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致高大俊朗智勇双全,平时心境恬淡又性情随和。凭心而论,即便与玲珑没有治伤那一节滥到极致的桥段,也是一个对美女具有相当杀伤力的毒药级帅哥。
然而他并不知道,这几天他在承平馆驿闲得发慌的时候,玲珑在王府却是如坐针毡。玲珑在与杨致共处中渐生情愫芳心暗系,她不像寻常女子一般优柔寡断,思量几日后,鼓足勇气向父亲吐露了心事。
自觉自愿的请求定北王在与杨致的谈判中提出一个附加条件:以感谢他促成大夏与北燕停战议和为由,将自己许配于他!至于将来与那沈家小姐如何相处,她自信完全有足够的能力应付。
杨致对玲珑始终以礼相待不冷不热,玲珑最为担心的就是怕自己是落花有意,人家却是流水无情。
此刻定北王当着杨致的面一口说破,玲珑顿时羞不可遏,心头有如小鹿乱撞,满心期待杨致如何表态。但她立刻察觉到定北王与杨致笑容阴森,弟弟神色紧张,现场气氛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只听杨致一脸嘲讽的笑道:“王爷谬赞了。小人近日辗转反侧夜不能寐,正是为此事烦恼。我与郡主共历患难,又情投意合两情相悦。王爷若能将郡主许配于我,我是求之不得。不过小人家中已订有妻室,恐怕只能委屈郡主做个二房了。”
世子勃然作色道:“白日做梦!杨致,你怎可这般无耻?!”
翻脸在即,杨致也懒得再咬文嚼字讲客气,安然坐回定北王身边笑道:“难道你们父子姐弟三人想要毒杀老子,就他妈有耻了?不肯就不肯嘛,世子何必动气呢?王爷,不知道郡主有没有告诉过你,我杀人根本不用像你这么麻烦的。”
“我们想要毒杀你?”玲珑大惑不解的起身颤声问道:“父王,公子,你们……你们这到底是怎么了?”
“你别过来!”定北王喝住女儿,面含愧色的道:“玲珑,并非父王有意要瞒你。待解决了杨致,父王自然会向你说明。”
杨致听他话里的意思,玲珑对定北王设局杀他似乎并不知情。但他们父子姐弟三人一体,自己已经变了一回猪头,当然不会再相信其中任何一人。
杨致竟然轻松识破银壶机关,令定北王意外之余大为震惊。他与杨致仅相隔逾尺,摄于杨致的赫赫威名,一时不敢轻动,只得虚于周旋再行计较。
杨致又何尝不是这样想?摇头叹道:“所谓捆绑不成夫妻,强扯不成买卖。郡主,且不说我对你有救命之恩,有一路南归同行之义,于你关心的家国大事并无妨碍,为何定要诓骗我来燕京取我性命?王爷,贵国向谁称臣纳贡与我毫无干系,如无意与大夏议和的话,找个借口打发我回去就是,何必耗费偌大心机置我于死地?”
玲珑登时脸色惨白,失神的辩白道:“……我没有,我没有骗你。我是真心喜欢你的,又怎么会想杀你?”
定北王冷笑道:“那好,本王就给你一个理由。理由就是大夏太强大了,理由就是为了我大燕的生存!大夏皇帝野心勃勃,妄图吞并天下。大燕与大夏停战议和无异于羊入虎口,顷刻便有灭国之祸!突厥人虽贪婪暴戾,却对大燕并无吞并之心。大燕与突厥毗邻接壤,虽偶有磕碰,但数十年间大体相安无事便是明证。”
“若能取你人头,便能激我皇兄彻底死了与大夏议和之心!也就此除去大夏一员盖世猛将!所谓两害相权取其轻,大燕虽要向突厥呈送一些贡赋,但国祚得存,绝无亡国之忧!”
杨致冷冷道:“反正又不用你们家掏一个子儿,受苦的还不是大燕百姓?你也不用开口闭口亡国灭国,你没那么高尚。说白了是你们不甘心将来只做个富家翁吧?”
世子激动的叫嚣道:“舍江山社稷苟且偷生做一富家翁,让我父子将来有何面目见列祖列宗于地下?你自己眼巴巴的跟着阿姐前来燕京送死,又怨得谁来?”
世子说得没错,有帝王不做去做富家翁,谁他妈有这么伟大?定北王重重咳了两声道:“杨致,其实本王也不是非要取你性命不可。今日之事既已被你识破,我们不如两下罢手,本王与你谈谈日后的合作如何?”
杨致自问现在是光棍一条,哪有什么跟他谈合作的本钱?这无非是定北王的缓兵之计,刚欲接口,只听世子突然大喝道:“阿姐小心!”
与此同时,手中的酒杯却是声东击西向杨致猛地掷了过来!杨致下意识的移身闪避的一刹那,定北王趁隙向后一纵滚出丈许,两旁帷帐后随即闪出百余名杀气腾腾的刀斧手,门外涌出数百名弓箭手将正殿前厅围了个水泄不通!
就在杨致随之相机发动,准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制住定北王挟做人质时,玲珑飞身将他抱住挡在身后,嘶声求恳道:“父王!女儿断不能做那忘恩负义的无情小人!求父王开恩,饶了杨致性命吧!”
“玲珑!儿女私情怎能与家国天下相提并论?你好糊涂!”定北王脸上微一抽搐,冷冷激道:“杨致,你也是堂堂大好男儿,何苦拿一个娇弱女子做挡箭牌?你先放开玲珑,我们有话好说。”
世子眼中满是阴狠怨毒,稍稍背转身向身后的刀斧手果断的做了手势。不等刀斧手有所行动,却听得“啊”的一声惨叫,世子手掌上赫然插了一支象牙筷!众人只觉得人影一闪,杨致手上另一支象牙筷已经抵住了世子的咽喉!
“你要杀我倒也罢了,竟然连你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