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我们两个人到哪去找呢?”两人向东翻山越岭,接近大西岔,也就是祖天定驻地,刘招孙很是担忧。
魏四笑笑,“还记得那五人吗?”
刘招孙点头。
“若你是祖天定,当他五人回来汇报粮草被劫后,你会做什么?”魏四问。
“派人去查看其他藏粮的地方。”刘招孙紧跟着答。
魏四笑而不说话。
刘招孙大悟:“原来……”
两人到大西岔西的一个山头,下马上山居高临下监视道路。天渐渐暗下,两人吃起干粮继续守候。
“魏四哥,以你的聪明才智,怎会去宫里当阉人呢。”刘招孙问。
魏四当然不能说自己穿越而来时已是阉人,身不由己,苦笑答道:“家里穷,只好自阉入宫,找条活路。”
刘招孙笑道:“义父最讨厌的就是阉人,但对你却赞不绝口,你确实有过人之处。”
魏四笑答:“我与刘老将军投缘而已。”
两人聊着,天已彻底暗下,冷风彻骨,只好不停跺脚搓手。刘招孙问:“回去吧,不会有收获。”
魏四一指东边出现的亮光,笑了,“谁说的,这不就来了嘛!”
祖天定在得到粮草被劫消息后,大惊。但这事知道的人不多,也不能多,所以他派出查看的亲信都是晚间出发,清晨回来。
六人举着灯笼从山下道路过去后,魏四与刘招孙远远跟着。有灯火引路,不需要太靠近。
到了一山头,六人下马步行而上。魏四与刘招孙并未跟上,到了对面躲起。
约莫一个时辰,那六人才下山赶回大西岔。
一直未合眼的魏四和刘招孙循着雪地上的脚印上山,找到山洞,而且这山洞应该很大,藏粮不少,因为至少有八人看守。
两人兴高采烈地回到宽甸,一路上留下记号。略作歇息,晌午后刘招孙便迫不及待地喊醒魏四前去劫粮。
魏四睁眼道:“我就不去了,明日我有事去做。”
“行,你好好休息,这点小事交给我了。”刘招孙毫不介意,笑道。
魏四见他一身百姓装束,忙爬起喊道:“招孙,谁让你换装了?”
“上次不就是这样的吗?魏四哥您放心,我知道怎么说,把粮草全给我弄回威虎山,对不?”刘招孙的记性很好,山名都记下了。
“错。”魏四忍住笑道,“别人都换了?”
“是啊。”
“呵呵,全给我换回来,特别是你。”魏四指指他的衣服,“换回军服,你的脸一定要让守库人清晰地看见。记住没?”
刘招孙大惑不解,“那不是就打草惊蛇了吗?若祖天定把其余各处转移掉,以后怎么弄粮呢?”
“哈哈,照我说的做就是。”魏四已到他身旁,拍着他的肩膀,“山人自有妙计。”
“哦。”刘招孙答应得有些勉强。
刘铤这样未睡,一直等着,倒是魏四似乎招上了瞌睡虫,白天睡,晚上也睡,大有一睡到天亮的劲头。
刘招孙在黎明前回来,好几车粮草,是上次的两倍,刘铤喜出望外。
向义父汇报完,刘招孙乐滋滋地去向魏四房间,推醒沉睡的他,“魏四哥,这个粮库太大了,我的车装得满满的,还有些没装完呢。”
魏四醒来感到头晕脑胀,含糊应道:“好,认出你没?”
“你不是让他们记下我的面目吗?我在他们每个人面前走过,一定有认识的。”
“你确定?”魏四一摸脑门,好烫。
刘招孙点点头,“我陪义父去视察过大西岔,应认得。”
“呵呵,辛苦了,去休息吧。”魏四说着已爬起穿衣,只觉头晕目眩,又坐下深呼吸。
刘招孙见他浑身在打哆嗦,关切地问:“怎么了?”说完向外大喊:“王东,快些来把炉火弄旺些。”王东是刘铤派给魏四的勤务兵,刘铤从四川带出来的,不到二十,很是机灵。
“不用,我要出去。”魏四忙道,开始穿衣。
王东把炉火一通,房间顿时亮堂暖和许多。刘招孙见魏四的身体仍在打颤,将手往他额头上一放,惊道:“魏四哥,你是发热,快快躺下。”
魏四露出勉强的笑容,“不行,我要早些赶到大西岔,不能让祖天定有思考的余地。”
“你去大西岔干什么?”刘招孙不解。
“让他给主动把粮草送过来。”魏四已整装完毕,向外走去。到了门口转头对刘招孙笑道:“小东把房间弄得这么暖和,别浪费,你就在我这休息吧。”
迎着缓缓升起的朝阳,魏四骑马去向大西岔。西风吹得后背凉飕飕的,魏四只觉晕乎乎的,下马捧起雪猛擦在脸上,彻骨的凉让他清醒很多。
祖天定让出宽甸来到大西岔,很是不乐意,但又不能不接受,因为这是杨镐和李如柏的决定。金兵攻打清河时,他逃了出来,成为丧家之犬。后来花了不少银两才成为李如柏的人,安排在宽甸,有三千多兵马,也算不错。但当刘铤来后,他被李如柏下令到大西岔后,很是气愤。宽甸再差,也是座废城,而大西岔就是个四周用土墙围起的寨子,裸露在冰天寒地里。
前次来禀报粮草被劫,他只以为是山中盗匪偶然见到起了歹意。而今晨来禀的那几个守库人却说得明明白白,是刘铤的儿子带人劫走的。
真他妈倒霉。祖天定心中骂道。藏粮不是他的主意,是李如柏的。现在刘铤已发觉,该怎么办呢?
“大人,有个叫魏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