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天还是灰蒙蒙的,赵一痕就出门,提着寒水刀来到集市的入口处,看着来往的行人和地摊的小贩,他东摸摸西看看。
“你买不买啊!”
卖鸡腿的小贩瞪着眼,抱怨着。他的鸡腿是熟的,这人摸了一遍又一遍,他还怎么卖?
赵一痕看着小贩的模样,不懂他的话,但却明白他的意思,有些不好意思的将油水十足的手放进嘴里嘬了嘬。
真香。
转而来到一个小巷间,砚秋正在这里面,她问道:“怎么样?”
赵一痕摇了摇头道:“还没来。”
却在这时,入口处忽然传来一阵骚动,只见两个胸口处烫着银色“将”字的伙夫正跟一菜贩吵起来了。
没过一会,一个伙夫竟拿起鞭子抽起菜贩了,菜贩倒地不起,那伙夫一边打一边骂。
而后又立起身来,对四面围观的人嚷嚷了两句,也不知道说什么。
“怎么回事?”赵一痕问道。
“那小贩应该是新来的,不知道这里的规矩,将军府的伙夫买菜是给钱的。菜贩找他理论,伙夫不给,就打他了。”
赵一痕点了点头,看来这将军的地位很高,否则也不敢在皇帝脚下这么横。
也不知道这皇帝是软弱之辈还是这将军是真的功高盖主。
赵一痕笑道:“接下来怎么办?”
砚秋有些幽怨地看了他一眼,自个一个人进将军府时,不是计策挺多的吗?现在有了她,就什么事都问她了,到底是真行还是真不行?
赵一痕嘿嘿一笑,对于这种情况,自然是听从她的安排了,万一出现意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砚秋冷哼道:“一会买完菜做掉一个人,然后跟着他进将军府。”
赵一痕点了点头,这个方法很好办,比他上次进将军府的办法好多了,至少不至于被发现。
两个伙夫不需要讨价还价,见到菜就往独轮车里放,没过一会就满载而归。
两人满意地推着车往回走,一边走一边唱,似乎很是得意。
这样油水十足的活,谁干着都来劲!
赵一痕和砚秋紧跟其后,来到南边的街道上,天已经快要大亮了,而行人也慢慢多了起来。
砚秋见状有些焦躁,本来是按照计划,是在他们买菜回去的路上解决掉一个人,而后混进将军府,只是今天他们来晚了,若是以前,定会在天亮之前回府,而今天天都快亮了,没有机会了。
砚秋恨恨地骂道:“这两懒猪,最好被将军拉出去砍了才好!”
赵一痕眉头紧锁,看向四周,已经是在大街上,大街的尽头就是将军府,若是贸然行动,定会被人发现,那他的身份一旦暴露,将军府不仅进不了,连人都杀不了。
这样看来似乎确实难办,如果今天进不去,又要等一天,他可没有时间坐以待毙。
“先跟上,等待时机!”
砚秋点了点头,只能这样办。
两伙夫一路小推车,就在快要达到将军府时,一个伙夫突然捂着肚子,跟另一个伙夫说了些什么,而后就跑开了。
砚秋冷笑道:“真是懒人屎尿多!”
赵一痕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不等她继续说话,转身就跟上了跑开的伙夫。
他去的地方,是一户人家的茅房,一路小跑而去,看起来看急的样子,关上茅房门就是一通“稀里哗啦”。
赵一痕戴上黑沙面巾,悄悄地走到门口处,茅房里传来一声询问,不用猜都知道,他以为是另一个伙夫。
他的话还未说完,赵一痕便一脚踹开了茅房门,吓得伙夫连忙穿好衣服,刚想说话,便被来人掐住了脖子。
此时砚秋也赶了过来,开始用景昽的话询问起来。
赵一痕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等到砚秋一把匕首穿过伙夫的脖子时,才扒了他的衣服。
砚秋在旁边,一边看着他换衣服,一边道:“将军府三百二十人,亲属一百人,仆人一百人,护院一百二十人,这一百二十人中,前后门个四人,其余一百多人住中院,他们武功很高,箭法很准,百步穿杨不为过。有五十人,时常会在屋顶走动,他们,我会和柳湘君想办法解决,而你只需要躲过地面上五十多人,还有找到她姐姐就行。”
赵一痕点了点头,道:“今晚子时行动,以狗叫为号!”
砚秋一愣,“狗叫?”
赵一痕咧开嘴一笑,没有说什么。
将军府的狗,还是上次被关进石牢时路过后厨见到的,那条狗比杨府的狗更肥更野。
至于今晚怎么让狗叫,那就看它乖不乖了。
穿戴好,赵一痕便学着伙夫的动作和走起路来,这也是偿命村必备的伪装术之一,要代替一个人,必须要观察他的一言一行,而后才能模仿他。
这一路跟踪来,就在观察他两,故而模仿起来,还是相当像的。
砚秋掩面偷笑道:“没看出来,你还有这一手。”
赵一痕笑着没有回答,拉着她道:“一会让外面那个伙夫带我进去。”
砚秋翻了翻白眼,抱怨道:“来景昽,也不知道学学这里的话,让我这样一直跟着你,还不如我去救她!”
赵一痕无所谓道:“可以呀!”
砚秋可不干了,哼道:“呸,你要寻死,我可不想!”
那伙夫远远地看着两人走来,大怒道:“上个茅房都这么磨叽,迟了被将军责怪,你就等着进大牢吧!”
赵一痕心中一跳,进大牢?难不成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