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锦曦早已抱着穿戴整齐,一身清爽的老四,在屋子里踱步。虽是姐弟,但作为长姐,锦曦比这对幼弟年长十一岁,看着他们从无到有,从孙氏查出有身子的那一刻,便时刻期待着他们的降临。
可以说,这份情,比姐弟情还要深厚。
洗过大澡的小哥俩,还没耍一会子,就都忍不住睡着了。这边锦曦和孙老太把他们放到床上,屋门外,孙氏和梁愈忠便回来了。
孙老太留在屋里看守孩子,其他人去了外面院子里的石桌边喝茶说话,锦曦自然问起了谭氏和梁愈梅的情况。
“我和你爹送汤过去的时候,正赶上你二伯二妈他们开饭,你二伯二妈这回做的还真不错,饭菜盛的冒尖儿的给你爷奶这边端来,我看了一眼那饭菜,做的也还算干板。”孙氏知道锦曦关注这些,坐下后便开口道。
“你姑在她自个屋里吃,不晓得是啥情况,不过没再闹腾了。”梁愈忠接过话茬道。
“你奶也平复了些,坐在床上,你二堂哥胜小子正给她一勺一勺的喂饭呢,我们在那坐了一会,一碗饭也喂下去了,还喝了小半碗我们送去的排骨百合汤,剩下的大半让你二堂哥给送去你小姑那屋了。”孙氏在一旁补充道。
“二伯和柏小子没过去?”锦曦又问。
“说是先前一直在那转,后来开饭父子俩就回屋吃饭去了,你二妈说的。”孙氏有问必答。
锦曦点点头,没有闹腾就好,事情发生了,不管多恶劣,闹腾总也要有个度,闹腾完了。还得接着想法子来解决问题。
“那爹有没有把我跟你说那事,跟爷奶那提前知会一声?”锦曦转而又问。
梁愈忠愣了下,随即点头道:“嗯,我就说张屠户本来是打算今日登门的,后来蹉跎了到了下昼,说是不符合礼数,许是明日上昼再过来!”
“那爷奶,怎么说?”锦曦问,宝贝闺女跟人家侄子生米煮成熟饭,老梁头和谭氏不晓得会作何处置?
“你爷奶啥都没说。就说晓得了,我们坐了一会也就出来了。”梁愈忠道。
锦曦再次点头,那边。蔡管家过来找梁愈忠,有关于田地里的事情要讨他的主意,梁愈忠便和蔡管家一道起身去了前院。
桃枝带着锦柔文芸在西厢房做针线,简氏收拾完碗筷后,又在灶房洒扫清理。董妈去了侧院那块照料鸡鸭,给猪们喂食。
于是,这边的石桌边就剩下孙氏和锦曦母女俩,今晚月色很好,一轮圆月悬挂树梢,将院子里照的如同白昼。
“曦儿。方才当着你爹的面,我不便说。先前我们出门那会子,你爹去你爷那后院上了一趟茅厕。我在夹巷里等他那会子,胜小子在边上给我做伴,跟我说了两句话。”孙氏犹豫了下,压低声道。
锦曦目光一亮,坐到孙氏左手边的石凳子上。也压低嗓音问:“二堂哥说了啥?”
孙氏瞟了眼西厢房那边,烛火将屋里桃枝和锦柔她们埋头刺绣的侧影。投映在糊着高丽纸的窗户上,屋里不时传出几人的轻声笑语来,在这样的夜晚,是如今的温馨而美好,孙氏看的有点出神。
“娘,你别光顾着出神,你倒是快说呀,我还等着哪!”锦曦忍不住轻碰了下孙氏的手背,孙氏回过神来,疚意一笑,抬手把锦曦一缕落下来的刘海,给挽到耳后,微笑道:“你这丫头,瞧把你给急的!”
锦曦双手握住孙氏的手,再一次催促她快说,关乎到桃枝表姨下半辈子的事情,锦曦哪有不在意不急的理儿?
孙氏无奈一笑,点点头张口说了起来。
“胜小子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他那性子,跟你大伯是半点都不像,倒是随了你大妈的憨实,人勤快,寡言少语的,但却不呆板木讷,是个心里有数的好孩子。”
孙氏张口就把梁礼胜给夸了一遍,又道:“若是他像你大伯呀,我怎么着也不可能把桃枝这事往他身上想。”
“娘,二堂哥到底跟你说了啥呀?他该不会是说要来提亲吧?不对呀,我二堂哥那人的性格,怕是个腼腆害羞的呢,他应该拉不下脸来说这些话。”锦曦琢磨着道。
孙氏捏了下锦曦的鼻头,道:“还真被你给说对了,胜小子就吭吭吃吃的跟我这打听,打听桃枝的生辰八字来着,我假装听不懂,问他要这些做啥,他当即就躁的说不出话来,那头差点埋到咯吱窝里去了。”
孙氏道,回想起当时梁礼胜那窘迫的样子,忍不住轻笑了起来。
锦曦脑补着勾勒那一幕,也忍不住嘴角翘了起来,道:“我二哥要桃枝表姨的生辰八字,该不会真是要请媒人合八字提亲下聘吧?”
孙氏轻叹口气,道:“那孩子,也是个可怜的,原本这些事儿,都是爹娘要操心的,偏生爹在服刑,娘又是那个样子,爷奶隔了一辈不说,如今家里又出了乱子,这些事儿,都只能他自个来操心了,哎!”
梁礼辉跟梁愈洲,是同年的,梁愈洲比梁礼辉长两个月。梁愈梅和梁锦兰又是同岁,今年十六整,梁愈梅大两个月,但是梁锦兰却赶在梁愈梅前面嫁人生子,当然,这也是突发事件。
至于梁礼胜,其实他也比梁愈梅和梁锦兰都要年长两岁,今年十八了,梁礼智今年十七,兄弟俩都正是说亲的年纪。
梁礼智因为常年在县城师傅家,极少回村,村里这边的人,包括老梁家人,对梁礼智都差不多是最容易淡忘的一个,自然,梁礼智的婚事没人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