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徐老太爷吟诗作对的时候,偷偷瞧他的艄公,船娘等等都会偷偷地笑,说不清是嘲弄还是看热闹。只有丽姐儿看着徐老太爷的衣襟随着河风飘飞,老人家一脸的肆意,心里是羡慕的。丽姐儿想着她到了徐老太爷的年纪是不是也可以如此的洒脱逍遥,好似一个归隐居士呢?
“亲家老太爷果然是逍遥,我怎么都达不到老人家的境界,不过是世间一俗人尔。”林琅玕感叹。
看来羡慕的人又加了一个,丽姐儿对着林琅玕笑,心底有了番共鸣。人总是羡慕那些和自己不同,性格迥异的人,就好比总是给心灵上了枷锁的丽姐儿和为了功名,虽看着是欢天喜地,实则也会厌恶的林琅玕一般。说到底,他们都是那种厌烦拘束的人,可又生活在无尽的拘束中。这种拘束不是*上,而是心灵上,世道上的,任谁都不能轻易解脱。可徐老太爷能,他*上也许拘束,可是思想上,心灵上却洒脱,任人都挑不出一丝错。
舅甥二人一脸艳羡地看着徐老太爷激情澎湃地吟诵第二首诗时,却没有发觉对着他们愈走愈近的林氏。
京杭大运河波澜壮阔,对着水面瞧和大海没什么两样。总对着沉沉浮的水面却是会令人恶心头晕的。林氏不敢看水面,小心翼翼地走进女儿和弟弟,看着二人浑然未觉的样子一时觉得好笑。这一大一小有说不出的共同点,都好像是有纯净心肝的水晶人,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林氏佯作嗓子不舒服,咳嗽了两声,终于引起了林琅玕和丽姐儿的注意。
“你们两个站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回去用早膳!”林氏有丝嗔怪。这时的林氏才注意到女儿身上的单毙袄,蹙了蹙眉头,觉得服侍的人不尽心。也确实是不尽心,否则丽姐儿起身的动静怎么一个人都没听见,且丽姐儿不见了这许久,怎么就没人找过。丽姐儿一眼就看出了林氏的不喜,却没有说话。
自从三个弟弟身子都不大舒坦之后,丽姐儿身边的冰儿与雪儿就被调去了林氏那边做帮手。丽姐儿不介意这些,毕竟弟弟们小,身子也弱,根本没必要争什么。可是新调过来的两个小丫鬟却有些太不济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两个石柱子,根本就不会服侍人。如果只是这些,丽姐儿忍忍也就算了,可是那两个还多少有些好吃懒做,这让丽姐儿很不满。只不过她从来不计较,越发纵的两个小丫鬟不知天高地厚了。既如此,丽姐儿也就没再说什么,只静观其变,就等着林氏出手。反正她说话也没什么力度,到底是林氏说话才行。
“快进来用早膳。虽说今天在天津港必要打牙祭,可到底不能马虎,不能空着胃腑,否则就坏了身子。船上虽说食材简单,可到底是不缺鱼,我特意吩咐了包鱼肉馅的馄饨,温温热热的,很是补益。”林氏说话温温软软的,听着就令人舒心。
虽说越往南走,天气越暖和,可清晨的水面上,到底是湿气重,引发着微寒。多吃些温热的,总不是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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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欠了五更我清楚,还有上个月的七更,我会慢慢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