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阳骑在战马上,驻马阵前。
李广、程不识、公孙贺、公孙建、秦无悔、冯敬他们驻马周阳身后。
周阳扫视汉军,二十万汉军列成的阵势,那是何等的惊人,波澜壮阔!要是从空中望去的话,只见漫山遍野都是红色,好象海潮一般。
“弟兄们:在这一个多月里,我们浴血奋战,斩首九万!”周阳大声开始训话了。
“汉军威武!”
斩首九万,这是汉匈奴战史上的第一次,汉军虽然知道此战收获颇丰,却是没有想到是如此之多,一闻此言,欢喜难言,振臂高呼。
战号出自二十万人之口,那是何等的威势,声浪直上云霄,把天空的浮云都撕裂了。
“汉军威武!”
周阳听得热血如沸,挥臂高吼战号。
战号冲天,仿佛汉军在厮杀一般,一声比一声高。直到过了许久,方才停歇下来。
周阳接着训话:“匈奴缺医少药,重伤而死的至少是三万,这一个多月里,我们干掉了十二万匈奴!这是一个了不起的成就!你们可以自豪的告诉你们的子孙:我们创造了自大汉创建以来最大的奇迹!”
“大汉万岁!”
又是一阵惊涛骇浪的呐喊声。
等到呐喊声停歇,周阳往下说:“皇上很高兴,用鲜血写了一道给全体将士的旨意!”
取出血诏,大声念起来。
这道血诏,用词恳切,没有丝毫的命令语气,仿佛朋友在恳切似的,很是感人。周阳已经感动过,再次念起来,仍是感动不已。
李广他们却是听得激动不已,不住高呼“皇上万岁!”
他们一吼,汉军跟着齐吼“皇上万岁!”
一通血诏念完,汉军不知道吼了多少个“皇上万岁”,更是低低饮泣起来,跪在地上,叩起了头。
“皇上诚心待我们,担等所有的罪责,我们要……”周阳右臂用力一挥,他后面的话就给一片惊涛骇浪之声淹没了。
“誓杀匈奴!”
“誓杀匈奴!”
惊天的怒吼回荡在九重天,震得大地都在颤抖。
周阳听在耳里,这声音与以前不同。汉军的欢呼声,周阳不知道听过多少回,却从来没有听到过如此从内心最深处发出来的声音。
此时此刻,要汉军上刀山,下火海,他们绝对不会皱一下眉头,会毫不犹豫的执行。
在周阳的统率下,汉军接二连三的打胜仗,士气空前高涨。再有景帝这道血诏,行哀兵之计,二十万汉军人人怀着必死之心,无异于二十万只猛虎。
一旦与匈奴大战,必会人人奋勇,个个争先,匈奴的代价将会很大!
周阳一拍马背,策马从阵前缓缓驰过。高举着景帝的血诏,让将士们看得清楚。
血诏上,字迹鲜红如血,字字如刀,深深的刻在了将士们的心中。
凡周阳所到之处,必是一片惊天动地的呐喊声“皇上万岁!”
周阳手持血诏,从每一个阵势前经过,让每一个兵士都能亲眼看到景帝的血诏。
这血诏,仿佛是魔鬼之誓似的,兵士们眼里闪着狂热的光芒。
对,是狂热!
足足用了一个时辰,周阳方才停下来。此时此刻,汉军的士气空前,人怀必死之心,正是大战的好时机,绝不能错过。
周阳手一挥,李广、程不识他们二人手执鼓槌,狠狠的擂在了战鼓上。
“咚咚!”
惊天的战鼓声中,汉军高吼着战号,向北开去。
如雷的战鼓,漫卷的旌旗,冲天的战号,遮天蔽日的烟尘……汉军好象涌动的海潮一般,朝北涌去。
他们的目标:匈奴!四十万匈奴!
他们不再是要血拼匈奴,是要击破匈奴!
雁门城外,一处隐蔽的山岗上,正有五个人。
要是周阳在此的话,一定能认出其中一人,这人正是给周阳烫伤了手的厉方。
此时的厉方,身着寻常深衣,腰悬一把剑,比起当日装神弄鬼,多了一股清奇之气。
“这个周阳,胆儿还真大!竟然把皇上的血诏用来激励军心士气,他就不把皇上迁怒于他?”厉方望着正向海潮一般向北涌去的汉军。
他身边一个大汉,个头比厉方大得多,高了足足一个头,虎口阔嘴,双眉如剑,双眼明亮如天上的烈日,一脸络腮胡。
身如铁塔,浑身肌肉虬结,好象有着用不完的力气似的,脸上泛着特有的光辉,双目炯炯:“皇上胸宽如海,方能下如此血诏,又怎能计较这点事。”
声音并不大,却是具有震人耳膜的力量,要是寻常人听来,一定会耳中嗡嗡直响。
“用血诏来激励士气,真是不可思议,也只有周阳这种有着奇思妙想之人才能想得到。”厉方不住摇头。
“管他什么主意,只要有用就成。”这个大汉却是大为赞成:“你有没有听出来?在念血诏以前,与念了血诏以后,将士们的吼声截然不同,多了一股狂热之气!”
厉方双目一凝,略微一愣道:“剧大侠好耳力,连这都听得出来。”
“不是我的眼力好,而是我过着刀头舔血的日子,对将士们了解。不象你,整日里逍遥自在。”剧姓大汉笑道。
“这次我们奉先生之命前来除掉中行说,剧大侠以为,何时动手为宜?”厉方对这个剧姓大汉信心十足:“剧大侠当年千里追杀刘濞,斩其首而归,天下共赞,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