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四争辩道:“此乃我家传之物,如今落难才拿到当铺。”
“家传?”掌柜讥讽道,“你家若有此物,怎么去要饭。”说完,拿出二两银子递向魏四,想把他打发。
“我不当了。”魏四怒火中烧,不接银子,将手伸向拿钗那人。
那人象是没看见,将金钗揣进怀中。
“把金钗还给我。”魏四一把揪住他的衣襟。
那人惊恐喊道:“你想做什么,你可知我是谁。”
魏四的手已伸进他怀里,“我管你是谁。”
“打人了!打人了!”掌柜已从柜台内走出,跑到街上大喊道。
那人想挣脱,右拳打向魏四。魏四大手将袭来的拳一抓,用劲一捏,那人大喊“啊”。
从他怀中拿出金钗,魏四便欲出当铺,谁知那掌柜的竟扑了过来,死命抱着他的腰。
魏四弯腰,双手握住对方的腰,再向后一弯,把他直甩到房间另一侧。然后头也不回,走出当铺,外面已围了许多人。
“打劫!”那人在当铺内大喊。吓得众人向后散去。
我拿回自己的东西,打什么劫。魏四带着怒气走回庙里。见魏四脸色阴沉,费千金等人不敢跟他说话。
次日,魏四来到另一家当铺。这个掌柜倒还有些良心,直接开口:“二十两。”
魏四想想后点头同意。
“张大人,就是他!”从外涌入众多士兵,当中那位官员是西门兵马司指挥张凤翔。说话的人正是昨日那人,那人向这家当铺掌柜喝道:“焦老七,你敢收抢来的东西?”
掌柜大惊,“徐管家,小人不知。”立刻把金钗扔在柜台上。
“这是我家传之物,不是偷来的。”魏四忙解释。
张凤翔走到柜台前,拿起金钗,问那人:“徐管家,你确信这是邱公公当铺丢失的金钗?”
徐管家忙不迭地道:“确是。这个臭要饭的昨日跑到当铺,打伤我和我大哥,抢了此物。”
“简直没有王法了,敢在天子脚下光天化日下抢东西。”张凤翔大喝道,“给我拿下。”
士兵们一拥而上,魏四边反抗边大喊:“大人,那金钗是我的。”
“还嘴硬!”徐管家上前就是一个响亮的巴掌。
魏四双臂被抓,还有腿。抬腿踢了过去,正踢中他的肚皮。
“张大人,他打人!”徐管家捂着肚子大喊。
“敢在本官面前行凶,给我打。”张凤翔下令后,士兵们冲过去对魏四一阵拳打脚踢。
这些骄兵,以魏四的能力完全可以对付。但他没敢,因为那样就是拒捕,就是和官家为敌,只怕会死得更惨。
张凤翔把金钗递给徐管家,“物归原主。”
“张大人英明!”徐管家接过,大赞。
“份内之事,不足挂齿,一个小毛贼而已。”张凤翔得意地笑道。
徐管家望着正在挨揍的魏四道:“一定要严惩!”说完,向张凤翔告别。
魏四已被打得蜷缩在地上,紧紧护住脑袋。这里不能伤!
见已差不多,张凤翔摆手道:“走。”
“要把他带回去吗?”有士兵问。
张凤翔眼一瞪,“带回去还要给他饭吃,扔在这。”
“万一他再抢东西呢?”
“那就再抓再揍啊。没人抢东西,还要我们何用。”张凤翔已甩手离开。
“快过来,把他扔外面去。”这家掌柜忙招呼伙计,把魏四抬起,扔到街上,行人纷纷靠边躲避。
小文和小武恰在附近,见是魏四哥,跑了过去。“快去喊千金哥。”两人力小,难以抬起魏四魁梧的身躯。
小文跑开,不一会领着费千金等数十个乞丐来到,抬着魏四回到破庙。
炎热的夏季很快来临,魏四和刘应选相继康复。由于无钱买药,康复的时间有些长,忍受了更长时间剧烈的疼痛。
背靠破庙外墙壁的阴凉处,魏四双目无神。刘应选出来,招呼声坐到他身旁,其他人都已出去乞讨。
“应选,是魏四哥无能,害你为我受伤。”魏四望着天。
刘应选苦笑着道:“皮肉之苦不碍事。”
这时有数十名来到破庙前,多数人戴圆帽,着皂靴,穿褐衫,腰间挂兵刃。当中一人虽也是圆帽皂靴,却一身白衫,衫上有蛇鹤图案,格外出挑。
“东厂的人。”刘应选惊道。
声音虽轻,却引起他们注意,立刻投来满含杀气的目光。
见是两个乞丐,白衫人不以为意,厉声下令:“贴。”立刻上前几人,墙上贴了张公告。而后,一行人很快离开。
刘应选识几个字,忙跑过去观看,惊叫道:“魏四哥,大事不好!”
魏四爬起到了跟前,看后也很吃惊。公告上说即将修缮这座庙宇,不相干之人速速离开这里。
两人面面相觑。这里不能呆了,我们怎么办?
司礼监掌印太监兼东厂厂督陈矩未回东厂,而是径自来到皇宫西北处的秉笔直房来见孙暹。“孙公公,已办妥。”
孙暹笑脸相迎,“有劳陈公公。此事委托他人,我实在放心不下,还是陈公公办事稳妥。”
陈矩忙道:“若没有孙公公的提携,我又怎会能有今日光景。能为孙公公效劳,我在所不辞。”
“哈哈。”孙暹年少便被净身,大笑的声音象公鸡打鸣般刺耳。这陈矩虽已掌管东厂,权势极高,却不忘恩,看来我的推荐没错。
孙暹在二十来岁时找的老婆是个信佛之人,两人相敬如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