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下,”谋士道:“若无奇计,以少胜多,难。僵持下去,也未必对我们有利,虽可拖延,但我们并没有外援,只有死守而已!”
“谁说我们只有死守一途。”米玉琨道:“先生且安心,且看我有奇谋。”
那谋士一怔,急道:“将军切不可妄动啊。”
米玉琨已经收了望远镜,当宝贝似的挂到肩上了,匆匆的下了城墙。
谋士想追下来,但终究没能追得上,他郁闷的道:“这可怎么好?倘若冒进,可是会全军覆没的……”
他看这一位昭德公主的样子,无异于洪水猛兽。
而此时朝廷军帐下,众将皆道:“对付区区一个青阳,公主却亲自出兵,未免太看得起这个米玉琨了,简直是大材小用。”
众人纷纷皆如此说。然而,昭德公主却并不乐观。
她听着咶噪,看着沙盘,道:“不可轻敌骄纵!”
众将默了下来,眼眸之中,难免还是有对青阳郡的轻视。
昭德公主揉了揉眉心,让他们先出去了。
大帐之内,终于安静了下来,宋太太进来了,道:“公主,有哪里迟疑?恕我愚钝,没看出这青阳郡有甚难攻之处。”
“来之前,我设想过常理,以常理度之,大军压境,我若是对方主将,定会弃青阳,而坚守临江郡,打定一个久耗的主意。可是米玉琨没有这么做,斥侯多次禀报说,他将不足五万的兵马分成了好多股,兵力十分分散。这不合理。”昭德公主道:“我若大军压去,以青阳郡的地势,他根本无法抵挡,不集中兵力是为什么,要么是不懂兵法,要么就是有所依恃……”昭德公主道:“在京中时,我知他不是不懂兵法,所以……”
“那他依恃的是什么?!”宋太太也微微一惊道。
“不知道,”昭德道:“我有不详的预感。”
身为战将,在战之前,突然有不详的预感,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公主心中有迟疑,”宋太太喃喃道:“不如多设斥侯,前去探寻。”
“已派了去了,”昭德公主转了转,道:“未有七分把握,我不会贸然进攻。朝局刚稳,我需要这一场赢,才能威慑各郡州老实。另外,朝廷想要再回人心,赈灾事宜已刻不容缓。”
“已经押了米粮去了,只是,”宋太太喃喃道:“江南的局势已经极乱,这些米粮只怕到不了百姓手中,不是贪官阻拦,而是叛军……”
昭德心中更郁闷了,道:“终究是缓了一步。若是早些,江南的局势早控制住了。”
“这叛军少不得还要朝廷昭告各州郡抵挡,平叛。”宋太太道:“所以公主需要赢,朝廷更需要合力。”
若是失去了对各郡县的掌控力,这九州的局势就真的陷于水火之中去了。
昭德睡不着,喃喃道:“这个米玉琨,好好的怎么会有不臣之心?他给我凭白多了多少事。”
“之前在京中时,这小子便十分不驯,只是公主爱才,”宋太太叹道:“早知如此,还不如早早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