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07-27
汤嬷嬷张口结舌,呆了一刻连忙摇头道:“老奴绝对没有这个意思,而且也没往那个方面想过!”看到老太太脸上依然疑云重重的样子,她心头一急反而倒笑出声来,道,“小姐,你睡迷糊了么?忘了咱们那天才听说一桩趣事,那李相士家中闹了家变,惊悉小妾之子不是他的亲生子,之后把小妾关起来拷问奸夫,却被她半夜里卷了两百两家当跑了。既然他连自身的吉凶祸福都无法预料,又怎么能帮别人算卦呢?真正的命理大师齐玄余不是给三小姐批过命了吗,说她是个贵人托生!”
老太太面色有所缓和,舒一口气说:“唉,家里出了竹哥儿的事,我的精神也短了,一时间就想岔了。”顿了片刻,无助地看向她最信任的身边人,征求她的意见,“依你看,逸姐儿提前梦见竹哥儿的死,此事是凶是吉呢?我们又该如何处置?”
汤嬷嬷答道:“之前三小姐说的时候,老奴压根不信她的话,因此也没有细问。现在想来,三小姐曾经被老神仙救过一回,是个有福气的,这一次会不会也是有天上的神仙庇佑咱们罗家,要通过三小姐再救罗家子孙一回呢?”
“真的会是这样吗,红姜?”老太太双眸恢复了一些神采。
汤嬷嬷回思之前跟何当归的对话,却也想不起更多能宽慰老太太的言辞,只好自责地说:“都怪老奴没让三小姐把话说完,如今竹哥儿那头不知还能支撑多久,若真是有神仙要帮咱们却叫老奴给耽误了时机,那老奴岂不成了罪人了!不如我连夜赶回水商观,把三小姐的那个梦问清楚再作打算……”
“咚咚咚”,绩姑娘站在门口敲了几下半敞的梨木门,一脸哀戚地通禀道:“老太太,大房那边儿报丧的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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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蒙蒙亮的时候,何当归带着蝉衣和槐花在山下的路口小憩,三个人把昨天预备好的吃食摆在箱笼上,吃着简单的早点谈论着那个一路跟随她们下山的“不速之客”。
“好漂亮!眼睛是浅绿色的,皮毛是白色的,一点杂色都没有。”蝉衣吞一口芙蓉糕,问何当归,“它一直跟着咱们,是不是想也吃咱们的点心啊?”
何当归摇头道:“犬类吃面食我还听说过,狼怎么可能吃这个,它想吃的应该是肉。”
槐花瞧着那一只巴掌大小的绒毛团儿,无限的母爱涌上心头,央求何当归道:“小姐,咱们收养它好不好?它这么小一定没办法自己找食物,如果饿死了就太可怜了!你看它在盯着你的脸瞧呢,多通人性!”
何当归匆匆地把一块南瓜饼塞进口中,拍拍手上的粉渣说:“对啊,你若不提醒我,我差点就忘记了!”说着她从腰间取出一个小小的描花磁盖盒,四下观望两眼,笑道,“之前怕汗水冲掉了,就想着到了山下再搽脸,我记得北边山脚下有一道山溪,我过去当镜子照一照,你们慢慢吃着等我回来。还有,别跟那只小兽套近乎,小心它张嘴咬你们!”说完蹬足疾奔,用电光火石的速度奔走了。
槐花好奇地问蝉衣:“小姐干什么去了?照镜子搽香粉?”
蝉衣点点头一带而过:“差不多吧,等她回来你就知道了,喂槐花,趁着小姐不在,咱们去逗逗它吧。多稀奇啊,一只雪白的小狼!瞧,它对着我们摇尾巴呢!”
“对啊对啊,我在乡下住了十多年,也没见过白色的野狼呢,它一路跟着咱们,定然是找不到它的娘了,肚子饿了来讨吃的呢!”
两个女孩子双眼晶晶闪亮,面上带了一丝梦幻的笑容,向不远处的小白狼走去,四只白嫩的手中捧了几块糕点,弓着腰一步一步地逼近。地上的那只小白狼原本坐在地上观望着她们这边,见二人向自己走过来,它就立刻变坐为站,还歪着脑袋张了张嘴,那神情分明像是在笑。
两人一狼靠近的瞬间,那毛团儿一般的小白狼突然从地上高高跃起,在跃到最高点的时候,它迅速地探头张口咬住了槐花的手指。
“呀——呀——”槐花甩着手臂连连后退,“救命,小姐救命啊!”蝉衣也吓得大叫不止。
一道绿影裹挟着青草的香气瞬发瞬至,探臂把小白狼捉入手中,同时,一把优雅轻柔、令人安心的女声由远及近,却比那道绿影慢了半拍到达事发地点。“你们两个丫头太皮了,我不是说了让你们别招惹它吗?”何当归把四蹄乱蹬的小白狼举到眼前,庆幸地对槐花说,“还好它还没长牙,否则就要用它的血给你解狼毒了。”
槐花受惊过度,从浅啜变成大哭,十七岁的高个子在何当归面前却犹似一个孩子,抽抽搭搭地说:“它咬人……没牙还咬人……”
何当归摇头责备道:“你能在一只狼身上期待什么?嗜血吃肉才是它的天性吧。”说着把小白狼远远一丢,又把一只被扭断脖子的野山鸡丢在它的面前,冷喝道,“快走吧,不许跟来了!”
再野性不驯的动物也照样畏惧强者,那只小白狼体验到三人之中最纤细的那个女孩子的强大威慑,浅绿的眸底闪烁出恐惧的光,只见它前爪一屈趴在地上,以头贴着地面,仿佛是在叩拜何当归一般。正当蝉衣看得很不可思议的时候,小白狼的双爪一蹬站起来,颇吃力地驼着比那个体形比它还略大一些的山鸡就跑了。
何当归转头对二人微笑道:“碰巧在草丛里看见一只花羽山鸡,我就想试试自己狩猎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