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沫起身望着轻轻走入里间睡房的施小可,惊讶的站起身来,但只是静静的站在原地望着施小可的右手将房门缓慢带上。施小可的动作很轻,但却如同一把挥舞的铁锤,重击着黑暗的林雨沫。当门缝里最后一丝光亮也完全消失的时候,在这个不足十平米的小房间里,林雨沫和施小可终于像是突然被某种力量串联起来的两只蚂蚱,有了莫名的心有灵犀。
“黑暗到底会为我们带来什么?”
“黑暗过后,我们不是该去迎接灿烂的光明吗?”
施小可的这句话听上去轻松,语气却透着令人窒息的沉闷。林雨沫向她的方向移动着双脚,黑色的瞳孔似乎早已习惯了黑暗。而此时的施小可却看到林雨沫眼中一身白裙的自己,是那么陌生,感觉上像是一个从来不曾见过的陌生人,虽然与自己有着相同的样貌,可是眼神却不再清澈,写满了*和冷漠。
当林雨沫来到施小可面前的时候,两个人才真正在黑暗中看清对方脸上的表情。而在林雨沫身后的那扇巨大的落地窗外,树影斑驳的映在地板上,带着星星点点的银光。仿佛同时从两人心底都冲出一个响亮的声音,在义正辞严的质问着对方的身份。
你是谁?是谁?这样的声音时男时女,偶尔还带着孩子才有的稚嫩童声,最后在反反复复之后成了一个沧桑老人的声音,不时伴着剧烈连贯的咳嗽。圆床上,浅黄色的被子凌乱的被拉到一边,被子像是害怕黑夜的女孩,将身体蜷缩成小小一团,不敢抬头。
“她来了,你知道吧?”
施小可的话带着一种难以言传的复杂情绪,像是在告知,又像是在提醒。告知她危险已经潜伏在她的四周,窥伺而动。提醒她不要忘记自己诱饵的身份,绝不能对那个人掉以轻心。
“我知道,不过那又能如何?我才不害怕她呢,虽然从前她在暗,我在明,现在她还不是被人从无边的黑暗拉扯出来了!”
林雨沫的话里,带着淡淡的情绪,施小可并不想去揣测她的意思,只是轻轻与林雨沫擦身而过来到落地窗前。她浅浅的笑,然后似乎想到了什么。转身问了这样一句话。
“你的对手。你到底了解她多少?”
施小可将自己心底深藏多时的疑问抛给了林雨沫。她很想知道这个年轻的女孩要如何面对早已被扭曲得面目不堪的人生。不知从哪里传来了空调打开的风声,响在她们的耳畔,门外依旧安静,而睡在沙发上的韩岭。呼吸均匀而平稳。
林雨沫透过打开的门缝望着睡梦中的韩岭,转身朝着不知何时竟已在自己身后的施小可微微一笑,两个人很有默契的交换了一下眼神。门缝开始变得越来越大,一股灯光将二人的身影映照在地上。背对着两人,将身体蜷缩成一团睡在沙发上的韩岭,此时微眯着眼睛装睡,似乎对两人接下来的举动很是好奇。
魔枫酒店里的依旧喧嚣放纵,年轻女子拿着手上的包厢钥匙,穿过一条长廊。绕了几个转角才来到这间隐蔽的房间前面。她觉得这样的气氛有点诡异,远离了舞池的灯红酒绿,远离了吵杂喧嚣的环境。在这条静谧的走廊上,只有她一个人站在房门前,不时的转身望向自己的身后。
“蓝。对不起啊,因为刚刚的事给你添了麻烦。”
“麻烦?不,我并不这样想,而且你别忘了,当初提出这个建议的人可是我。”
“但是确实是因为我,才让你被那个男人占了便宜。”
“错!方,我说了,当初提出建议的人可是我,而且我也不因为跟那个男人发生关系对我来说是多么麻烦的事情。”
方姓男子与蓝岚一边交谈着,一边并肩穿过一条喘息声起伏的雅座区,在半公开的环境里,有男男女女在被*的猛兽吞食着,有的在不停地喝药,有些吃了违禁药物而自嗨起来,有的男女甚至不知廉耻在这样的环境里媾和。
而面对这令人脸红心跳的画面,蓝岚表现出来的却是前所未有的冷静和漠视,那些娇喘和粗重的呼吸,在她的面前看上去更像是一场场闭上眼睛都知道内容的无声的默剧。即使蓝岚不看,也同样知道那些人正在表演的内容和过程。
武义海坐着的一台老旧的吉普车正在快速的行驶中,乘着夜色向着枫叶镇的方向赶去,怀古小镇的任务部署在他的精心指挥下,非常顺利的完成。在这个繁荣富庶的小镇里,有一张巨大的隐形之网早已拉开,蓄势待发,准备将那个躲在暗处不断挑战警方的连环杀手抓住。
夜空一片漆黑,这台吉普车安静的穿梭在安静的郊区小路上,坐在驾驶座上的年轻男子,正是经常跟在韩岭身边的黑猛。而此时的他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夹着香烟,左侧的车窗打开着,拿着香烟的右手搭在车身上,烟头的火花忽明忽暗。
从打开的车窗里,不时有凛冽的寒风吹进来,车载电台里正在播放着关于彼岸花案的时事评论节目。不过这档明明有那个犀利女主播一直在播报的节目,却在不久之前突然换了一个声音深沉的中年男人。
“好,刚刚这位听众提出的观点,我个人也是比较认同的,而且这位听众提到的第六宗案件手法上的错漏,也是非常有道理的。不知道其它的听众是否也是这样想的。因为警方现在对于彼岸花案的态度并不明朗,所以很多的资料都处于封闭的状态,不过还是有案件的知情者透露,这所谓的杀手再现,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