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小倩一路走来,不知不觉就走到了黄河以北的地区。在往北边,所过之处慢慢变得凋零荒凉。
时不时的就会见到几座被烧毁的小村庄,残桁败瓦,地上依稀还能看到血迹,可以想象也许就在不久之前,此处就发生过惨烈的杀戮。
闭上眼睛,都能听到哀嚎声响起。
见此情况,我心情不由的有些沉重,忍不住感慨果然是乱世之中人命不值钱。
几天后,我来到一处镇子。与南边的不同,这儿的镇子跟堡垒似的,不仅立着高耸的城墙,就连城外都放有拒马。
四扇城门的两旁是箭楼,走进镇子的时候我还看到箭楼里隐隐有人在警戒。
如此模样,寻常日子就跟备战时差不多了,显然如今的北地并不安全。
果然,之后我随意打听了一下,就了解到如今清军打草谷的频率越来越多,时不时就会叩关而入,烧杀抢夺,顺便掳走一批平民回去充当奴隶。
之前看到的那些村子,就是因为清军的侵略才会变成这样。
“妈的,那些野猪皮真是该死!”我忍不住紧紧握住了拳头,心里十分愤然。
想我堂堂华夏,正是因为野猪皮入关才被打断了脊梁。在留发不留头的屠刀之下,从此汉人一跪不起,再也不复当年的勇武。
到最后老妖婆执政那会儿,更是害得神州差点陆沉。
所以在现世之时,我就十分反感满清,更是从来不看清宫剧之类的电视电影。那些玩意儿,就会不要脸的鼓吹康麻子和乾聋。
如今回到眼下这个年代,我更是恨不得自己能够手刃清兵。
只是我也并没有被愤怒冲昏头脑,因为我知道在大势之下,个人的力量十分渺小。历史车轮滚滚前进,我不可能凭自己就能阻挡得了。
“哎……”
叹了一口气,我心里觉得憋屈,于是当晚不免就多喝了几杯。一旁的小倩有些不解,可并未阻止我,反而在我喝醉了之后还默默的照顾。
我被她托着,踉跄的回到房间,用冷水敷了一把脸才略微清醒。
“公子,你这是怎么了?”小倩一边帮我倒水,一边好奇的问了一句。
我摇了摇头,只是说自己突然有些心情烦闷,多余的话并没有解释。
小倩也没有多问,只是劝我早点上床休息。我其实也晕乎乎的难受,于是就依言躺下。
可谁知我连衣服裤子都还没来得及脱,镇上突然响起了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随后是剧烈的喧闹,我依稀听见有人在大喊“鞑子来啦”之类的警示。
鞑子?清军!
我闻言当即一惊,紧接着整个人醉意全无,立马就从床上跳了起来。
“公子?”小倩紧张的看着我。
我轻轻推开窗户,看到外边人来人往,一列列的士兵拿着武器跑向城墙。
“出去看看。”我想了想说到,随后开门就打算往外走。
可惜,我并没能离开客栈,因为敌人的到来,此时镇上已经戒严,常人不能轻易上街。
其实也容易理解,守城的兵卒是担心镇里混入奸细。一旦被人接近了城门,那可是大事不好,于是才索性净了街。
我呆在客栈的大堂,并没有上楼。此时很多住户也跟我一样,有些忧心忡忡的人睡不着,于是就坐下喝酒聊了起来。
我左右无事,于是凑到了其中一桌,问了一句,“老哥,来的鞑子都有哪些,蒙古人还是女真人?”
其中一个看似商人的家伙哼了一声,“还能是谁,就哪些清军呗,如今他们是越来越猖狂了!”
商人身边有人搭了一句话,“这是第几次来着了?”
“第三次……往年鞑子也只有在快入冬的时候才会叩关,可如今却一年比一年频繁。”
商人苦涩的摇头,随即又是叹了一口气,“哎,日子不好过啊,我想着这条线路再走几趟就收手不干了。”
说完,他又闷了一口酒。
就这样过了好一会儿,我神经都绷得紧紧的。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意想当中的大战并没有发生,反而过了半响之后警报就解除了。
我觉得奇怪,于是连忙打听了几句。随后才了解到原来这一次镇外边出现的只是清军的一个小队,笼统才百来人而已。
他们看镇子有了防备,所以也没打算攻打,而是绕到后边去掠夺村寨去了。
客栈的其他人听到这个消息,明显的松了一口气,至少自己的小命是已经保住了。只是我心里却沉沉的,看着外边,也不知道今晚哪些村子会因为这队清兵而付之一炬。
当天晚上,我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好不容易才熬到天亮。
经过一晚上的思考,我做出了一个决定,就是出去寻找清兵的下落,尾随他们,看看有没有机会可以偷袭。
此时镇上只能出不能入,所以我想要离开镇子还是可以做到的。
退房的时候,掌柜的还劝我,“小兄弟,现在外边的清军还没退走呢,你这么着急出城,可是太危险了。”
人家也是好心,不只是为了我这份花销。可眼下我却是脑袋正发热,所以也没有听劝。
然而当我踏出城门的那一刻之后,却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冲动了。
人家清军可是一百多号人呢,我竟然还想着偷袭,实在是有些胆大妄为。
“冲动是魔鬼啊……”我回过神之后,不禁苦笑不已。可事到如今,我也没有办法重新回到镇子里,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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