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期,汉朝的农具主要是耒耜。耜类似于现代的锹、铲,耒就是握手的木柄,合起来称为耒耜。木柄上还有一根横梁,翻地的时候可以用脚踩,方便使用。
耒耜的这种特殊构造,既可以用来刺,也可以用来砸、斫。
百姓发泄着怒火,刺、砸、斫齐上阵,等到他们停歇下来,七个匈奴早就成了七堆肉泥,没有一点人样了。
百姓兀自不解恨,拉开裤裆,对着地上的肉泥撒了一泡尿,方才骑着骏马,兴冲冲的而去,准备寻找倒霉的匈奴下手。
匈奴大败的消息传出,边关百姓振奋异常,三五成群,拖家带口,带着农具就来追杀匈驻。此时的战场,到处都是骏马,百姓骑着骏马,越过长城,加入到追击匈奴的行列中。
加入追击的百姓有数十万之多,有马的骑马,没马的徒步追击。若是从空中望去的话,只见千里方圆都是追击的百姓。
匈奴遇到百姓,比遇到汉军更可怕。汉军只是把匈奴杀死,百姓一定要把匈奴弄成肉泥方才罢手。
“得得!”
零乱的马蹄声响起,一队匈奴正在逃命,他们打马拼命的逃,想早点甩掉如影随形的汉军,逃回大漠去。
这群匈奴中,有一个人格外显眼,个头高大,身着皮裘,胯下骏马神骏非凡,洁白如雪,奔行之际,好象一道白光划过草原。
正是军臣单于。
军臣单于身上的狐裘早已经不再是光洁如鲜的样儿,沾满了灰尘泥土不说,还破了好几个洞,这是逃亡路上留下的。
“呼呼!”
军臣单于一颗心快从胸腔中蹦出来似的,累得直喘气。
扭头一瞧,随来的匈奴,个个疲惫不堪,红着双眼,眼圈发黑,好象熊猫眼,喘气的响声比起军臣单于响亮十倍。
再一瞧胯下战马,追风驹虽然神骏,已露疲态。那些匈奴的战马,远不如追风驹神骏,嘴里吐着白沫,这是力竭的征兆,若是再不歇息,战马随时可能倒毙。
要逃命,必须得有马。若是战马倒毙了,光靠两条腿,是不可能逃回大漠去的。
军臣单于万分不情愿,也是不得不下令歇息。这道命令,深合匈奴之心,却是没有欢呼声,翻身下马,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气。
逃亡比起决战更加可怕。决战消耗得最大的是体力,逃亡消耗最大的是心力。时时刻刻处在惊惶中,一有风吹草动,就要惊恐一阵,还以为是汉军追来了。
军臣单于感觉一股从未有过的困倦感袭来,眼皮不由自主的碰在一起。此时此刻,绝对不能睡,一睡就不知道何时方醒,说不定,睡梦中就给汉军围住了。使劲掐一把大腿,在疼痛的刺激下,困意稍却。
“有吃的吗?”军臣单于饿得前心帖后背,这挨饿的滋味还真不好受。
大漠苦寒,食物不丰,匈奴挨饿是家常便饭。可是,这只是对普通匈奴而言,军臣单于身为老上单于的儿子,哪会饿肚子。如今这般饿得难受,是他这辈子第一遭遇上,竟然如此难受,他有抱住马屁股猛啃一顿的想法。
他不提还好,一提起来,匈奴个个猛咽口水,眼里射出饿狼般的光芒,盯着正在啃衰草的战马,恨不得扑上去啃一肚子马肉。
匈奴大败,谁还能带上吃的?即使带的有,汉军追得如此之紧,还能不丢掉么?吃的,那已经是很遥远的梦了。
军臣单于一双失去光泽的眼眸从一匹匹战马身上一扫,拔出弯刀,朝着一匹口吐白沫的战马行去,他是要杀战马裹腹了。
“咕咕!”
一阵响亮的吞咽声响起,匈奴的喉结不住抽动,猛吞口水。
“大单于,你不要杀马。”这匹战马的主人,忙拦在身前。
“让开!”军臣单于毫不动摇,一把把他推开:“本单于不杀,你们吃什么?没有吃的,怎么回草原?”
这匹马是所有战马中最差劲的一匹,口中的白沫最多,随时可能倒毙,与其倒毙,不如杀了的好。可是,这是这个匈奴逃命的依仗,他急得不得了,只得道:“大单于,你别杀,我还有些肉干。”
“肉干!”
匈奴立时发出一阵惊呼声。
此时此刻,不需要什么肉干,哪怕是老鼠肉,甚至草茎,能裹腹就行。肉干那就是无上美味了,匈奴乍闻此言,人人眼里放着耀眼的光芒,死盯着这个匈奴。
这个匈奴万分不情愿,从怀里摸出一小块肉干,双手捧着,递给军臣单于。
军臣单于没有接,却是一把抓住他,在匈奴的惊恐中,右手在怀里一阵掏摸,竟然又摸出两小块肉干。
肉干上布满了牙齿印,明显是给这个匈奴啃过的。
三小块肉干,不够军臣单于塞牙缝的,一双眼睛死盯着肉干,再也移不开了。
那些匈奴不由自主的围了上来,脖子伸得老长。
“搜!”军臣单于握住肉干,大声下令:“把裘衣敞开。”
大冷天的把裘衣敞开,这不是找罪受么?匈奴愣住不动。
“还不动手?你们中,还有谁藏的有肉干?”军臣单于终于想起了,逃出营地时,发现不少肉干,匈奴还争抢不休,说不定这些匈奴中就有人带的有肉干。
一听这话,匈奴立时明白过来,忙着敞开裘衣。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