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翁锐和朱玉离开八公山回天工门的时候,承天教的各地庙宇都在纷纷涌现,但随即带来的冲突也在逐渐爆发。
荆州南郡江口,位于大江边上,地势平坦,土地肥沃,人口密集,也是南北官道跨江的一个要冲,当地人尚武,因此也崛起了不少武林门派。
这里的武林门派大多都属于家学,虽比不上武林大派在江湖中的地位和影响力,但在当地也有自己的势力范围和利益分割,明里暗里也常常斗得不可开交。
鳄龙门和飞煞门算是江口最有名的两个门派了,他们有名,除了各自的武功厉害,最重要的还是他们的恶名,这也就是江口人都知道的东西两霸了,暗地里都叫他们恶龙鬼煞。
鳄龙门处在城东,控制着江口的渡口码头,这里面的好处鳄龙陈家已经得了几代人数十年了,不是没有人争,而是陈家家传的鳄龙铰在当地实在是罕有匹敌,这种似鞭非鞭、似剪非剪的兵器看着都有点瘆人,再加上那些诡异的招数,敢挑战他们的人就真的不多了。
和鳄龙门相对,飞煞门肖家则处在城西,控制着城内最主要的街面市场,成名立户虽没有鳄龙门的时间久远,但也崛起二三十年了,仗着六十四招飞煞剑法,那也是这里主要的街面市场唯一可以说了算的主,不但可以镇住敢于挑战他的人,还可敌得住那对怪异的鳄龙铰。
其实这码头渡口和这街面市场只是一路之隔,从码头上来的货物可以直接进入市场,从市场里出来的商贾旅客也要到码头上船渡江,对普通百姓而言,这来去自由,也从未感受到什么障碍,但这一条从江边直通出来的江口干道,却成了两大势力最重要的划分标志。
人和货物都是流动的,利益也是在流动中产生的,这就不是靠一条路就能划分得清楚的,为了利益之争,这恶龙和鬼煞数十年来争斗就一直没有停止过。
由于飞煞门崛起得晚,开始这两家斗得十分惨烈,死人也是常有的事,但谁也压制不了谁,谁也战胜不了谁。
这样几十年下来,大家也慢慢形成了默契,固守着自己的势力范围,大的打斗已经越来越少,虽小的争斗还是不断,但也都成了一个态度的表达,只要对方不太过分,谁也不愿意再把事惹大。
这种微妙的平衡,倒是给了其他小的门派和商人百姓很多空间,虽利益上多少受点盘剥,但也可以安安稳稳的生活劳作,时间久了,连官府也默许了这种势力范围的存在。
最近却有件事打破了这种平衡,承天教看上了他们。
承天教所找的人,要有点武功,还要贪财,在当地要有些势力,最好是当地一霸,而这些这两家都符合。
很快这两家都看上了这次机会,并且都提出了排斥另一家的要求,但出人意料的是,他们被授意在东城西城各建一座天姆庙,看来对他们的情况人家还是很了解的。
这本是一个没有多大争议的方案,陈肖两家也在抓紧施工,都想赶在对方前面完工,赶紧开张挂彩,好争得最大的人气,但这两座庙宇建了一大半就建不下去了,因为有人不同意。
“你们是谁啊,吃了熊心豹胆了,敢来阻挡我们鳄龙门的事?”
城东沿江的一块空地上,鳄龙门要建的天姆庙已经有了雏形,主体工程已快完工,工地上到处都是木料砖石,看起来十分忙乱热闹,在这个时候被人拦住,鳄龙门在这里负责监管和维护秩序的打手薛龙不愿意了。
“鄢刀门。”
说话的是一位四十多岁的壮年男子,身后还跟着几位年轻人,每个人手里都抱着一把刀,也没啥特别的,只是看起来分量不轻,几个人半月形的拱围着一位三十岁出头的秀美青年。
“鄢刀门?”薛龙看了看这几个人,恶狠狠的道,“鄢刀门在我们这里算个屁!”
话音刚落,刚才说话的壮年男子一个闪身,上去就是两个嘴巴子,打得薛龙头脑嗡嗡直响。
“在我们少主跟前敢出口不逊,那就是找死!”壮年男子道。
“敢跟我们鳄龙门动手,反了你们啦,上!”
薛龙一声招呼,已经虎视眈眈的十几个打手和他一起抄着家伙就往上冲,秀美青年皱了皱眉,侧身往后退了一步,壮年男子和那几位年轻人抽刀和这些人斗在了一起,一阵乒乒乓乓的兵器响动之后,这些人手里的家伙什就扔了一地,人也歪七扭八的躺倒在地上。
“告诉我你是谁,我们不会放过你们的!”
这个薛龙平时仗着鳄龙门的势力作威作福惯了,没想一出手就被人打了个七零八落,但嘴还是很硬。
“这是我们的少主鄢凌,我叫裘远山,快去请你的主子来吧。”壮年男子裘远山道。
“好,你们给我等着。”薛龙爬起来就走。
“等一下,”秀美青年鄢凌道,“你去让你们的门主陈奎过来,或者让陈天明、陈天风兄弟过来,其他人就不要来了。”
“哼!”薛龙带着满脸的不服气走了。
这鄢刀门在江口还是有点名气的,但它不是打出来的,祖上就是荆楚的贵族,只是后来楚国被灭,朝代更迭,家族也就慢慢没落了。
但没落的贵族也是贵族,他的贵气依然还在,尽管产业大不如以前,但也不愁吃穿用度,只是世代都很看重年轻人的读书教育,不屑与那些江湖门派为伍,更别说去和他们发生什么纠葛了。
鄢刀门的刀法,也只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