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北侯府的院子和平阳候府的院子设计的差不多,也是各种名花树木,红柱青瓦,雕梁画栋。
王佩婷主仆漫无目的的在花园里走走停停,看日头差不多时候了,准备去定北侯府的正院的膳厅,那处是今日举行家宴的地方。
老夫人跟前的丫鬟早在王佩婷说要逛园子时,已经回去老夫人那处,临走时把用膳的地方告诉了王佩婷。
王佩婷和北芪好歹也是定北侯府长大的,自然熟悉无比。悠然的穿梭在花园的小道中,往正院方向前去。
就在此时,前头几个姑娘顿时映入眼帘。
王佩婷四人的脚步声也不算小,前头的人听到了脚步声,也下意识地转头。这一行共有五人。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 这个少女, 似乎就能在人群中一眼瞧见,浓淡相宜的眉毛,双眸似水,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一身红衣更衬得肌肤如雪,定北候的五小姐王佩 涵。
王佩婷再冷静镇定,在见到王佩 涵的刹那,也不由得怔了一怔。目光不自觉地在她脸上停顿了片刻。一年多未见,她的美貌又添上了几分。
“四姐?”王佩 涵瞧见王佩婷等人,主动走前来,打了声招呼。“四姐。”说话的是二房的王佩滢 ,年纪约莫十岁,瞧着也是个美人胚子。
“四姑奶奶。”三个丫鬟行礼道。
“五姑娘,七姑娘安。”北芪行礼道。
“五妹、七妹。”王佩婷算是打过招呼了,只是剩下的路怕是要和她们二人一道走了。
“没想到会在这儿遇到四姐。说来,自你出嫁后,一年多未见了。四姐近来可好?”王王佩 涵的声音带着软糯糯的音调,听起来让人不知不觉的放松心情。
但王佩婷不会,一想起这女人,算是害死自己娘的凶手,就不得不提防起来。虽然单凭一个嬷嬷说的话未必能信, 不过空穴未必无风,为何那嬷嬷谁也不咬,就咬她。
何况那晚在娘的尸体面前。谅那嬷嬷说的也不假,所以眼前这女人,可是一头笑面虎,必须小心应对才是。顿时打起十二分精神道:“难得父亲打胜仗回来,肯定是要回府里祝贺一番。”
王佩 涵唇角似笑非笑,望了一眼王佩婷周围,道:“怎么未见四姐夫?”
王佩婷看似漫不经心地应道:“你四姐夫有正事要忙,就不来了,”眼睛一转,道:“怎么,只看见我有些失望?”
王佩涵眼底闪过心虚慌乱,不知为何王佩婷能轻易戳中自己的小心思。程震南是襄阳国有名的才子,年纪轻轻能文能武,四姐何德何能有幸嫁给他。若是当初落水,四姐夫救的是她,今日哪里来的四姐在这里耀武扬威,不自然地应道:“不过是看父亲打胜仗那么高兴的事情,四姐夫居然没和四姐一起上门恭贺罢了。”
其实王佩婷也是随口一说,但刚王佩 涵眼底一闪而过的慌乱还是被她捕捉到,到底还是年轻姑娘。没经过历练,在怎么调教,遇事难免露出马脚。此时看她的模样,不由的问道:“不知五妹的婚事可是定下了日子?”
王佩 涵听王佩婷如此问道,不由暗自磨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之前四姐夫来迎接四姐的时候,她跟着哥哥们在外头瞧见四姐夫腰板挺直的骑着白色骏马,面容冷峻,完全是女子梦寐以求的丈夫。
后来瞧见自己未婚夫,和四姐夫差的不是一星半点。看似营养不良的身躯,畏畏缩缩的模样。怎么瞧怎么不喜欢,要不是他的家世在此,自己如何能与他订婚。虽心中不满,面上却依旧笑意盈盈的道:“定了明年的四月份。那时刚好是春暖花开时。”
她再如何伪装,王佩婷还是瞧见她的笑意不达眼底,顿时笑着道:“那在此先祝妹妹百年好合了。”
二人在打着机锋,很快就走到正院。
此时正院里的丫鬟都在忙忙碌碌的端着各种饭菜来回。她们来的稍早些,过了片刻,定北候世子夫妻也来了。相继的打了招呼。陆陆续续的人都齐了,除了定北侯夫人身体不适没来,就等定北候了。
老夫人坐在内堂的主位上,其余的在下座坐着。看着家里人员难得齐聚,心中颇为舒畅,不由的开怀。笑道:“今日难得佩婷回娘家,你们兄妹几人可要好好的聚聚。”
王佩涵笑着道:“祖母说的是,可惜四姐夫没空来。”她就是故意的提程震南,四姐 第一次回娘家,身边居然没丈夫陪着,可见她在平阳候过得不好。
世子夫人愣了愣,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道:“是我的不是,忘了邀请四妹夫。”
其实哪里是忘了,此次把王佩婷叫回来,是要探探平阳候府的底,看王佩婷在平阳候府过得如何,大约能知晓他们对定北侯府的态度,何况也要敲打敲打王佩婷,记得为侯府出力。何况最重要的是,夫君和其他两位弟弟,听说从小和平阳候府的公子们不对付。
若是也把妹夫请回来,也不知道会不会弄巧成拙。这妹妹,平日里瞧着心思玲珑的,怎么今日反倒是没看清情况?
王佩婷也在适时开口:“夫君今日也有要事要忙。他说来日必定登门拜访。”
在座的人哪里不知道这是场面话,也没开口戳破,各自低头喝了口茶。就在此时,丫鬟通报道:“侯爷来了。”
定北候迈进内堂的门槛,除了老夫人,其余的人都起身道:“父亲。”“大伯父。”“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