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沈千梦拍手,“果然还是姐姐聪明,我现在就去办c姐好生待着,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梅城行宫。
沈千寻一袭素朴蓝衣,在医所内穿梭忙碌。
经历一场乱哄哄的闹剧,士兵们的情绪彻底稳定下来,祸水两个字,没人敢再提起,也没人再愿意提起,之前的那些怨怼,似是全被一阵夏风刮了去。
他们的身家性命,全都系于龙宇帝之手,想多了也没用,事实上,若不是有人恶意挑拨,他们压根也想不到这么多。
如今皇帝既往不咎,王妃又这般殷勤照料他们的伤势,他们还有什么话好说?
王妃虽然话不多,医术却是一流的,有些伤,放在以前,那是非伤残不可,可经她调理,大都痊愈了,一天天康复的士兵们心情愉悦,医所的气氛十分融洽,再不似之前那般惨嚎连声剑驽拔张。
当然,那融洽是他们的,沈千寻并不与他们攀谈,亦不曾借这个时机笼络人心。
她不会亦不屑,她向来习惯多做少说,她并非要刻意保持什么神秘感和距离感,只是随着自己的性子来罢了。
不知怎么的,士兵们对她这种清冷的作派却又莫名的推崇起来。(
“王妃是要封后的,一国之母,就得这样沉稳端方!”
“王妃有国母之威仪,令人敬畏有加,若是如蔓公主那般随和,反失了威仪!”
简墨将这话说与沈千寻听,他想让她高兴,让她笑,他一直记得那日白玉兰树下,她回眸一笑的绝世容颜。
只是,沈千寻的笑,不是人人都能见得到的,大多时候,她只是弯弯唇角,此时听到简墨的话,也不例外,淡淡道:“随他们怎么说吧!”
“他们现在对你,再无之前的怨怼之心,真为你高兴!”简墨在一旁有点没话找话的意思。
沈千寻温和的看他一眼,道:“简大人,多谢你!”
简墨笑:“我又没做什么,王妃谢什么?”
沈千寻眼眸微弯,低头帮一个伤兵换药,简墨在一旁又道:“王妃,以后还是叫我简墨吧,我不过一个军医而已,叫我大人,有点承受不起!”
沈千寻回了一个字:“好!”
简墨有心再找些话来说,见她一脸认真,又不敢相扰,只好在她身后亦步亦趋的随着,好不容易逮了个空,又插嘴道:“王妃的医术是跟哪位高人学的,这般精妙,令在下佩服之至!”
“家师已然仙逝了!”沈千寻答,忽又想到一事,问:“简墨,你若不嫌弃,我可以将我所学,倾囊相授!”
沈千寻说这话是真心实意的,她看得出来,简墨是个好军医,胆大心细,聪明有悟性,若是在现代,定是位出色的外科大夫,她把自己所学教授于他,定能造福更多人。(
她这般轻描淡写的说出来,自已丝毫不觉得有什么,简墨却大为震惊。
授艺这种事,是有极严苛的标准的,在医界尤甚,但凡开馆行医的大夫,哪个不是藏着掖着,生怕绝技被人偷了去,便算是在行伍中,亦是如此,哪里有人愿意平白无故的把一身所学授与别人?
他呆呆的看着沈千寻,半天一句话也没说出来,心头却涌起巨大的狂喜,而这份狂喜,并非因为可以学到沈千寻的绝技,而是因为沈千寻愿意倾囊以授这件事。
在她心里,定然是很欣赏看重自己,才会如此的吧?
简墨如是想。
沈千寻却压根没想太多,实际上,这里所有的军医,只要愿意学,她都愿意教,并非对简墨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见他忽然有些扭捏,沈千寻颇为不解,皱眉问:“你怎么了?不想学的话,我也不勉强的!”
“想学!想学!”简墨忙不迭的点头。
“那你随我来!”沈千寻走向医所内的一处小房间,那里算是他们临时办公的地方,放着她的医箱等物,她一进门即将医箱打开,从中拿出一张纸,在简墨面前展开来。
“这是……”简墨惊讶万分。
“人体生理结构图!”沈千寻淡淡答,“了解了这些,对于我们救治病人,大有裨益!”
简墨盯着那幅图,兴奋又激动,手在上面抚摸了半天,忽又问:“这画从何处得来?”
“我自已画的!”沈千寻答,“待会儿便留给你好了!”
“这……怎么好?”简墨激动得说不出话。
沈千寻却不明白他的激动从何而来,古代人有时就是奇奇怪怪的,她也懒得琢磨他的心思,随手捡起一根木棍,便开始给简墨上课,简墨只觉平日里百思不得其解之处,经由她的讲解,豁然开朗,欣喜之情自是不用说。
讲到约有小半个时辰,简墨见沈千寻嗓音微哑,忙起身倒了一杯茶递给她,这时,外面突然响起脚步声,正低头喝水的沈千寻倏地抬起头来。
她望向窗外,那张原本平静清冷的一张脸,在瞬间变得柔和温婉,笑意自她的嘴角浮起,如涟漪一般,在整张脸荡漾开来,那样的甜美愉悦,那样的明媚鲜妍,就如同一朵花,迎着春风缓缓绽放。
简墨看得呆了,一时竟舍不得移开目光,然而沈千寻却已放下茶杯,快步向屋外走去,竟似乳燕归巢一般,说不出的娇憨活泼,她一边往外走,一边欢喜叫:“天语!”
天语……
也只有她,能这般自然又亲切的直呼龙宇帝的名字。
简墨转身,向窗外望去,龙宇帝一袭白色锦袍,潇洒俊逸,眉间眼梢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