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氏无奈,只得叹口气作罢,想到那二两银子。心里就揪得慌,更为自己今日的行为感到羞愧。
前院的宴席依旧在热闹的进行,除了后院帮忙的几个媳妇和梁愈忠他们,谁都不晓得后院还发生了一段不愉快的插曲。
一顿宴席足足吃了两个时辰,吃的宾主尽欢,等到宾客渐渐散去的时候,孙大虎也套好了马车,打算送孙老爹和孙老太回山。
孙氏原本是想留二老在这里住几日的,床铺都给铺好了,无奈两老儿上了年岁。都习惯了山里的日子,不习惯在外面留宿,吃过了晌午饭便启程回山。
临上车前。锦曦分别把两只包袱卷交到了孙老爹和孙老太手里,两只包袱卷里各装着一套过夏的衣裳,松软的点心吃食,还有一些多炸出来的肉丸子和土豆丸子,还挑拣了一些肉菜。用几只大碗装着扣着,放在一只篾竹篮子里,上面盖着一块布,等到了孙家沟,再由孙老爹和孙老太分去。
除此外,孙老爹的包袱卷里。锦曦还放了二两银子,外加一包针线,还有一段秋香色暗花的布料。那是送给桃枝表姑做衣裳的。
孙老爹多喝了几杯,有点微醉,又被晚辈们簇拥着告别,也就没顾得上去细看包袱卷里的东西,就这样上了马车离开了金鸡山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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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愈林吃饱喝足。摇摇晃晃回了老梁家。此时日头偏西,虽是下昼。但外面的地面却是白花花一片,老梁头他们都在后院屋里歇午觉,院子里的大树上,知了在声嘶力竭的嘶鸣。
前面梁礼柏的屋子里,梁愈林推门进屋的时候,梁礼青和梁礼柏二人正在摆弄着桌上的一只木匣子,木匣子外面上着锁,他们两个打不开。
“爹,快来瞧,这是我们从三叔家的厢房里偷出来的匣子,上着锁,里面一摇晃就叮咚叮咚的,铁定有好东西!”梁礼柏吸着鼻涕跑到梁愈林跟前,献宝似的把手里的木匣子举国头顶。
梁愈林打了个酒嗝,本来有些困意的眼睛在看到那木匣子和外面的锁,猛地亮了起来。接过那木匣子,拍了拍梁礼柏的脑袋,朝梁礼青道:“嘿嘿,你们这两小子还算上道,不枉费我瞒着你们爷把你们带过去,还真没有白袍一趟!来来来,我来瞧瞧这里面装的是啥!”
梁愈林一屁股坐到梁礼柏的床上,开始撬锁。梁礼青和梁礼柏都围了过去,眼睛发光的盯着那木匣子。
“你俩晌午没混到吃的吧?”梁愈林歪着嘴巴一边捣鼓那匣子,边问站在身前的两小子。
“没呢,锦曦那死丫头鬼着呢,不止不给咱吃的,还想打发我们去给她扫木屑,后来还打了我们,还把我们从后门给赶出来了!”梁礼柏忿忿不平道,显然很纠结饿肚子。
“啥?那死丫头敢这样耍弄你们?”梁愈林瞪起眼,怒道:“你们俩豆腐和着屁做的不?俩小子还打不过一丫头片子?”
“爹,曦丫头手劲儿可大了,你没挨打,你不晓得,那一脚踹的可痛呢!”梁礼柏嚷嚷道。
梁愈林啐了一口,目光眯起来,想起锦曦看自己时,那不屑的眼神,梁愈林就气不打一处来:“死丫头,不就仗着家里有几个钱吗,早晚得让他晓得马王爷长几只眼!”
“二叔莫恼嘛,咱兄弟俩也不是好欺负的,就算曦丫头逞一时之强打了我们,可她自个也没落到好啊!我们揪住个空子就跑去那边的厢房里,偷到了这木匣子,把木匣子从后面的院墙给甩了出去,还在锦曦他们家的水缸里撒了一泡尿,谁都不晓得,嘿嘿,这两日三叔一家吃的饭菜,都是我们的尿做的!”梁礼青得意的道。
梁愈林一听,乐了,使劲拍着梁礼青的肩,赞道:“青小子,好样的,硬的来不成咱就来阴的,做人就要这么做!”转而又对梁礼柏叮嘱道:“儿子,瞧见了没?餐饭不饱,只鸡不肥,咱做人可别图那么一点点小利,要干,就要干一大票,你得跟青小子多学着点,啊!”
梁礼柏连连点头,梁礼青更为得意了,瞧见梁愈林使了半天力还是弄不开那木匣子。道:“二叔,你动作倒是利索点啊!”
梁愈林也没耐心了,把那木匣子扔在地上,站起身,作势要去踩,被梁礼青拦住。
“二叔,指不定那木匣子里装的是啥好东西,你要踹,也得把鞋子给脱了,要不给弄脏了。”
梁愈林想想也是。就脱了鞋子,赤脚上阵。突然一个起跳踩在那木匣子上,身体的力量全部承受在那一只单薄的木匣子上。只听得脚底传来嘎嘣一声脆响,那木匣子在他脚下碎裂成好几瓣,从里面骨碌碌滚出两粒蚕豆大的碎银子。
“二叔,是银子啊!”梁礼青眼睛冒光,梁礼柏也是兴奋的直拍掌。催促道:“爹,你快把脚移开些,看看这里面还有没有银子!”
“嘶……”梁愈林突然一声闷哼,身子晃了晃,脸色随即就变了。
“爹,你怎么啦?”梁礼柏问。
“快快快。好像什么玩意儿刺到脚了,你俩快过来扶我一把!”梁愈林抽着冷气,道。
梁礼青和梁礼柏赶紧过来把梁愈林扶到床上。又帮忙抬起梁愈林僵着的那只脚,梁礼柏声音发颤:“爹,你这左脚板上渗血啦!,还,还插着几根针!”
梁愈林一惊。捧起自己的脚,果真看到脚底板一片殷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