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莫家妹子要看就看吧,”家余氏热情道,“只是稍微离远一点,别把莫家妹子给烫着了,你看这细皮嫩肉的多疼人啊,呵呵。”
“没事,没事,”莫珺被家余氏夸得有点不好意思了,“你们忙,我自己看就行了,我会小心的。”
说笑着,家家几口人又忙乎起来,翁莫二人边看边听着他们的解释。
家余氏站在前面的大锅前,锅里热气腾腾,翻滚着的是白白的豆浆,浓浓的豆香味已经弥漫在整个作坊里,家余氏不时地搅着锅里,用勺子撩起一些豆浆看看煮的程度,家叶媳妇一边看着大锅下面的火,一边还要跑前跑后忙乎其他的事情。
在离大锅不远的地方,家槐站在一块石头上使劲摇着一个十字木架上挂着的大布兜,布兜里是白花花的刚磨好的豆子,布兜下面是一个大盆,承接着从布兜里沥出来的豆汁,还不时地要往布兜里面加一些水,以便能把豆汁和豆渣彻底分离开来,这样沥好的豆汁就可以盛到前面的大锅里熬豆浆了。
再往后面有个院子,院子的一边是几间偏房,是家具库房,其中的一间卫青在这里还躲过灾难。另外一边是个大棚子,棚子下面是一道石磨,一只小毛驴被捂着眼睛拉着石磨不停的转动,发出轻微的隆隆声,家叶正在把泡好的豆子往磨眼里加,磨眼旁边还搁着一只小木桶,通出一支小竹管滴滴答答往磨眼里面滴水。
家叶见翁锐和莫珺过来,腼腆的冲他们笑笑,还特意挑了一盏油灯挂在磨旁的棚顶上,好让他们看得更清亮一点,他自己不时地还抓起磨槽里磨出来的豆子,用手搓着看看粗细,调整着磨眼里滴水的大小和灌入豆子的多少。
“翁家兄弟,你们快来。”莫珺正看得出神,家余氏已经在前面喊了。
翁锐和莫珺来到前面,看见家余氏正把熬好的豆浆往一只大木桶里舀,豆浆热气腾腾,香味四溢。
“我已经给你们盛好了两碗,”家余氏道,“这大白浆很养人的,等凉一凉再喝,很好喝的。”
“谢谢家家大嫂,每回来都得麻烦你。”莫珺乖巧的说道。
“莫家妹子您可别说这样的话,”家余氏道,“像你这样的贵人,我们平日请也请不来的。”
说着话,家余氏已经将熬好的豆浆全部舀到了一个大木桶中,转身从靠墙的架子上取下一只罐子,从里面舀出一勺细白的粉末撒入豆浆之中,后面又加了半勺,然后用一柄长勺将它搅匀。
“这是什么?”莫珺好奇的问道。
“这是熟石膏粉,”家余氏道,“给这刚烧出来的豆浆加上熟石膏粉,过一会就能凝结成豆腐,豆腐的软硬、口感和这豆浆的浓度以及石膏粉的多少都有关系,这点豆腐的环节一点马虎不得。”
莫珺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看着这神奇的一幕,刚才还白得鲜亮的豆浆,一溶入这一勺半熟石膏粉,便开始发生变化,起初出现的是一丝一丝的,慢慢便凝结成团,最后整个木桶的豆浆都凝成了一块,这个过程连一炷香功夫都不到。
家余氏麻利的将凝结好的豆浆盛出两碗:“这个时候是豆腐最鲜嫩的时候,就是豆花,放上佐料就能吃了。”
家余氏说完并没有停,而是拿过已经铺好隔布的豆腐模子往里面舀豆花,家叶媳妇也过来帮忙,不一会模子舀满,用隔布包好,放上和模子等大的木板,家槐已经搬过来一块石头放在木板之上,整个模子被压得“吱吱”直响,豆花里的水被不断的从隔布里面挤压出来。
“好了,”家余氏终于舒了一口气,赶紧把翁莫二人拉到桌前,给他们的豆花加上佐料,摆好佐菜和小食:“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翁莫二人吃着豆花的时候,家余氏又开始将家槐沥好的豆汁往大锅里加,家叶媳妇又忙着烧火,等忙完了锅上,又叫家槐搬开石头,从模子里舀出两碗豆腐,再把隔布整好,盖上盖板,放上石头继续压着。
“这个时候的豆腐不软不硬,放点糖最好吃了,”家余氏边放糖边对翁莫二人解释道,“卖的豆腐还要在压一压,紧实一点炒菜才不会散,口感还好。”
看着这一家忙忙碌碌,翁锐的心理有说不出踏实感,他似乎已经看见天亮以后家家豆腐坊门前排起队的街坊邻居,热乎乎的豆腐和灿烂的笑脸,人不就该这么活着吗?
已经吃饱了的莫珺,此时看着自己跟前已经放温了入口刚刚好的豆浆发呆,尝一口就放下,刚放下又尝一口,若有所思。
“珺儿,你在想什么?”翁锐道。
“翁哥哥,你说这真是神奇,”莫珺道,“这混混沌沌的一碗豆浆,就加那么一点点别的东西,它就能成为豆花、软豆腐和硬豆腐,你说家家大嫂手上是不是有魔力?”
“嗯,确实有魔力,”翁锐本来是想敷衍一下莫珺,忽然眼睛一睁,欣喜道,“我找到了!”
“你找到什么啦?”莫珺道。
“我找到你那个点了!”翁锐道。
“去你的!”莫珺脸一红,扬起粉拳就要打翁锐,还不好意思的朝旁边看看。
“你想哪里去了?”翁锐双手将莫珺的手握住,“我找到了‘成渊生龙’的突破点了,这首偈语可以化做一套拳法,只创给你一个人的拳法。”
“真的?”莫珺也是一脸兴奋,“它叫什么名字?”
“蛟龙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