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授受不亲!”沈千寻脑子一抽,也不知怎么的,嘴里就蹦出了这么一句话,惹得龙天若放声大笑。
“那你和老四还没成亲呢,怎么就可以授受啊?”龙天若窃笑不已,沈千寻面红过耳,欲待争辩,龙天若却微微一笑,眉目流转间,一派溺死人温柔宠溺,沈千寻看得一呆。
“你那小脑壳,又想歪了!”他伸出手指轻戳她的额头,“这么高的险峰,莫非你是想用脚爬上去吗?”
沈千寻眨眨眼,不服气的回:“难不成你用飞的?”
“爷当然用飞的!”龙天若清啸一声,足底一点,人已如雄鹰般翱翔半空之中,沈千寻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的抱紧了他的腰。
风在耳边呼呼作响,山景天色在眼前变幻不定,白云一朵朵,仿佛自眼前飘过,如梦如幻,那些并不遥远的记忆,亦随白云山色一起飘来,记忆中男子温润俊朗的脸,与身下的男子合为一体,仿若一直陪在她身边,从未远去。
沈千寻闭上眼,无法控制的将脸贴在龙天若的脖颈之间,头一次,她如此放纵自己,明知这个男人并不是她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却还是不自禁的要释放自己堆积的情感。
如痴如醉,如梦如幻……
飘浮的感觉,并不真实,却美好的令人难以割舍,明知道是虚幻,却宁愿被眼前的虚景欺骗,做一场天长地久的梦。
直到龙天若轻飘飘的落在大山绝顶,沈千寻仍无法从那种梦幻般的感觉中脱离。
她站在那里,冰雪般清澈冷冽的黑眸,变得软弱缠绵,她伸出手去,抚上那张温润俊颜,低低唤:“天语!”
龙天若沉默,他立在那里,不反驳也不承认,只是微笑着盯着她看,沈千寻的手游移到他的胸口,手掌轻微一颤,那眸光中的火苗迅速熄灭,她的手倏地缩了回去。
“你又对我用幻术?”她柳眉倒竖,怒气陡生。
龙天若轻笑,摇头:“我若用幻术,你此时早已倒在我的怀中,你是太想老四了,才会如此!”
沈千寻默然。
龙天若说得不错,是她自己出现了幻觉,怪不得别人,为避免尴尬,她清咳一声,问:“这是什么地方?”
“可以看日落的地方!”龙天若回,“我知道,老四常会带你看日出,可是,日落其实跟日出也是一样的美的。”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沈千寻缓缓坐下来,心中一片黯然。
“可它还会再升起来的!”龙天若挨着她坐下来,“它在黑暗中摸索着,却无时无刻不向光明前进,它终会迎接新一个光明,哪怕很快又会走向黑暗,可是,只要有光明可以期盼,这段黑暗,就算是人生必经的历练好了!”
沈千寻愕然,她失笑:“你像个哲学家!”
“什么是哲学家?”龙天若挑眉,“些尸,你有时说话怪怪的,我常常觉得,你真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嗯?”沈千寻轻哧:“上回是梨花,这回变仙女了?”
“天下掉来的不只有仙女,还有冰雹!”龙天若嘴一咧,那幅哲学家形像立马烟消云散,只剩一脸坏笑。
“我要是冰雹,谁都不砸,先把你这张嘴给砸歪了,省得它一天到晚胡说八道!”沈千寻恶狠狠的瞪他一眼。
“好吧,来砸我吧!求你,使劲的砸吧!”龙天若捉住她的手,往自己嘴边按,“都说人在花下死,做鬼也fēng_liú!”
沈千寻哭笑不得的收回了自己的手,这个男人,一忽儿矫情的像个诗人哲学家,这才一眨眼的功夫,又变得没正形,她强烈怀疑他精神有问题!
“你有精神分裂症!”沈千寻确诊,只有精神分裂症的人,人格才转换得那么快吧?
龙天若作求知若状:“请夫人赐教,何为精神分裂症?”
沈千寻不睬他,歪头去看山景,此时日已夕暮,又大又圆又红,倒跟初升起时一模一样,霜气渐起,尚未凝结,冷冷的托着这一抹澄红,山中青松竹柏苍翠,映得这落日时的情形犹如一幅油画般色彩浓重,而枯败的林木,则给这幅画添上一笔异样的沧凉和凝重。
沈千寻看呆了。
看这冬日里的落日,竟如阅尽人的一生,厚重,悲凉,沧桑却又大气磅礴,生机盎然。
一直到夕阳坠入无尽的黑暗之中,沈千寻和龙天若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明明一句话也没说,但是,不知怎么的,却像说了好多话一般,沈千寻歪头打量着龙天若,黑暗中,他的剪影有雕塑般的厚重和坚韧,这个男人,远比她想像得厚重深沉,只是,他身上的那股子脯放荡,给人的感觉却也同样真实,他轻浮却又深沉,他放荡却又清澈,这几乎是两种完全不同的人格,却在他身上合二为一,完美且毫无违和感。
她以为她足够了解他,可是,他总会在不经意的时候,让她明白,她其实从未真正了解过他,他对她来说,从一开始,就是一个谜!
这世间的谜太多,不是每一个都能解得开,有时是你无能为力,无法破解,而有的时候,则不想去破解,不想去追踪,真相往往都是残酷又丑陋的,它有人令人颠狂和软弱的强大力量。
比如姜家的这个谜,谜底揭晓之后,真相可怕得令人冷汗出了一层又一层。
看着面前的姜博容,沈千寻不得不承认,在把握人心方面,龙天若确实技高一筹。
姜博容一直在发抖,他剧烈的喘息着,隆冬季节,头上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