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李成轩条理清晰,“还有刘掌柜的刺青也很蹊跷。除非凶手是他的熟人,否则谁会有兴趣看一个中年男人的手臂,谁又会得知他的手臂上刻着两句天下闻名的佳句?”李成轩指着纸张上的“刘东”二字,再道,“他的死也是凶手一大败笔,死状如此恐怖,简直是在告诉你这个人有问题。由此推断,他雕的屏风也一定有问题。”
“对啊!看刘掌柜的死状,他一定是被人灭口的!”西岭月拍了拍额头,“那幕后主使一定
与他认识,知道他手臂上有刺青,才会以此来大做文章。也许……也许这就是一个什么秘密的暗号!”
李成轩但笑不语,朝她投去赞同的一眼。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在清晨曙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俊挺bī人,金相玉质,贵气非凡,有一种高高在上的令人信服的从容气度。
至此,西岭月终于卸下了所有恐惧与担忧,恢复了往日生机:“这么说我不用死了?”
“恭喜。”李成轩不咸不淡地说道,又拿起那张纸,“你可以扔掉了。”
西岭月望着那张写满线索的纸,双手托腮,自言自语起来:“难道这些线索我拆解错了,凶手并不是暗示每个死者的名字?”
“应是巧合。这其中一定有某种不为人知的密语,是写给某个人看的。”李成轩话毕,与西岭月对看一眼,两人心中不约而同想到一个人选——李锜。
西岭月随即想起一件事来:“对了,李锜看到屏了一句话。”
“什么话?”小郭迫不及待地开口询问。
西岭月便学着李锜当时的语气慨叹道:“九月……难道是天要亡我?”
李成轩沉吟片刻:“看来他的确有所隐瞒。”
“这可就奇怪了,死的是他儿子,也是他让我调查此案,如今他有了线索为何要瞒着我?”西岭月想不明白。
只有一种可能,这个秘密比李衡的性命更重要。
西岭月忽然有些胆怯,不敢再继续往下查:“王爷,眼下我该怎么办?”
“眼下你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只能继续查下去。”李成轩安抚她道,“放心,我会帮你。”
“多谢王爷!”西岭月简直想要跪下谢恩,顺口奉承道,“您简直对我有再造之恩啊!”
“虚情假意。”李成轩闲闲评判,目中滑过一丝笑意。
这般倾谈过后,西岭月也放下了心头大石,轻快不少。她忽然觉得自己饿了,不禁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啊,我还没吃早饭。”
李成轩望了望窗外天色,有些无奈:“都快该用午膳了。”
“午膳好啊,吃午膳!”小郭方才一直旁听着,根本插不上话,此刻忙不迭地接话道,“走啊走啊,神探娘子,咱们一起吃午饭如何?我请!”
西岭月听他如此称呼自己,抿起丹唇轻笑:“小郭侍卫,你可别再叫我‘神探娘子’了,我当不起啊。我叫西岭月,你就叫我‘西岭’吧!”
“好啊西岭娘子,”小郭开心地点头,又疑惑地问,“咦?我为什么不能叫你‘月娘子’,或者‘阿月’呢?”
西岭月忍不住打了个冷战:“因为……太俗。”
“啊哈哈哈哈!”小郭大笑起来,“也对,还是叫你‘西岭娘子’吧,这个姓氏挺别致的,我以前从没听过。”
西岭月笑得粲然:“那我该如何称呼你呢?总不能一直叫你‘小郭侍卫’吧?”
“哦也对,其实我叫……”
“小郭。”李成轩突然在此时开口,阻止了小郭未出口的话语,顺手将那张写满线索的纸递给他,叮嘱道,“烧了。”
小郭只得朝西岭月尴尬地笑了笑:“你还是叫我‘小郭’吧,我的名字……不大好记。”
西岭月简直想无语望天。李成轩明明已经打住了这个话题,还特意给他找了件事做,他为何还要重新提起名字的事?连她都听出来李成轩不想让他报出名字,他作为贴身侍卫,难道没听出来?李成轩到底是看上了他哪一点?难道是看上了他天真、年少、易推倒?西岭月适时打住念头,不敢再想下去。
此时小郭也接过了那张写满线索的纸,随意地扫了一眼,正要找个火折子烧掉,突然之间又“啊”了一声,面露惊恐之色。
西岭月立即问他:“怎么,你发现了什么线索?”
小郭指着那张纸,磕磕巴巴地说:“啊!我发现……我发现……这些句子……”
“这些句子怎么了?”
“这些句子都包含了前头这个人的名字啊!”小郭像是发现了什么重大线索。
西岭月瞬间泄了气,无奈到无话可说,顺手拍了拍李成轩的肩膀:“王爷您真是……辛苦了,这顿还是我请吧。”
“好。”李成轩面不改色地应下。
小郭还没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双手叉腰,谴责李成轩:“王爷您怎么能让女儿家请客呢?”
“没关系,”西岭月拿出一锭金子朝他晃了晃,“反正是王
爷给的办案经费。”
三人来到润州城内最大的酒楼“燕子楼”饱餐了一顿,因着李成轩这张脸太过撩人,西岭月主动要了个包厢,以防吃饭途中被男男女女热切的目光噎死。然而吃完之后她去结账才知,同样的菜式包厢里要贵上三成,这一顿饭平白多支出一笔费用,让她心疼不已。
饭后,西岭月再次与李成轩同乘一车,由小郭分送两人回府。两人在车上又将线索理了一遍,还说了几句玩笑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