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资的企业能挣钱,不过跟工人没多大的关系,挣得再多,上限决定了收入,所以到最后感觉几千块的收入一直得拿到退休。
酸溜溜的人总是会说,“你不愿意干,可以不干,有的是人来干”
能把这样的话说得这么顺口的,基本没什么脑子,生活也十分不如意。
网上的喷子,现实当中的小干部最喜欢说这类的话。
就拿野外作业公司在外的施工队负责人指着他们班组一个三十多岁的员工叫道“你曰玛不想干就滚”
于是就看到所有的人丢下了手里的工具,转眼就走得一干二净。
小干部刚才还嘴臭得厉害,这会傻比了,怎么办这可怎么办这显然不是他一个人能抗得动的,一级一级地往上报,等报到孟常德的耳朵里时,柏光禄亲自带队的工作组也已经到野外作业公司的门口了。
“造反吗这是要造反,我还收拾不了几个带头闹事的”
听到孟常德这话时,曾凡柯轻轻地叹了口气,暗想,老孟是真的没救了,现在还想着去抓什么典型,这跟火上浇油有什么区别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推了开来,一个笑mī_mī的男人走了进来,一边搓手一边说道“孟总,我想了想,明天决定去基地转一转,跟基层的代表们来个坐谈会,顺便表示一下慰问,就以工会的身份,孟总,你看这主意怎么样”
孟常德重重一哼,看着这个皮笑肉不笑的男人,语气不善地说道“张副总,都已经这个时候了,你想的不会是如何平息他们的怒火吧,就这么惯着,以后但凡有点情绪,是不是都得这么惯着”
这话一出口,曾凡柯就知道孟常德没救了,这个人根本就没有一点处理应急情况的能力,不得不承认,张凌很有些手腕,最关键的是,张凌是土生土长的洪隆人,他知道洪隆人的性格,贪小便宜。
只要把工会下去慰问的消息给出去,不管他们愿意不愿意出差,人肯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全部到齐,只要人在,能展开对话,就这帮工人,哼,别看现在闹得欢,他们可没有撕破脸的勇气,何况还有钱领。按人头发个两三百块的慰问费,要他们一句忠心的表示,只要点了头,又没有做到,杀鸡警猴,分分钟让他们服气。
张凌这一手先礼后兵保证可以把一帮子闹事的人弄得服服贴贴的,可是孟常德就没有这样的手段。
最狠的是,张凌明明知道孟常德此时正在气头上,压根不会接受他的意见,这时候过来当军师,你听了老子有功劳,你不听,你刚愎自负,哼哼,上头一旦追究下来,黑锅自己背。
于是,孟常德这冷嘲热讽被刚进门的柏光禄听个正着,脸色更加难堪了。
柏光禄脸色阴沉一路走到了办公桌面前,双手撑在办公桌沉默片刻后,看了看坐立不安的孟常德,再看看张凌,问道“你们商量出解决的办法没有”
让一个正局级的领导直接过问下属单位基层的问题,本就不太应该了,但事出紧急,柏光禄也顾不得什么规矩不规矩,直接开口。
这一问,张凌满脸为难,孟常德有点上头,感觉站都站不太稳了。
曾凡柯那眼睛左右一看,马上说道“张总的意思是以工会看望的名义去基层转转,这一年到了头,多少应该表示一下。”
后面的话就不用说了,因为柏光禄刚才进来的时候正好听见,现在再看张凌的突然出现,根本就是把时间点掐得死死的,搞不好柏光禄身边就有他张凌的眼线。
想到这儿,曾凡柯哪有不明白的道理,赶紧站出来,在张凌没有上位之前抢占一个更有利的地形。
果然,张凌目光投来,那表情就像在说,“算你小子识相”
这条大腿算是抱住了,曾凡柯心安之际,柏光禄的呼吸越发沉重。
“老孟,你也是南方局的老人了,怎的就这么糊涂呢”
听到柏光禄这话的时候,孟常德突然一上头,当即回道“柏局长,歪风不可长,纵容得了一次,就有两次三次,偌大一个企业,难道就凭这样的方式来管理”
柏光禄两眼一抹黑,想给他留一张老脸,看来是留不下去了,马上喝道“荒唐我可以当你是保守,但前提也得是以大局为重,歪风哪里来的歪风,还不是你孟常德带来的歪风,我看你是越活越回去了,发现问题不及时解决问题,反而自以为是地火上浇油,我要你这个野外作业处的处长来干什么吃的”
孟常德的火也一下子就上来了,当即叫道“柏局,做错事,该被批评我认,不过别往我头上扣屎盆子。”
“屎盆子你孟常德也用得着我给你扣屎盆子,看看你干的都是什么事,你手下的人不干了,你顺手交给外人来干,那你干不好这个处长,我是不是马上就让你顶了你”
孟常德听得一颤,终于明白问题出在哪里了,不过卓越的老板不是周芸吗苦笑一声的孟常德觉得只要上头看自己不顺眼,怎么做都是错。
其实孟常德早就该退了,一直拖到现在他也算是够本了,于是点点头道“既然柏局说我不想干了,那我就不想干了呗。今年体检报告说我三高,心脏也有问题,说不定还要动个囊肿手术,正发柏局也在,就批了我这个假,手续随后我就补了”
话一说完,孟常德也不管柏光禄同意不同意,摇摇晃晃地走出了办公室。
当着柏光禄的面撂挑子,这可把柏光禄给气得够呛,当即大发雷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