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的神情把宋初文吓了一跳。
“怎么回事?”
他沉声道。
侍卫也不敢说,只道:“驸马爷回府便知!”
一看便是不祥。
宋初文一颗心狠狠跳了几下,几个轿夫使尽全力,几乎是跑了。
轿子里的宋初文被颠了一段路,脑子渐渐清明起来。
会不会是,慕容萱来月事了?
这么想着,他高高提起的心落下了一半。
轿子颠得厉害,到尚书府门前的时候,四个轿夫累得气喘如牛。
宋初文下了轿子,大步往府里去。
刚走没多远,后面就有杂乱的脚步声追上来。
“驸马爷,是宫里的太医来了!”边上的侍卫禀告道。
宋初文一听,便笃定了自己的猜测。
他没有停下等太医,反而加大了步伐将太医甩下。
侍卫说,公主殿下在夫人的院子里,宋初文匆匆赶到的时候,只见他娘一脸慌张地在院子里走来走去。
“文儿!”
见到儿子,尚书夫人总算可以定神了,就好像突然有了主心骨。
宋初文四下看了看,扶住了朝他奔来的母亲,低声道:“娘,公主她如何了?”
一说这个,尚书夫人几乎要落下泪来。
她抓了儿子的手,责怪道:“孩子只怕保不住了!都怪你!娘这里好好的,你非要公主过来看我做什么?”
宋初文不好替自己辩解,只能闷不作声。
尚书夫人骂了儿子,又怪起自己来。
“也怪我!若不是我这里犟着要孩子,大公主也不必来劝我!大公主不来,也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宋初文听到这里,觉得差不多了,就打住了道:“娘,她在哪间厢房?”
“东边那间,已经请了两个大夫来了,怕她们经验不足,娘又派人以公主的名义喊了太医来!”
“太医已经到了府上,就在后面,我先去看看她。”
宋初文越过母亲,直奔东边厢房。
尚书夫人的院子挺大,穿过一道拱门,只见厢房外立着两个丫鬟,走得近了,又听见里面有动静。
宋初文的小厮跑在前头道:“驸马爷到了,还不和公主禀告!”
左边的丫鬟应道:“公主殿下吩咐过,说驸马爷到了直接进去即可!”
话音未落,宋初文已经越过丫鬟进了门。
厢房挺大,里面放置了几扇精美的屏风,宋初文看过去,只看得见垂落的床幔,和床前站着的几人。
除了桃红柳绿,便是两个女大夫了。
宋初文记得其中一个大夫,他见过两次。
“驸马爷!”
桃红一看见人,就激动地叫出了声。
宋初文越过屏风,因心里已经有了谱,并不慌。
但是面上总要表现出担心的样子的。
他严肃了眉眼问:“现下如何了?”
柳绿正要回话,被桃红抢了先,“驸马爷,情况不妙!大夫说孩子只怕……只怕……”
说着说着,她自己已经红了眼眶。
两个女大夫齐齐道:“见过驸马爷。”
宋初文见她们神色凝重,也不问了,直接就坐到了床边去。
能闻见浓浓的药味,想来是喝过药了。
他扒开床幔,出乎意料的,慕容萱并未醒着,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昏迷了,呼吸声轻缓匀长。
他将她的手抓在手里,微凉。
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太医便到了,桃红请示,宋初文道:“去请进来。”
太医来了三个,领头的是刘院正,宋初文认识。
没有多余的啰嗦,见过礼之后,刘院正便给大公主把脉,把完脉,又问了桃红柳绿几句话。
宋初文在边上听着,知道是见红了,慕容萱也晕了过去。
接下来太医说了什么,他没留意了,心头盘旋着一个疑惑,久久不散:来月事怎么会晕倒?是慕容萱演得到位?还是说这几日她确实太累了?
等宋初文回神,只听太医在和两个女大夫说话,说了几句,刘院正心中便有谱了,开始写药方。
有了几个太医在,两个女大夫待着也不合适了,宋初文将两人送出了厢房。
一出去,就看见他娘焦急等在外头。
“文儿,公主怎么样了?太医如何说的?”尚书夫人一连发问。
她有身孕,是不能进去看大公主的,故而只能等待在外。
大丫鬟引着两个女大夫往外去,宋初文沉声道:“太医说,要再等几个时辰,方能知晓结果。”
尚书夫人又去抓儿子的手,“文儿,这可怎么办!等公主醒来知道了,该怎么接受!”
母亲的手很凉,宋初文心里有了愧疚,拍了拍母亲的手道:“娘,别担心,若是孩子真保不住,那也是天意,公主心胸朗朗,会想开的。”
“你又不是女人,怎么会知道这种痛苦!这不是心胸不心胸的问题!”
尚书夫人不接受儿子的说辞,还觉得儿子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宋初文本是出于愧疚,谁知道越说越错,干脆不言语了。
自从他娘怀了身孕,脾气就变得暴躁,容易激动,他还是不出声为妙。
母子俩在厢房外站着,约摸一刻钟的样子,柳绿从里面出来,朝宋初文道:“驸马爷,公主醒了,要见您!”
“快去快去!”
尚书夫人迫不及待推了儿子一把。
屋子里的药味好像更浓了些,只有刘院正候在床前,另两个太医站得很远。
拱了拱手,刘院正往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