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过后,云枢子要带着青冥青纯回云峰山了,天枢老人和曾禔再三挽留,想让他在这里过了年再回去,但云枢子放心不下那两位师兄,怕他们又出什么幺蛾子,实际上也是看到这里的地方不大,确实有很多不便,执意带着两名弟子走了。
翁锐是天枢老人这么多年来最看重的弟子,虽还没有正式入门,但对他的关切却一点也不少,两年没见了,翁锐少不了把自己的各种偶遇和经历给天枢老人叙说,也把自己的各种成就和感悟也尽可能详尽的告诉师父,就连他听到的卫青的情况他也一五一十的全说了,以期能得到师父的指点,但天枢老人一连听了几天,既不打断他,也不做任何点评,只是偶尔问一两句,更别说给什么指点了。不过翁锐也习惯了,虽有些失落,但他想师父一定有他的主意。
对于儿子孙庸,可以说是天枢老人想的最多的一个人,他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生了他,可是他没养过他一天,更没有教过他任何东西,虽然他这一身天枢门的艺业非常不错,甚至可以说在同龄人中已属佼佼者,但这都和它没有太多的关系,自己武学入道,自感有些成就,在整个武林也享有极高声望,但这和他对儿子的教养却极不相称。
对他来说,说是不言之教,但并不代表他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教,而是教导和引导的法门不同。孙庸是自己的儿子,他不可能不管,但如何能对他有帮助,又不受自己已经定型的那些框框套套的影响,就连妻子曾禔也是屡次提及他不能以自己的方式去逼迫儿子,说明妻子对他的成见还在,尽管他知道自己也有很多新的想法及看法,但这东西就没有必要絮絮叨叨去解释,重要的是怎么去做。
自己的祖上武圣孙武讲过,知彼知己,百战不殆,要想给儿子一个正确的或者有用的指导,或者说给他一个修行的法门,那就必须清楚的知道儿子现在的真实状况,要有自己的真实感受,而不仅仅只是听说,他得亲自考较一下儿子的功夫。
作为武林泰斗,指点一下儿子武功这是谁都想得到的,考较一下也无可厚非,但他亲自下场给儿子垫招,连曾禔都有点意外。
面对面的站在一进院的院子里,孙庸心中还是有点忐忑,他和父亲刚刚相认不久,他的名声实在是太大,让他既感到畏惧又感到敬仰,现在才刚刚变得热络一点,他担心自己做的不够好,会让这位声震武林的父亲失望。
天枢老人表现的极为轻松,但他却是为此做了很多准备,甚至超过了他所面对的每一场大战,他太了解这个孩子当下的想法,他要做的就是如何激发出他最大的潜能和战力,让他了解一个真实的儿子。
父子俩相隔五步而立,孙庸深吸一口气,抬头看向天枢老人,天枢老人微笑着点点头,眼里充满鼓励与期许,孙庸不再犹豫,右脚后撤半步,手中的剑一晃,三道剑光乍现,出手竟然是“混元剑”的起式“遥祭三尊”,并且以后撤半步使出,足见对父亲的尊重,连在一旁观瞧的曾禔都频频点头。
既然招数已经展开,孙庸就不会停下,脚下飘动,在三道剑光中横着一剑扫出,像道匹练光芒骤显,守中带攻,气势磅礴,天枢剑的一招“天河横渡”章法严谨大度,天枢老人身形微动,手中的剑挽起一个剑花,一拖一点,后发而先至,剑尖直刺孙庸执剑的手臂,这一招“挂斗摘星”也是天枢门的剑法,但本来大开大阖的招数在他这里却成了小巧的抖腕功夫。
天枢门的剑法孙庸从小就练,早就烂熟于心,对于各种变招也毫不陌生,一个侧身、撤剑、转身反撩一气呵成,不但避开了天枢老人刺手的一剑,一招“平步青云”直攻天枢老人腋下,凌厉狠辣,算是把天枢门的机变功夫发挥到了极高的水平,天枢老人则继续施展着他的小巧功夫,手腕一翻,剑尖朝下,手略一推,就拦住了孙庸撩上来的一剑,但他并没有让他的剑和孙庸的剑分开,反而欺身而上,带着刺耳的声音把剑直接拖向儿子的脖子。
孙庸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招“秋水绵绵”还可以倒着使,急迫之下再也管不上什么招式法度,右腿一虚,身子极速旋转后仰,右手横刀上格,旋转中左手以掌化剑直插天枢老人肋下,这危中应变的招数,正是孙庸从天工门松鹤五蝠图上悟到的招数,天枢老人因为欺身太近竟无法躲开,只能真气鼓荡,移宫换穴,在孙庸的劲力未完全发出之前,硬生生得用身子撞向孙庸的手,当孙庸触到天枢老人身体的时候,就感到撞上了一堵墙,别说劲力渗透,自己的那点力气也全部被反撞回来,整个人就被弹了出去,这倒也是的他们爷俩的剑倏然分开。
天枢老人能被人这么近距离的打在身上,在他的武林生涯中那是绝无仅有的,在孙庸身上他只用了三四成的功力,速度和劲力也是打了很大的折扣,但就算是在这种情况之下,孙庸能险中偷得半招,就算伤不了对方,那也是极有面子的事,曾禔已经在一旁大声叫好。
孙庸的这一招变化及反应都颇出天枢老人意外,看来儿子的潜力远在他的想象之上,当下剑上的速度与力道也渐渐加了上去,但招数还在天枢剑法的范围之内。
由于刚刚偷得半招,孙庸的信心大增,他已经渐渐忘掉眼前和他对阵的是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