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晔,我近这两天总是看见一个男人在咱们随缘斋的门口转悠,不会是咱们这个古董店被坏人盯上了吧。”
听洪老这么一说我也记起来,每天早上总是有一个瘦弱的身影出现在随缘斋的门口,有几次还探头往里张望。
“洪老,那个人现在还在外面吗”“华晔,就在咱们店的门口,要不我让保安去把他撵走”
“洪老,我先出去看看,这个人也没把我们随缘斋怎么样,先了解了解情况再说,说不定人家没有恶意。”
秋天的饷午,气温不冷不热,一个看样子五十多岁的男人坐在随缘斋门口的一边,手里捧着一块热气腾腾的烤地瓜狼吞虎咽的吃着,看着他吃的香甜的样子,我禁不住咽了一口唾沫。
“这位师傅,你这几天总是在我们这里转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我走过去和颜悦色的说道。
中年人抬起头,两只眼睛在阳光下眯起来,我能看见他两个眼角灰黄色的眼屎。“这是一个农民工。”
捧着烤地瓜的手缩到了胸前“你是华晔,随缘斋的老板”声音弱弱的问道。
“不错,我是华晔,您找我”中年男人一阵惊慌,手中的烤地瓜差掉到地上。
“你不认识我吗我们在步行街见过面。”步行街,我想起前几天陪着宋雪瑶和柳雨婷逛街的事情,“您是卦摊旁边的托”我还是想了起来。
“对,对对对,我就是那个年轻人花钱顾的托。”“对不起,我们随缘斋不需要你这样的托。以后你也别再这里游荡了。”说完,我要转身进屋。
“大师,你先别走,听我说,我想请你救我一命。”“救命,那个年轻人把你怎么样了”我顿住脚步。
“大师,不是那个人要把我们怎么样,是我家的祖坟想要我的命。”这句话让我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祖坟还能要命,难道是凶坟。”
这个念头闪过之后,我马上头打量着眼前瘦弱的中年人,双眼塌陷,穿的还算很干净,只是头发差不多已经都变白了,两只手沾满了灰尘,脚下的布鞋前面定出了一个小窟窿。
“大师,请你把话听完。”中年男人的脸上带着祈求之色,说着话不停地捶着胸口。
“进来说吧,”我看着他并不想一个坏人,就把随缘斋的大门拉开。一杯热水让中年男人说话顺溜了许多,看来是刚才被烤地瓜给噎住了。
“你不是本地人”“大师,我是东北人。”听到东北人这三个字,不知道为什么我脑子里面出现了萨满,这个词汇。
“你别叫我大师了,就叫我华晔好啦。”男人很执拗“您就是大师,我觉得这样叫你顺嘴。”我笑了笑不在强求于他。
“大师,我也是没有办法为了几个生活钱才去当托的。”我没有说话,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大师,我今年五十七岁了,离开东北的老家出来二十年啦,”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我父母早就死了,就连我的兄弟姐妹没都不在人世了。”
“那你老婆呢”我飞的问道。
“我老婆给我生下儿子没几天也死掉了,现在我和我儿子都在省城打工。””我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呢”看着他说的很是悲伤,我岔开一句话。
“大师,我姓郎,我叫郎天。”“你是满族人”“大师,您说的对,我们家族在清朝是满族钮祜禄氏叔八旗子弟。”说这句话朗天的脸上出现了一抹亮色。
满族八大姓有佟佳氏瓜尔佳氏马佳氏索绰罗氏齐佳氏富察氏纳喇氏钮祜禄氏。冠以汉字姓为佟关马索齐富那郎。
由于改革开放之后东北人遍布全国,所以这八个姓氏在各个地方也都能见到。
“那我就叫你郎叔吧,看样子你跟我父亲的岁数也差不多。”听我这么说,朗天有种想哭的样子“使不得,使不得,你还是叫我朗天吧。”
这次我没有听他的话“就叫你郎叔吧,这也是尊老,刚才在门口你说你们家的祖坟想要了你的命,这话从何说起”
朗天放下手里的茶杯“大师,我父亲自我记事不久就故去了,以后每隔三到五年,我们这个家族就会有人死去,后来也请仙姑,神婆算了算,都说是招了邪气,也做了法事,不过一用处也没有,我在我们家里是少的一个,后来实在没有办法了只能远走他乡。再不走估计我的性命也没有了。”
“郎叔,那你怎么说是祖坟的毛病啊。”朗天接着说道“我这些年总是把这件事情挂在心上,并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让我儿子能好好地活下去,每到一个地方我都找到当地的风水先生去求上一卦,他们都说是祖坟的风水不好,葬在食人地之中,先人不能入了六道轮,需要家族的后人用阳气供养着祖先。一直到家中无人,祖坟中的先人才能转世投胎。”
我挠了挠头,在风水葬经中确实是有这样的说法,不过食人地的墓穴,我也只是在书中看过,未曾听师傅讲起。食人地,是凶穴,万物贵有生化,五行没有生化之地带有较强的煞气和凶气,食人地之阴宅就属于五行未开化的地方。
我一边想,一边听着朗天说下去“我也偷着去过几次,到祖坟上看过,除了荒草和没有人修葺的坟丘,也看不出啥异样。”
说到这里连声的叹气,“郎叔,你的意思”朗天搓着双手,“我这年纪也大了,总想到家乡去生活,人老了就念家,再就是我儿子也找了媳妇,就是为了这件事情,我一直不敢让他结婚,郎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