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一痕所在的地方,不能算是山林中,而且群峰之中。
从洞外望去,阳光斜射过来,映在脚下的云海之中,泛着七彩光芒,远处几座高峰,如同被工匠削成四方形的石柱,笔直而下的只有平整的石块,就只有峰顶才有一片绿色的树林。
若是再有几座宫殿,恐怕说这是人间仙境也不为过。
这个山洞低下就是悬崖,若不是收住了脚,险些就掉了下去。
那声“卧日”也是对这深不见底的高峰的敬畏。
当然也是在想如何下去。
哪怕是以身体痊愈的情况下,他的轻功也飞不上来,但柳如卿却飞了上来,而且还带着一个如死尸般的他一起上来了。
这个女人的武功又精进了!
赵一痕无比的郁闷,人家释放一次寒毒武功就精进一点,若是多释放个几次,那岂不成了杀不死的怪物?
他酸了,同时也对冰蚕蛊产生了畏惧,因为蚕玉神功固然厉害,但它的副作用还是非常大的,比如,柳如卿的鬓角已经发白,几缕可见的白搭异常扎眼,而她柳眉更是全部变白。
她还能释放几次?
难怪他们有冰蚕蛊却不修炼这种神功,江湖人趋之若鹜的东西,再他们看来,却是万不得已时才拿出来的邪物。
他们不想炼神功,却有人逼着他们炼神功。
这便是江湖最无奈的事。
然而他们却不愿交出来,赵一痕也是。
这时柳如卿吃吃地笑道:“此刻只有咱两,是不是该做些两个人该做的事呢?”
赵一痕没理会他的玩笑,道:“在这儿呆了很久,成都府那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归心似箭,无论怎样,都是要回去的,柳如卿深知这点,便去收拾洞内事物。
赵一痕不解道:“这里以后也没人来,何必收拾呢?”
柳如卿道:“那也未必,若是你哪天从被逼到走投无路就来了呢?”
赵一痕摇了摇头,女人的心思就是不一样。
每过一会,柳如卿便夹起赵一痕的肩膀向下飞去。
这是第一次被别人用轻功带自己,这种感觉果然不一般,尤其是看到他们没入云层,看到高峰的全貌时,不由得叹道:“真他娘的高!”
从高峰向下,偶有几处石壁上夹着青松和杂草,也不知道是怎么长出来的,而山下都是高山,连绵起伏,覆盖着层层绿树,山顶之上,烟云缭绕,更像是天帝之手绘的一副泼墨浓画。
山脚下一条数丈宽的河道,缓缓向东流去。
就在这个河道里,柳如卿把他如精卫填海时丢石子般丢了下去。
“噗通”一声,赵一痕便没入了水中,只渐起一点水花。
他心中非常纳闷,自己要洗澡,也不能这么就把自己丢下来了吧,好歹自己还是个病号呢!
此时他有千言万语想要发泄,奈何无人可诉。
若是江小白在身边,一定会拍着他,一脸痛惜道:“千万不要惹女人!否则就会莫名其妙的得罪了她!”
这是多么痛的领悟!
幸好他的伤口已结痂,否则这条河就要被他染成血河了。
在河里也不知道蜕了多少灰,包括脸上,头发上,有蜕的干净。
待到洗完后,一身清爽,凉凉地风吹来,更是一阵舒坦。
柳如卿此时已经生了火,还烤好了两条鱼,见赵一痕来了,便给了他一条。
赵一痕穿着**的衣服,接过来鱼,笑道:“为什么之前不做烤鱼?”
他喜欢吃鱼,就像在洛阳的时候一样,总会为自己准备好鱼下酒。
柳如卿懒得理他,难道要她说自己洗澡的时候,顺手抓的吗?
赵一痕见她没有回答,心中更是纳闷,女人,就是这么难以捉摸,随即也懒得问。
但看到赵一痕不理她,柳如卿也有些急,问道:“你在担心她吗?”
“她?”赵一痕诧异地问道,不出意外的话,她问的“她”应该是陈媛媛,可是自己这一个月来,都没有提过“她”,她是怎么知道的?
柳如卿知道他心中所想,苦笑道:“当那日脱困之后,我醒来,就见你一直抱着我叫媛媛,她应该就是你的女人吧!”
赵一痕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他不知道自己和陈媛媛的真正关系,说是他的女人,现在却不是,若不是,但更像是他的女人。
总之这是一个复杂的问题,他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柳如卿笑道:“看得出来,你用情至深!真没想到,一个刺客竟然也可以有情!”
这句话不知道是讽刺还是苦涩,尽管他们呆在一起一个月,却什么都没发生,孤男寡女,**,但就是没点着。
赵一痕觉得这个话题有些深奥,至少他回答不了这个问题,因为他觉得陈媛媛虽不是可有可无的人,但也并非是牵肠挂肚之人。
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
而且他内心深处里,也不想走老十三的路,他还有很长的路,也还有大把的时光。
“有时候不能看表面,更需要看内在!”
这句话令赵一痕很满意,心想,自己一出口就是哲理的句子,颇为自豪,也为自己这张说话就是模棱两可的嘴感到机智。
“难道你不是因为思念她而误认为我就是她?这么说,是你有意吃我豆腐了?”
此言一出,赵一痕溃不成军,一不小心便被鱼刺卡在喉间,连忙道:“吃鱼!吃鱼!”
……
成都府一切大小事物照旧,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