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年来,就算偶有外出也很少在宫外留宿,可是叶帆却没有认床的毛病。出宫的这些日子,睡的照样很踏实,若是没有人喊着,日上三竿也不会起。
翌日一早,叶帆是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紧接着传来了南嫣急促的呼喊声。一大清早就被吵醒,叶帆心里自然是不痛快的,可是听南嫣似乎很着急的样子,便也痛快的去给她开门。可是在开门看到南嫣那一瞬间,叶帆便清醒了。
只见南嫣浑身是血,并没有理会自己,而是急着找林梓渊。
“公主她……”到了这种事情,南嫣已经顾不得避讳什么,本能的唤着颜暄公主。
看到南嫣的样子本就让人心惊,当听到她说起颜暄,再看她因为紧张的样子,林梓渊的脸登时煞白,脑子里也空空的。待到反应过来,直接冲向了颜暄的房间。
屋子里只有一张床,颜暄和南嫣都本来都应该睡在那上面,可是现在床的一半沾满了血迹。想起刚才南嫣的样子,想必比较干净的一般应该是她睡着的。所以血迹才都染在南嫣身上。那颜暄她……
“她人呢?”没有了平日的斯文有礼,林梓渊此时看着南嫣的眼神任谁看了都会觉得发寒。
“我不知道,我今天早上醒来就是这样了,床上都是血,我找不到公主,都是血,到处都是……”适才只顾着慌张找人帮忙,几乎忘了哭。如今被林梓渊这样一吼,万般情绪才涌上心头,南嫣哭的厉害,只会重复那几句话。
“会不会是昨天那些混混来寻仇?”见林梓渊的样子着实可怕,叶帆怯生生地说着。
这一句话提醒了林梓渊,他当即便要出门去找胡演。反正胡家在这里似乎有些势力,应该不难找。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他们最好还让颜暄活着,否则……他不敢想下去,可是看着屋子里的血迹,想让一个人活下去似乎很难。
“不是他们。”才到门口,林梓渊便被一个人拦住,正是陆恒。
“你怎么知道?”警惕的看着眼前这个面色惨白的陌生人,林梓渊问道。
“将军一直让我派人暗中保护着公主,昨天晚上胡演的确派人来了,可是那他却不知道身后还跟着一个人,昨日在茶馆的红衣女人。可是只看到那女人出现,我手下的探子便没了知觉,今天早上才能回去向我说明此事。”
不善言辞,但陆恒还是尽可能详细的将自己所知道的说了出来。毕竟自己现在已经失去了颜暄的踪迹,或许靠着林梓渊他们还有一线希望。如果颜暄出了意外,自己如何跟容霑交代。
“你凭什么以为那女人能制服胡演派来的人?”
见陆恒说的肯定,林梓渊心中更是慌乱,却仍强撑着镇定。若是胡演还有迹可循,若是旁人又要去哪里找颜暄?
“因为我已经让人去找过了,只找到了胡演手下的尸体。血已经被放干了,与枯骨无异。这些血,很有可能不是公主的。”
听见陆恒所说的,林梓渊不知道自己是该松一口气,还是该更加担心。若这些血是别人的,而颜暄的尸体也没被找到,那想必她还活着。可是那个女人似乎神秘的很,颜暄与她应该也是初见,带走颜暄有何用意?自己又能去哪里找到她?
“南嫣,你对昨天晚上的事情还能记得些什么?”如今唯一的希望,大概便是南嫣能想到些什么。
“昨天……我也不知道,睡的很沉,一直到今天早上才醒,就已经是这样了。”听到他们说得可怕,南嫣越想越难过,一直哭着,以至于说话都不太清楚。
“别问了,没用的,都告诉你们这里不太平要小心些,看看真的出事了吧。”周嗣英就住在隔壁房间,就算睡的再沉的人也被吵醒了。“这是谁不见了?”
除去林梓渊和叶帆,另外的一男一女看着眼生。昨天夜里,林梓渊说还有两人同行,不过皆是女子,那眼前这个男人又是谁?但是提及同行两人,林梓渊也只是说从宫里带出来的,没有细说她们的身份。久别重逢,他不说,周嗣英也不好追问。但是看自小就处事不惊的林梓渊此刻失了分寸的样子,看来出事的人,对他来说非比寻常。
“看来你对这里很是了解?知道该去哪里找?”深知方寸大乱只会误事,林梓渊强压慌乱问周嗣英。
“寻常的地痞无赖,在我看来可不配称之为不太平。能让我觉得不用找的,自然是那寻常人找不到的。”与颜暄素不相识,周嗣英不似在场其他人那般紧张。
“难道真的是……那怎么这么巧,偏生选了她?真是倒霉,不过才在这住了一晚上,人就没了。”这个时候也不觉得怕,叶帆只是一阵后悔。
“呸呸呸,你说谁没了,她一定会没事的。不然我宁可死的是我自己。”心里已经怕死了,可越是怕什么,叶帆越说什么。南嫣才不想听他继续说下去,都说好的不灵坏的灵,万一颜暄被咒死了怎么办。
“这里的不太平是从哪传来的?”没闲情去管着他们斗嘴,林梓渊问周嗣英道。
“其实若说这事儿,也不在这一时,也不在这一处。不止楮郸,甚至昴苍和邬越境内,也偶有这人没了的事儿发生。好端端在家里睡着,人就不见了,问谁也不知道,从此再也没回来过。”
听着周嗣英说“再也没回来”,南嫣只觉得眼前一黑,晕了过去。幸亏叶帆眼疾手快扶住了她,否则非摔个好歹。
“你打算怎么办?”平日里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