如果父皇那里知道了,就由我一力承担。”
夜元帅这几个月也有些了解这个皇子外甥的脾气,听他说话的语气就知道他已经决定了,也不好在众人面前扫他的面子,而且他也猜出了大皇子心里打的小算盘,只好勉强点头道:“殿下对他们一片心意,老臣若是不同意,就太不近人情了。”
几个酒鬼都高兴的大叫,对大皇子谢恩的话真诚许多。
大皇子心中满意,立刻又让人秘密去买酒。
晚上,一群人聚在帅帐里喝酒吃肉。夜元帅一开始还叮嘱众人只能喝三杯,但是男人到了酒桌上,尤其是酒鬼到了酒桌上,哪还能禁得住,酒肉搭配,吹着牛打着诨,不知不觉三杯又三杯,最后连夜元帅也喝多了,大皇子早就被众人的敬酒给撂翻了。
也有几个不好酒的,硬是被人强灌了几杯,最后也晕乎乎了。
等胡族突袭军营的时候,士兵进去通报,就见元帅和将军们都醉的东倒西歪、人事不省,顿时傻眼了。
外面没有将军指挥,乱成一锅粥,士兵硬着头皮上去一个一个叫,结果所有人都像昏迷了一样,怎么都叫不醒。他正不知所措,突然脖颈一凉,然后就失去了意识。
一刀宰了那个士兵后,地上一个原本喝醉的将军快速站了起来,双眼神采奕奕,哪有半点醉酒的样子。他快速奔到主席位,手上匕首正要对着夜元帅的咽喉捅下去,外面突然传来凌乱的脚步声,显然有大批人正在朝这里来。将军立刻放弃夜元帅,手中的刀快速甩出,射向大皇子的心口,他自己同时从营帐的后面破洞而出,快速逃走。
胡族的这次突袭,让北疆军损伤惨重,没有人指挥的士兵混乱的像无头苍蝇,成片成片的被收割,不仅白天的俘虏被救走,粮草也被烧毁大半。
第二天醒来的夜元帅面如死灰,这显然是一场预谋,胡族会趁他们喝醉酒的时候发动突袭,显然是有人通风报信,这个报信的人不可能是别人,绝对是那个刺杀二皇子后逃跑的乔塑!
想到这个跟了自己十年,甚至救过自己性命的老将竟然是奸细,夜元帅心痛的几乎吐血,昨天叫的最凶要喝酒的就是他,把自己灌醉的也是他。现在回头想想,他以前的许多行迹都有破绽,可是自己竟然都忽略了,夜元帅悔恨的直想给自己几巴掌。
“二皇子,你够狠!”夜元帅仔细想想,很容易就判断出到乔塑是二皇子的人,一颗棋子埋伏十年都不动用,一旦动用就给了自己致命一击,二皇子果然够沉得住气。
夜元帅脸色惨然,很快自己醉酒误事的折子就会送到皇上面前,不仅元帅这个位置做不成了,就连性命恐怕都保不住,夜家也会因此遭殃,想到前几日大哥还传信过来,夜家真逐渐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