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俩本就无用。”客氏取笑道。
“啪”地一巴掌打在客氏脸上,是魏四被这句话刺激后猛然腾起的无法遏制的怒气。
客氏惊呆,“你,你打我?”这巴掌很实在,脸上已显出五个指印。
这是魏四心中永远的痛,他希望永远无人提起,他希望永远压在心的最深处。
我可以依靠自己的努力去获取金钱,去获取权力,去获取想要的一切,但我永远也无法改变我是太监的命运。平躺的魏四目中闪起泪花。
客氏见他模样,知刺到他的痛处,委屈地戳他一下,“死冤家,我又不是有心的,用得着这么用力吗?”然后,忍不住啜泣起来。
“还疼吗?”过了会,魏四心情平复下来,侧身拍拍身边女人,轻声问道。
客氏撒着娇凑到他脸庞前,“疼,能不疼吗?”
给女人最大的安慰不是说些虚情假意的话语,而是让她忘记。魏四一翻身,到她身上,又是亲吻,又是抚摸,重新燃起男欢女爱的烈焰。
于是客氏忘记了疼或者不疼,也许她已什么都忘记,只有欲死欲仙的快乐感觉。
次日,魏朝疑惑地望着客氏脸庞上的指印,问其原因。
客氏委屈地说是昨晚因为小皇孙的啼哭,西李选侍赏的。
至于是不是,魏朝又怎敢去问。“对食”在皇宫中虽很普遍,但违背宫廷规矩,真要追究起来是要治罪的。谁敢拿到台面上呢?当然后来有人敢,是魏四。这是后话。
太子朱常洛抚摸着东李选侍粉脸上的指印,问了相同的问题。
东李也很委屈地说是自己与姐姐顶嘴,来自姐姐的惩罚。然后又说已和好,没什么事。
朱常洛好言宽慰几句,夸她知礼数,识大体。
东李感觉太子的宠爱比之前更甚,不由的有些感激那个魏四。
此时的魏四不需要感激,需要伞。傍晚出宫时,虽然黑云压城,却不见雨落,魏四便未带伞。这不,还未到莳花馆,突下大雨,浑身淋湿。
在街边屋檐下稍稍避会雨,魏四想了想冒雨赶往百顺胡同。与赵应元、徐进教约好酉时在胡同口碰头。
到胡同时,还未到酉时,魏四是有意早来会,在暗处观察。
过了会,雨小了许多,赵应元和徐进教撑伞走来,魏四招呼二人到身旁。
三人等好久,已是戌时,雨停,才见虚玉神情焦急地过来。
“道长。”三人迎过去。
虚玉望见魏四,尴尬笑道:“你还真来了。”
魏四道:“道长放心,魏四不是来搅局的。”
“是啊,他是我们的兄弟。”赵、徐二人跟着道。
虚玉心中冷笑。说到底还是想分一杯羹,何必冠冕堂皇地说其他。
赵应元道:“他们还没来吗?道长,这次一定要敲定。”
“急不得。”虚玉捋下胡须,“少教主改变主意,明晚戌时在东直门外的碧霞元君庙会面。”
“这不是耍我们吗?岂有此理,一点诚意都没。”徐进教怨道。
莫非其中有变故?魏四沉思未语。
虚玉安抚道:“在哪不是一样,为了那些银子,咱们只有听少教主的。”
“好吧。”赵应元、徐进教只好同意。
虚玉望向魏四,“魏兄弟,明晚还去吗?”
魏四笑笑,“当然去,这等好事怎可以少了魏四。”
好事?世间哪这么多好事,魏四,你太天真了!虚玉心中嘀咕着离去。
世间的事哪分得清好坏,天真的年龄早已过去,咱们走着瞧。魏四抬头看天,乌蒙蒙一片,却隐隐可以看见黑幕后星星的闪烁。
魏四并非来自星星,他来自几百年后的地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