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诸位都同意,魏四便叫人来拉银子了。”说完,魏四到大门外,手指放嘴中发出清脆的口哨。
很快,费千金带数十人赶两辆空车来到。王体乾依计跟着,他只带来两人。
“一切就拜托魏公公了。”在装车时,徐鸿儒、于弘志向魏四行礼。
魏四笑着还礼,“魏四尽力。”
每车五箱装好,大布盖上,王体乾笑嘻嘻地向魏四点点头。
“那魏四就告辞了,三日后再来。”魏四向众人行礼欲走。
王好贤挽留道:“魏公公因为父之事不辞辛苦,还请入内稍坐。”说完转头向身后一堂主耳语几句。
魏四明白他的用心,是要自己在这做人质,爽快答应,“好。”然后对王体乾及费千金道:“你们先去,一路小心。”
“我俩也去了。”见银子到手,赵应元和徐进教迫不及待地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两位公公这么急作甚,进屋。”虚玉阻拦道。
众人入屋坐定后,魏四发现王好贤身后少了几人,包括黄胖子,想来是跟踪而去。
这可有些棘手,田尔耕和崔应元会作何反应?我应该尽快脱身为好。魏四想着,心不在焉地附和徐鸿儒和于弘志的恭维。
“王公公出来了!”躲在暗处的崔应元小声对田尔耕道。方才观内传来口哨声,这一行人进入时已落他们眼里。
田尔耕犹豫下,“自己人,放过。”
这些人押着两架车过去不久,就见跟来二十几人。崔应元惊道:“他们要逃!”
这次行动,田尔耕是费了大力气的。不仅带来自己手下将近百人,又说动另一位百户杨衰带来百人,分头将玉虚观围住。眼见这到嘴的猎物要逃脱,便欲下令围捕。
“魏四哥还在里面呢。”崔应元担忧地道。
顾不得这些了。田尔耕喝道:“发信号,动手。”说完,又大吼道:“上!”挥着绣春刀率部下冲了过去。
信号的烟火在夜空闪烁,杨衰大喝着率手下冲向玉虚观。
霎时,喊声四起,厮杀声响彻夜空。
“已经行动了!”王体乾笑了笑,催促道:“快,快走,往刑部。”
到了街道转角处,费千金叫住他,“王公公,魏四哥让我拿件礼物给你。”
王体乾与两个小太监停下,“呵呵,何时不能给,偏要现在。”
费千金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佛,正宗和田玉的,递给他,“魏四哥说意义不一样。玉虚观处锦衣卫已经行动,魏四哥还在里面,若被捕,还请公公及早救他。”
“哈哈,这个自然。”王体乾接过玉佛快步转过街,追上两架车,喜笑颜开地道:“快,快走。”
费千金也快步追上,向街旁黑黝黝的小胡同望了一眼,笑了笑。
喊声传来,屋内闻香教众人惊愕不已。
“少教主,大事不好,被官兵包围了!”一教徒气喘吁吁地冲进来喊道。
“唰”地众人目光聚向魏四,很明显他是重大怀疑对象。
魏四冷笑声,“哼,若是我,上次不通告你们便是,何必费这周折。”
“是啊,是啊。现在我们也困在里面,这下完蛋了!”赵应元、徐进教惊慌失措。他俩不知内情,是真实体现。
这话倒不假。徐鸿儒拔刀道:“我与弘志率人从正门向外冲吸引敌人,好贤你从后门走。”这时刻,他将王好贤的性命摆在第一位。
“好。”于弘志毫不犹豫地答应,也已拔出刀,与徐鸿儒冲出屋,向大门杀去。
月光如水,淹不去人性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