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走了片刻之后,秦叔宝来到一座山丘之顶,后方群峰连接,前方则是一望无际的大平原,一条河流在左方五里许外流过,穷山荒野,不见一丝人影。
坐下来喘了了口气,秦叔宝心中不由齐道:“那家伙为何与我打这个赌?难道他有什么必胜的把握不成?”
思来想去一番,秦叔宝也想不到其中的奥妙,稍微休息一会,寻得某个方向之后,就继续奔走起来。一路上,他窜高伏低,专拣没有道路人迹的荒山野岭,绕道往河流上游处走去,此地离陆无尘师徒三人所待的破庙已不知多少里远。
不知是否因战乱,河道上久久才见有船驶过,但无论秦叔宝如何‘威逼利诱‘,却没有人肯停下船来,他又不惯恃强登船,只好望河轻叹。
再沿河走了个许时辰,前方出现了一个渡头,泊着一艘小渔舟,却不见有人。
瞧得此景,秦叔宝大喜,急驰过去。临近时,他却听见鼻鼾声由船篷内传来,探首一看,只见有个老渔夫正作躺在船舱内,此刻正睡得不省人事。
见得那老渔夫睡得如此香甜,秦叔宝心中却是一凛,心中暗道:‘一路走来都甚少有船停留,为何这老翁竟能睡得如此香甜?难道这是个陷阱?‘
思索了一番之后,秦叔宝脸色一正,抽出双锏,身形一跃,就跳到船舱之中,双锏举重若轻地向那老渔夫的脑袋砸去,似要将其毙于双锏之下。
然而,双锏即将砸中老渔夫的头部之时,却硬生生地停止了下来,那刚猛的劲风直直将老渔夫那花白的胡须给吹了起来。
双眼微微闪烁,秦叔宝收起了双锏,心中疑虑去掉大半,
鼾声忽止,老渔夫被那扑面而来的劲风给惊醒过来了。睡眼惺忪的坐起身,秦叔宝还末来得及向他打招呼时,老渔夫一声骇叫,由船篷另一边钻到船头,大叫:‘有强盗啊!‘然后手颤脚抖的爬到岸上,没命的走了。
目光呆滞地目送着老渔夫消失在岸旁的林木里,秦叔宝心中一阵无语,没想到自己竟然将这老丈吓成了这样,这让他的内心有点过意不去。
打量了一下这乌篷船,秦叔宝只得无奈地走下了船。因为他知道这渔船可能是那老丈仅有的财产。若是被他强行夺去的话。那老丈以后的生活就无法得到保障了,他秦叔宝可不是那些军纪败坏之辈,有些事情他是绝对不会做的。
依依不舍地看了渔船两眼,秦叔宝只得忍痛离开。沿河往前走去,然而,才走了十多丈,那老渔夫又由林内闪闪缩缩走出来,往渔舟走过去。
瞅着那回来的老渔夫,秦叔宝瞬间大喜,大叫道:“老丈!我不是强盗,只想想搭乘一下你的船只!”
那老渔夫吓了一跳,傋偻着身子三步化作两步。窜上渔舟,手忙脚轮地去解开把渔舟系在渡头上的绳索。
身形一展,几个纵跃,秦叔宝就来到了船边上,发现那老渔夫在手忙脚乱之下没有解开绳索。反而越扯越紧。
轻笑一声,秦叔宝在渡头蹲下来,一边为他解结,一边温和地说道:‘老丈!你看我像强盗吗?‘
上下一打量气宇轩昂的秦叔宝,老渔夫发现他确实不像那强盗之流,于是壮着胆,喘着气,嘶哑地问道:‘大爷可是有什么事要找我?‘
抱拳一礼,秦叔宝客气地道:‘老丈要到哪里去?若是逆流而上的话,可否载我一程?‘
闻言,老渔夫的胆子更壮了起来,道:‘乘船可得给钱才成呀。‘
伸手一摸身上,发现只有零碎的银两,秦叔宝递了过去,道:“老丈,这些可够了?”
“勉勉强强吧。”
嘴里说得勉强,老渔夫手却快的很,闪电般接过了秦叔宝递来的银两,深怕他反悔一般。
瞧得老渔夫一脸贪财的模样,秦叔宝也没多说什么,这世道谁也不容易,不能怪老渔夫如此,轻笑一声,随即就坐在了船舱内。
将手中的银两贴身收藏好之后,老渔夫笑眯眯地说道:“客官,做好了,要开船了。”话音刚落,老渔夫手中撑竿一点,就将船驶离了渡头。
渔船在河面上行驶片刻之后,船速转缓,老渔夫指使秦叔宝到船尾摇橹,紧张地道:‘前面转弯处就是‘鬼石峡’,水流湍急,老汉每次经过,都提心吊胆,所以明知青龙滩最多鱼,但等闲都不敢到那处去呢。‘
闻言,秦叔宝抬头望去,只见两边崖岸逐转高起收窄,形势险恶,同时想到若有人埋伏岸旁,确是不妙,连忙集中精神,一边按老渔夫的指示操舟,一边留意两岸动静。
渔舟逆水奋进,转了个急弯,只见崖岸忽然收窄,水流湍急,近岸处以千百计巨石冒出水面,形体各异,使水流更像脱了缰的野马,横冲急窜,冲得小舟左摇右摆。河面暗涌处处,颇令人动魄惊心。
秦叔宝和老渔夫二人同心合力,一人在船尾摇橹操舟,一人撑杆急点、风帆轻摆,使得渔舟艰苦前进着。
又再转了一个弯时,渔舟忽地往左岸一块巨石倾侧靠去。
老渔夫手中长竿探出,猛点在石头上,然而,不知是遇上了一股急流,还是老渔夫用力过猛,渔舟船头先往右摆,横在河中,然后整艘船往右倾侧。
河水立时涌入舱里,渔舟突然往右翻沉。
二人齐声惊叫时,已到了河水内。
身负武功的秦叔宝,当然不害怕这河水,真气运转,很快就冒出了水面。抬头一看,却见那老渔夫像昏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