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女儿进了警局,对,没听错!被警察传讯了!她在上课期间离校,还出现在犯罪现场!未成年男生持刀行凶,差点捅了爱花!”美穗冲着电话一通狂吼,吼得电话那边的人气势都弱了三分“你北欧的事再不给放下来回来看你女儿,明天我就和你离婚!阿蒙虹膜有伤畏光?那你就一个人来!几十岁的人了,过安检坐飞机打车都不会吗?!”
爱花都可以想象电话那边父亲的表情——弱小可怜又无助,没跑了。
说起来,父亲似乎是哪块的贵族,平日有个叫阿蒙的管家全程料理他的起居,据说离开了阿蒙,父亲基本就成了一个废柴,自己穿衬衫纽扣都能系错的那种。
真形容起来,鹿岛月大概就是那种奢侈系男,和经济适用男完全相反,就是个高消耗需要人精细照料的主,据说他们第一次约会时,鹿岛月得意地介绍自己的强项,是“当晚被仇家砍成十几块,第二天还能完整地跑出来和美穗约会”,都可以想象听到这句话时美穗得多崩溃。
想到此,爱花忽然又同情自家母亲,她的父母,为了这跨越国籍的爱情,都付出了相当大的牺牲……
掐了电话,美穗往沙发上一趟,开了一天的视频会议,她整个人血气上涌,搞定了自己男人,她看向自家女儿们,见状,鹿岛游挺身往爱花面前一拦,颇具牺牲精神道:“今天这事怪我。”
“怪你什么?”美穗表现地很冷静。
“我们话剧社没什么防范意识,居然让危险人物混进了现场。”游开始自我谴责。
“还有呢?”
“不、不该让爱花进话剧社。”
“还有呢?”
“就……不该玩话剧。”
“还有呢?”
“……”
鹿岛游节节败退,眼看就要把所有事都全盘托出。
眼见对方镇不住场面,爱花果断拉住游,答:“今天真的只是意外,谁都没责任。”
“意外?”美穗晃了晃手机“我已经问过你班长了,是你的新老师让你离校送资料去学园的。”
“……”爱花语塞,没想到对方消息来得那么快。
“上课期间支使学生外出,结果学生遭遇了凶案,真算起来,这位老师也是够心大的,忽视自己的监管职责就算了,还主动让学生暴露在危险中。”美穗回忆着法律记载的条例,头脑清晰地分析着谁该负这个责“学校对你们未成年人有教育、管理和保护的义务,既然是义务,那违背了就要负起责任。”
爱花心一紧,只听母亲接道:“我会向学校发起诉函的,既然导师失职,那我定要讨个说法……”
“等等,木下先生只是刚上任。”美穗发起诉函,那岂能是一般的罪责,自己不过送个资料而已,路上却遇到了凶案,凶案没伤着就算了,回来却要连累一个导师丢掉工作。
蝴蝶效应也不带这么发展的!
“刚上任的老师也是老师,作为教师,他连基本法都不懂的吗?”美穗挑眉。
“他很年轻,可能正需要这份工作,况且我不是没事吗?”爱花强调。
“万一出事了呢?”
“那也是我自己的事!”
“是你自己半途做了什么?”美穗几乎是一秒之内就品出对方怒火的出处,精准地让爱花差点崩溃。
在母亲眼中,自己太好理解了。
之所以争取不牵连老师,是因为老师只让自己送资料,若是送完就回来,那铁定什么事都没有。
会被牵连进凶案里,是因为自己擅自去话剧社找游,然后有了接下来的一切。
美穗黑亮的眼睛盯着爱花,以一种不容许人拒绝的强硬口吻,道:“把所有经过都好好说明白,以及你到底都做了什么。”
大概是被戳穿的羞愤,还有长久以来压抑的不满,爱花只觉得一股血气涌上大脑,接下来说的话,就不受控制了。
“你想听什么?”话语神情染上乖戾,爱花徐徐道“是我想去学园玩,所以主动要求去送资料的,翘掉下午的课也是事先预谋好的,因为我本来就不喜欢体育和家政,可惜时运不济恰好有个不长眼的杀人犯混进社团行凶,我就这么撞见凶案现场,最后被警察传唤,最后无可避免地闹到你这里,一切都是我自找的,是我不听话、逃课、违背你旨意的下场。”
“你这语气,是在责怪我喽?”美穗站起身,脸色也变了。
“没有责怪谁,真要有错那也只是我的错,我只是把你想听到的如实际说给你听而已。”爱花一字一句“毫无保留,不加掩盖。”
“鹿岛爱花!你跟我犟什么?你眼里有我这个母亲吗?”
“巴不得全天监视我,你当我是你女儿吗?”
游一看气氛不对,飞扑过去把自家妹妹往怀里护:“母亲大人冷静!有话好好说别动手!”
“怎么冷静!这种性格到底跟谁学的?!简直无法无天了——”
发飙中的美穗恐怖程度呈指数倍突增,鹿岛游瑟瑟发抖抱紧小妹妹,颤声劝道:“爱花你先道歉,发飙的美穗除了咱爸没人镇得住,但现在他人在英国……”飞过来最快也要13个小时啊!这段时间足够她拆了你我再拆了整栋屋!
家庭lún_lǐ大战一触即发,鹿岛游预感一场腥风血雨即将到来,就在这时,鹿岛家的大门传来一声闷响,战局暂停,众人看向大门,只见那结实耐用的实木的门板呻|吟一声缓缓倒塌,门外,沐浴着夜色的绅士摘下头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