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想阵斩时信德,给里院的士气造成沉重的打击,现在看来,还是想得过于简单了啊。
艽朝以他为尊,他出事,便万事休矣。
自然而然,他便觉得里院也一样。
可现在却发现,时信德竟然是连里五院也命令不动……
哎……十座里院,从来都是独立的啊……
“凤羽军,留守本阵!余鸿焘,里五院交给你了!其余骑兵攻击里一院本阵!龙息军侧翼进攻,全力猎杀巫!唐否,张小一赏给你了!”长端帝下达了命令。
骑兵们开始动了起来,催动着胯下的战马向着各自的对手疾驰而去。
此时,钟珥原已经孤身一人,冲到了余鸿焘面前。
她高高跃起,青萍末直取余鸿焘的脾脏,杏花雨则刺向了他的肝脏,同时大夏龙雀和青岚一上一下,欲将对手斩为三截。
余鸿焘长枪舞动,轻易便将飞刀格挡开来。高手对决,驭刀从来都不是主流,除了王曦那魂刀状态下的尘缚,其他的,都只不过起一些骚扰干扰的作用罢了。
钟珥原似乎也对驭刀攻击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只是选择了其必救的两个脏器以一种刁钻的角度进行攻击。见对手出手格挡,青岚瞬间前刺,一股狂风便自刀尖射出。
顿时飞沙走石,尘土飞扬。要不是长端铁骑全都是人马均重甲,估计就会人仰马翻了。
气浪一圈又一圈地出现在刀尖,余鸿焘也是倍感压力,那犹如刀子一般的狂风竟是透过面甲,刮得脸生疼。
他飞身跃起,竟是舍弃了战马,跳到了钟珥原身边,以枪为棍,狠狠地向后者抽去。同时拔出腰刀,身形旋转,想借助腰间的扭力,一刀将其拦腰斩断。
可是转到一半,却发现腰刀再也无法前进分毫!
他定睛一看,有些疑惑。
得手了啊!?
此时,自己的腰刀,分明已经斩在了钟珥原的身上,而后者的腰间也有血迹开始渗出,在白大褂上显得尤为刺眼!
在他的预想中,不外乎两种可能。
第一,一击毙命。当然,对此他也没有绝对的把握。陛下能秒杀里院的院长,不代表自己就能秒杀里院的副院长。毕竟,整个艽朝,魂枪就只有陛下手中的那一把黄鹂而已。
第二,便是钟珥原将这一招挡了下来。这种可能性更大,所以他留有后手。在抽出腰刀的同时,便将长枪插于地上,将自己的侧翼给牢牢护住。
可是,现在这种情况是怎么回事?
自己虽留有后手,可这一刀斩下去,只要斩上了,就绝对是一条大口子透体而过,鲜血狂飙,怎么会像现在这样?
在最后的关头,钟珥原发现了自己的意图,斩太浅了么?
他战斗经验也丰富,知道此时再用力强行斩杀也无济于事,于是反向转身,欲将刀抽出,再觅战机。
反正钟珥原已经受伤,随着血液的流失,后面会越来越弱。
可就是他先前那一瞬间的犹豫,被钟珥原抓住了机会……
因为……他发现……自己不仅刀斩不进去,连抽也抽不回来……
“三代白大褂防住了你的灵力攻击,剩下的,我自己扛……”钟珥原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
此刻,她嘴角带有一丝血迹,而左手直接丢掉了手上的大夏龙雀,死死地握住余鸿焘手中的刀。
“余将军,没见过街头混混儿打架吧……我见过……”钟珥原的话音刚落,便是一道寒光闪过,劈在了余鸿焘的左肩。
刀虽然没有砍破甲胄,但是刀气却透过了盔甲,将其左肩划出了一条大口子。
两人这时才一起后撤,彼此对峙。
余鸿焘的确没有遇到过这种以伤换伤的套路。
在一对一的对决中,他所接受的训练都是中规中矩。
不管是符咒对决,还是战技对攻,都是如此。
他哪里接触过街头混混儿那种毫无章法的斗狠?
不过他还算比较冷静,受这点儿伤不算什么,陛下已经下令,由他们长端铁骑负责里五院。
所以,他不打算继续和这个已经陷入疯狂的女人单打独斗了。
既然现在将其击退,而自己的人也全都集结完毕,那么他就不会犯张帅风的那种错误。
只是……
他左右望了望,将灵识铺展开来,眉头皱了起来。
里五院的人,来得果然很快。
此时,已经大约有四百人左右呈一个弧形向着这边集聚而来。
只是……他们彼此之间……未免也太分散了一些吧?
长端铁骑的冲锋威力无人能挡,可是……冲锋十次,便是极限……
面对着这样的里五院……根本无从冲锋啊……
可不冲锋的话……那就只能被动防御了……
这不笑话吗?
骑兵龟缩起来,由步兵追着打?
可如果分散开来,组成小队冲锋的话,很容易被对手给拖垮啊。
吃得掉,人家就吃。吃不掉,人家就跑。
里五院又没有阵地可守,随时可以机动。
重骑兵想要去追这些御风疾驰的人,不是说追不上,而是代价太大。
搞不好,等追上的时候,原本可以冲锋十次的马力,就因为这一次追击,就全部耗光了。
毕竟,重骑兵是用来破阵的啊……
可是……说到破阵……
陛下也舍不得用他们去破阵啊……
里一院阵前的阵法太多,不到三百的长端铁骑根本撑不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