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貌似状态要好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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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密旨上的话虽说得粗鲁,其中却也不乏真情,起码比那些一板一眼文绉绉的圣旨来得爽利。为了让杨致放心,派驻杨府的大内侍卫比平时增加了一倍。老爷子杨炎与少夫人沈玉也享有史无前例的安保待遇,出门至少得有六名侍卫跟班随行。
在明眼人看来,这不过是皇帝的一种象征性姿态。且不说杨致凶名在外,监国皇子赵启平时有事没事都泡在他府上,四名佐理监国重臣有三人与他交厚,谁还敢碰杨府老爷子和少夫人?谁又碰得起啊?
杨致看过密旨莞尔一笑随手撕碎,沈玉并不知道密旨所言何事,也不问什么,只默默为他检点衣物准备行装。杨致忍不住讪讪问道:“玉儿,你怎么知道我要出门?”
“哥哥与四叔都出征了,二伯兄弟俩昨日刚刚来过,今日皇上的密旨就到了,皇上若是有事怎地少得了你?你又怎么还在家里呆得住?那日在那偏僻客栈都有人连夜找上门,我就看出来了,你在家中呆不长的。男人就该去做男人该做的事,我强自拖着你也是无用。”
沈玉习惯性的为他理了理衣襟,幽幽道:“相公,你出门在外,务必记住家中还有老父妻室在时刻等你归来,……万万不可如上次一般吓我。”
“你放心,我不会去得太久。”杨致拥她入怀柔声抚慰道:“这次不比孤身一人在那荒无人迹的草原大漠,我每隔几日便会让二哥捎信回来报平安的。你好生在家等我回来,……如果方便的话,就进宫去陪陪公主吧。”
“我长久不见公主了,自然会去的。……方便?有什么不方便?”
杨致只笼统告诉老爷子与沈玉,他是奉旨外出办事。有道是出门多带钱,除了几件换洗衣物便只拣了三万两银票,接到密旨便即刻启程,轻装简从悄无声息的出了长安。
他倒也不是急不可耐。反正是要去的,没必要多加耽搁。自秦骄阳所说的情况看来,长安城内必定有不少人不希望看到他出现在山东。他也知道最终还是瞒不住,但多瞒得一天是一天。他实在不想一路上因为遇上不必要的麻烦而误了行程。
这次皇帝大肆晋升封赏军方将领,就是没有他的份,本身就令不少人感到晕乎。难道是为皇帝“东巡”在暗处充当超级保镖?还是奉命潜去金陵暗中刺杀南唐皇帝?任由你们瞎猜去吧!
杨致一路暗自留意,果然确如秦公所说,秦氏名下涉及的产业五花八门无所不包。但又泾渭分明运转有序。仅凭这一点就能看出,非但秦公不愧是暗黑大亨商道枭雄,义兄秦空云能将那么繁复庞大的摊子打理得井井有条,也足以称得上是经营管理的顶尖奇才。
杨致认为秦氏最值得他借鉴的,正是这种软实力中暗藏硬手的模式,是以观察愈发上心。秦氏拥有这个年代最为完善发达的情报系统,以及最为迅捷有效的消息传递手段,无论是太平年月还是在战时,都具有无法估量的重大价值。
杨致对此极感兴趣,也颇为好奇。他不与秦骄阳结伴同行。也不说以什么身份、在什么时候动身,一路上有时走得不急不忙在有秦氏徽记的店家歇脚,有时埋头纵马狂奔一连几日不去秦氏店家露面,甚至有意在荒郊野外露宿。秦氏情报系统将来极有可能也会有他一份,他就是想亲身体验一回,到底强大到了何等程度。
此番出行的扮相与乱世之中一个赶路的常人无异,看来不甚起眼,可也并非毫无特色:一个小小包裹,一柄普通单刀,一袭淡墨色长衫。还有一脸招牌式的慵懒笑意。唯一可能令回头率稍有增加的,只有脸上两处不太显眼的淡淡刀疤。杨致对自己的扮相还是比较满意,随意取了个颇有几分知名度的化名:马文才。
他虽未全力赶路,却也走的不慢。走了八九日便过了洛阳。这日正午时分进了巩义县城。他这几天有意没有去秦氏店家,照例随便找了家街边小店,要了几个馒头和几样简单的小菜。
饭未吃完,便有一个身穿短襟的粗壮汉子进店上前问道:“请问尊驾,可是长安来的马公子?”
“我是马文才。阁下是……?”
“马文才?……这名字听着好生耳熟。”
“嘿嘿,与一个凄美传说中一位名声不太好的成功人士名字一样。不知阁下有何指教?”
“原来如此。小人奉我家少主人之命。有话带与公子:公子此行所为何事,长安城内感兴趣的人业已知晓,已然有人跟随,另外江湖上也已有所惊动。我家少主人请公子加意小心,万勿大意。”
粗壮汉子口中的少主人定是秦骄阳无疑了,带来的消息倒是已在杨致意料之中,对此并不感到十分奇怪。令他暗暗心惊的是,秦骄阳那天说随时可以掌握他的行踪,确实所言非虚。他进巩义县城尚且不到半个时辰,就被准确无误的找到了。这样的追踪能力何止是可称强大?简直可以用恐怖来形容了!
“知道了。替我谢过你家少主人关心。”杨致不动声色的问道:“听说近日皇帝东巡,有没有什么相关的消息?”
“回公子,我家少主人早知公子可能问起,命小人如实转告:自九月二十三起,两淮连日大雨,江河湖塘日渐满溢。”
皇帝等这场意义非同寻常的大雨,委实不是一两天了。这世上居然还真有能勘天察地、预知天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