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四一直等着栗香回来。栗香回来了,带着伤回来的,她的左肩还插着一支弩箭。
“我没能杀他!”栗香的夜行衣破烂不堪,满面污秽,显然有过场厮杀,被魏四换去在外迎接的小马和小虎搀着进来。她为没能完成任务自责不已。
“快扶她坐下。”魏四见她受伤,不问其他,赶紧吩咐。
栗香坐下,忍着疼对小马和小虎道:“你俩出去。”要治伤就得露出小香肩,这么多男人,她很害羞。
魏四明白她的意思,向小马和小虎甩甩头,两人离开。
“你忍着点。”魏四在她身后左手紧紧摁住她的左肩,右手抓住箭梢,便要拔出。
“嗯。”栗香咬紧牙关,闭上双目。
魏四知道这动作要快,大吼声:“忍住了!”猛力拔出箭。
“啊!”栗香发出撕心裂肺地喊叫,汗珠夹着泪水落下。
魏四迅速撕去她肩头衣服,露出被血染红的香肩。
“我腰间有药,魏四哥,你快点啊。”栗香自己用右手捂住伤口,大喊。
魏四在她腰间摸索,并未摸到。
“在里面。”栗香哭喊着。
夜行衣很紧,魏四不得不扯开,霎时露出很多各色布囊,里面装着栗香的各类暗器等物。
“粉红那个。”栗香着急地喊叫。
粉红的,粉红的。魏四在她身上摸索,碰到她坚挺的胸部,顿时面红耳赤。
“魏四哥,快点啊,我快疼死了!“因疼痛一直紧闭双目的栗香喊叫着,如梨花带雨。
“找到了,找到了。”魏四拿出那粉红布囊。
“红色那瓶。”
魏四从里面众多颜色的小瓶中迅速找到红色的。
“快撒上。”栗香的牙齿和嘴唇已被咬得出血。
魏四打开,将她的手拿开,将瓶中药粉撒在伤口处。只听“噗嗤”一声,冒起青烟,皮肤象是灼伤一样。栗香“啊”地大叫声,疼痛难忍,抓住魏四另一只手咬在嘴中。
魏四也很咬得很疼,但他忍住未发出声音。
良久,良久,魏四只觉疼痛越来越小,然后栗香的小嘴松开那只手。
“栗香,没事吧。”魏四轻呼。
栗香发出匀称呼吸,已昏睡过去。
魏四轻轻抱起她放到床上,将她衣衫整好,盖上被褥。然后如释重负地坐下,虽然没有杀死范文程,但栗香平安就大好事。
刘铤已经上当,大军将要进入敌人埋伏圈,谁会活命呢。想着想着,魏四带着被牙齿咬出血迹的手托着下巴睡着了。
“刘铤已上当。”先向努尔哈赤禀告,再去见皇太极时,范文程笑着道。
皇太极欣喜万分,“先生让我好是担心。”
范文程道:“幸不辱使命,若无意外,刘铤明日便会继续前进。”
“是何人尾随先生?”皇太极问。
离开刘招孙后,范文程便快马奔来,并不知身后有人尾随。惊问:“有人尾随?”
皇太极点点头,“被我派去保护你的塔布等人与这人有过交手,最后用弩箭阻住,应已受伤。本欲杀他,但那人身行诡异,瞬间消失无踪。”塔布是蒙人,是皇太极侍卫首领,箭法一流。
“多谢四王子救命之恩。”范文程忙致谢。皇太极派出自己贴身侍卫一路暗中保护,让范文程受宠若惊。
皇太极笑道:“我不能离开先生,也不允许先生离开我。”
范文程略略思考,“难道是魏四?那人何等模样?”
“据报身影纤弱。”
那就不是魁梧的魏四。范文程笑笑,“也许是魏四派的人。”
皇太极可不知道魏四这人,急切地问:“魏四何许人也?”
范文程便将在深河寨的一幕幕详细叙述一遍,特别提到魏四那双能看透人内心的眼神。
“他竟能猜到那两路军的覆灭?”皇太极大惊不已。
“只可惜刘铤不会听的。”范文程很是自信。
皇太极连连发问:“净军指挥使?辽东有净军?那不是阉人的队伍吗?”
范文程还有更大的疑惑呢,“他竟能说出我的名字,太奇怪了!”
魏四。皇太极也把这个名字深深印在大脑里。
“所以坚决不能让这个魏四逃出。此人若在,必成我大金祸患。”范文程握紧拳头。他有深谋远略,他有雄才大志,他要建立不朽之功勋,他可不想所有的一切都毁在这个叫魏四的人手里。
“必须杀掉他!”皇太极目露狠光。
范文程到案旁,拿起笔墨,很快将魏四的肖像画出,“便是这人。”
皇太极盯着很久,很久,牢牢记住。
五更不到,全体将领集合,刘铤发令出兵。乔一琦回到朝鲜军后,越想越觉得有些怪,便主动要求为先锋,本就对祖天定不放心的刘铤自是同意。
用过早饭,队伍开拔。祖天定与乔一琦领先锋营在前,跟着是孙翼明的浙军,刘铤率亲兵营在中间,后面是周武的鲁军和魏四的净军,姚福成的南京水军则被放在后与朝鲜军一起行动。
先头部队到达富车寨,未受到任何抵抗,金兵都已撤走,甲胄、旗帜满地,狼狈不堪。就在祖天定得意洋洋之时,乔一琦却疑虑更甚。
昨日那旗牌官来得蹊跷,而深河寨、富车寨金兵的撤退更是蹊跷。要说张铨或者赵梦麟偷偷派人来与刘铤联系倒很有困难,杜松怎会这样做呢?想到这,乔一琦下令暂停前进,自己则出。
“哈哈,乔将军多虑,想那三路大军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