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初文觉得,得叫秦王他们一声。
大公主却无所谓道:“咱们走咱们的,不管他们。”
宋初文不太赞同。
苏墨白是秦王妃的亲兄长,他妻子又是秦王的皇妹,怎么说,人家夫妻和秦王那边的关系,都比和他们这边的关系来得亲。
慕容萱抢在前面去,是想表现和苏墨白的关系铁?
宋初文心底有点堵了。
所以这一路上,他都没有再出声。
慕容萱的视线一直钉在书上,也不往他这里看一眼,那本诗经她天天看,都快翻烂了,上面还有什么新鲜诗词的?
宋初文越想越觉得马车里有点憋闷,于是就伸手,将车窗推开了些许。
冷风猛然灌进来。
余光里,慕容萱缩了缩脖子。
这倒是给了宋初文灵感了。他索性把窗叶推得更开,还稍稍往外探了探目光。
寒风夹着细雨,打在他脸上,凉得刺骨。
大公主抬眸就想说话,却发现他眼珠子乱转,顿时明白了他意图。
这一次,还是不让他如愿。
大公主憋了笑,将身子稍稍转了个方向,又专心致志看书了。
宋初文还不知道自己暴露了,撑了一会儿,发现她不为所动,只得放弃,另想法子。
在他的认知里,他的一举一动,慕容萱都会关注,如今,她好像不怎么在意了。
这心理落差有点大,宋初文靠在马车壁上,眉心皱起。
难道,是前面生的气还没消?
又或者,他之前担心的情况真的发生了?她厌倦了他?
一想到这种可能,宋初文就不能接受。
看她思绪全沉浸在书里,没有半分在他身上,宋初文便有些沉不住气了。
得做点什么。
大公主的唇角刚刚弯起淡淡的弧度,又赶紧敛了下去。
宋初文忽然挪到了她边上来,头还越凑越近。
他的呼吸都喷到她脸上来了。
大公主淡定地让开了些,转眸看着他,一脸不解,“你也看要?”
宋初文绷紧了脸皮道:“我只是有些好奇罢了。”
“好奇?那就给你看一会儿,正好我有些累了。”
大公主说着,把书往他手里一塞,寻了个软枕靠着,就躺下了。
宋初文捏着书,并不想看。
大公主拉好身上的厚狐裘之后,就抬眸朝他看来,宋初文心一虚,把书打开。
“还有小半个时辰的样子,到了叫我。”
宋初文目不斜视,“嗯。”
过了会儿,余光探了探,慕容萱果真闭目养神去了。
正常情况下,她累了,不该是往他身上靠吗?
马车上虽然也垫了厚厚的毡毯,可到底不如他身上软,而且暖。
她怎么就……
宋初文控制不住地多想了。
他开始仔细回想,慕容萱到底是什么时候变了。从成亲开始,慕容萱都很喜欢与他亲近,这几个月来,两人闹过的别扭没有十次也有八次了,可从未有哪一次,她不接受他的示好。
更准确地说,从来都是她让着他的,都不用他示好,只需要他和缓一些,也就过去了。
如今,情况掉了个个儿,他上赶着示好,她居然无动于衷了。
局势怎会发生这样的转变?
宋初文想不明白。
都说女人善变,又说女人心海底针,他这会儿,好像摸不清她了。
宋初文心底悬悬的,不太好受,一遇上难题,他下意识就想到了父亲。
或许,他该去和他爹请教一下?
心里正打着算盘,忽然,马车一个颠簸,应是碾到凸起的石块了。
宋初文看向慕容萱,只见她迅速睁开了眼,似乎惊了一下。
他蓦然来了思路。
“马车颠簸,还是别躺着了,对孩子不好。”
慕容萱应了一声,就如他的愿爬起来了,宋初文伸手去扶,就等着她投入抱怀了。
谁知,慕容萱下一步动作是将软枕搁于矮几上,就靠了上去。
宋初文还半敞开了手臂等着,也幸好她没回头看他,不然还不知会如何尴尬。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终于到了城门处,把守的士兵认得公主府的车,就有人上前问候。
“末将朝阳,敢问公主殿下,是要去往何处?”
大公主一听这名字,诧异地睁开眼,宋初文帮着撑开窗户和帘子,看出去,果然是她知道的朝阳。
大公主朝着人笑了笑,“不去哪儿,就在城门外等人,朝大人有没有见着秦王路过?”
朝阳拱手道:“回公主,秦王殿下不曾来此。”
“多谢。”
等出了城门,宋初文见马车没有停的意思,知道是慕容萱吩咐好的意思,就攥了她手道:“城外的泥路湿滑,就在城门等吧。”
因心底带了不满,这话说得格外强硬。
大公主看他一眼,同意了。
细雨已经停歇,天色渐渐明朗起来,宋初文看了看官道,一直延伸到视线尽头,也不见什么人影。
他终于又想起个重要的问题了。
“苏墨白他们何时抵达?”
大公主朝他一笑。
“我也不清楚,没问。”
“……”
宋初文无话可说了。
这一等,就是傻等,一直到了正午时分,也不见官道上有动静,而且,也不见秦王夫妇出城来。
大公主一副不着急慢慢等的样子,让宋初文更不平衡了。
他始终觉得她和苏墨白的感情不一般,这会儿,这感觉被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