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料,离渊还不及与我生气,便被君上唤了去,离去那会,他目视我,甚是无可奈何。
我佯装不懂他的烦闷,执起方才被他夺去的书,有意在他跟前摊开,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没有丝毫悔意,轻快的坐回了卧榻上。
离渊委实气我这不在意的举止,他拧起眉头,欲与我发作,却又在来人的催促下,叹了声气,踅身便走。
我将头埋于书里,听着离渊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微微侧歪着头,挑起右眉瞧了敲离渊的身影。
确认他是离开了,眼瞧着这时间也快到申时了,我立马唤来了玉儿。
自是离渊因事暂且离开离府后,我于离府女扮男装尾随送食物来的人的车队出府,与玉儿一同来到了古府,委人叫了古宸来。
好一会儿,只见来人将我带到了马厩,望着古宸低落的拍着马背,我道:“古少爷缘何一副失落的模样?”
他见我困惑道:“在下是?”
不会吧,这都认不出不会是认真的吧?我心里嘀咕着,抬头目视他道:“古少爷还在生我的气么?”
他拧起眉头,咪眼上下打量,忽然瞪大双眼惊喜道:“夫人,你怎这副打扮?”
见他这兀然的心情大好,我叹了口老气,道:“唉,在下也不想,可委实有苦衷。”
这叹气的模样,委时可爱,古宸偷笑了起来。
他将我领到了马厩里,眼瞧着这烈马,乌黑发亮,四肢矫健,大眼灵动,赳赳凛冽,昂昂雄魄,好一匹野性十足的烈马。
我迫不及待的欲往前靠近,古宸却是阻止了我,道:“夫人切不要着急。”
我道:“不是你叫我来看马的么?怎就不让靠近了?莫不是你怕我抢了你的宝马不成?”
这连问了好几句,古宸实是招架不住,他叹气道:“不是在下不乐意,实是怕这烈马伤着了您。”
哦,原道是有这种顾虑,我笑道:“无妨,我即是敢来,便不怕未知的事,先碰了再说。”
语气十分轻松,倒是叫古宸犹豫了几分,他断是不愿叫我受伤。
然而,他的想法终是不能叫我停下脚步,我凝神注视着眼前这马,好一会,回眸看向古宸道:“你看,为了看它,我特意打扮成这样出来了,不带它出去转转么?”
语气甚是有恳请的意思,看向古宸的眸子也散发着哀求的撒娇,古宸终是拗不过我的软磨,他哀声一叹道:“我知得离都城不远有一处密林,往密林深处寻去,通过小幽径,穿过并排的大树,出口处有一片广阔的平地,绿草茵茵,可眼下是冬天了,只怕过些时日也该覆上冰雪了,夫人若想去,在下现下可引您过去,就怕那里不似往常般美丽,怕碍了您的兴致。”
“古少爷就不必此翻多虑了,眼下我若不去,还真就没机会去了,况且,我是去试马,不是去游山的。”我打消他的顾及。
这般一说,古宸也就没什么好推脱的了,他长长的叹了一声,而后回身去解套着马的缰绳,将马牵起,与我一同前往了他所说之地。
大都的冬季,冷气干燥,可刮得脸开裂,好在瑶儿送我的美人膏救了我,不至于叫我脸开裂,倒是看着古宸,他将润肤膏往脸上一摩擦,搓了一下,好似在洗衣服般用力,我眉头一拧,道:“古少爷怎就对自己这般粗糙。”
他听得我的话,先是一愣,而后回道:“习武之人向来皮糙肉厚,本是不想在夫人面前丢脸,奈何,今早一起身,脸就裂得生疼,不得已才将这润肤膏带于身上,备用,夫人见笑了。”
见他一脸的憨厚,我心里不禁一笑,道:“倒不是想笑话您,实是有些心疼您的皮肤。”
听得这话,古宸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道:“谢夫人的关心。”
这古宸看着也不过十九,二十岁的模样,与离渊有着相仿的年龄,却比离渊更似有着少年的翩翩,怎像离渊,一副老成的模样,叫人难以接近。
牵着马,顺着古宸说的地方,来到密林处,果真有片宽广的平地,见着这平地,心中舒坦了不少,若是成天困于离府,我真真要得郁结症的。
我回身一笑,顺手夺过了古宸手中的缰绳,古宸瞪眼相看,欲阻止,我命他不许阻挠我。
碍于我的身份,他委实得听话。
我来回走动,环视着眼前这匹高大的马,那马着实脾气大得很,一副高傲的模样,甚是想后踢我一下。
我一躲,拿着根胡萝卜在它眼前晃动,本以为对这种烈马就要软硬兼施,奈何他却无动于衷,给它食物,它却不屑一顾。
向来好强的我,自是受不得这马的挑衅,我欲翻身上马,那马便上下跳动,怎就是不叫你上它马背,古宸一着急,用蛮力将那马牵住,对我道:“夫人不要为难在下,在下实真怕您受伤。”
我不甘道:“你即是叫我来看马,便不能只是看看罢了,我定是要驯服这野马。”
这马委实伟岸,我正思着要如何爬上这马,灵机一动,我叫古宸助我上马。
听得这话,他犹豫了一翻,看他犹豫不前的模样,我知他在顾及着什么,我道:“我现在是男儿,不用管什么男女授受不亲。”
古宸委实说不过这王妃,他扶了我的腰,将我推向马背,我可以明显感到他身体撼动了一下,待我坐上了马鞍后,古宸道:“夫人不可乱动,这马我牵着它会老实些,您坐于上面便可。”
这断是不能安了我的心的,我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