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根很细的竹管。
里面放的,是mí_yào无疑了。
抛开私人情分不说,即便客房里住的是个陌生女子,陆遗风也会管这档子闲事。
这种低等cǎi_huā贼行径,让人不齿。
陆遗风往袖子里掏了掏,悄无声息靠近,又扬手一撒。
结果是立竿见影,那人砰地一声,倒地了。
竹管斜斜卡在窗户纸上,又掉落在地,比人触地慢了点,所以也能听见声音,且很清脆。
陆遗风没有急着上前去查看那人的面容,他靠近了窗户,凝耳细听。
里面没有半丝动静,沈慕蕊应该是已经睡着了,或者,吸入了mí_yào,晕过去了。
陆遗风觉得是第一个可能。他动作快,那人往里吹的mí_yào不多,沈慕蕊应该吸入得少。
即便是有八分的把握了,陆遗风最终还是不放心,他没理会地上那人,跨越而过,就到了房门前。
他曲起手指敲了几下。
怕惊着人,又喊了几声沈姑娘,里面依旧是没有任何回应。
难不成,真的晕了?
陆遗风试着推了推门,意料之中的,推不动。
他又绕过去,试了试窗户,依旧不行。
看来,只能进入旁边的客房,去爬房梁了。
边上的客房空着,一推就开了,陆遗风闭了闭眼,才适应了里面的黑暗,他足尖一点,上了横梁,又小心翼翼往另一边钻。
好不容易,终于落地。
他从怀里摸出火折子,找到屋子里的烛盏,将之点亮。
烛光四溢,顿时驱走了黑暗。
屋子里衣柜,桌椅,屏风,样样具备,他绕过屏风,才到了床边。
绣花鞋就搁在床边,床上的沈慕蕊一脸静谧,丝毫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
看来,是他低估了那人的mí_yào。
陆遗风嗅了嗅,空气里还有残留,不过,这对他来说,完全没有影响。
他先到了窗边,撑开了窗叶。
清凉的空气顿时涌进来,他稍稍探出身子,见那人一动不动躺在地上,便放心地折回了床边。
从袖子里又掏出另一个瓶子,陆遗风打开塞盖,一阵清香散开,他弯腰,一手撑着床铺,另一手把它凑到了沈慕蕊鼻尖。
“沈姑娘?”
他叫了一声,没动静,于是又叫了一声。
他收回小瓷瓶,凑在自己鼻尖闻了闻,没坏啊……
出现了意料之外的情况,陆遗风心头不解,他只得冒昧,将人扶了,靠在自己怀里。
就在他伸手去够茶壶的时候,怀里突然有了动静。
沈慕蕊一睁开眼,就被烛光刺激得又闭上了,但她认得这个味道。
“陆公子……”
脑袋有点昏沉,陆遗风在屋里,而且还抱着她,沈慕蕊心头着实慌了一下。
“你终于醒了。”
陆遗风崩起的心弦松下来,虚惊一场,他自己配制出来的解药,怎么可能没用!
陆遗风放柔了声音,“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喝水吗?”
沈慕蕊睁开眼,挣扎着从他怀里出去,陆遗风也不勉强,正要将她松开。
可转念一想,他又改主意了。
“沈姑娘别动,你中了mí_yào,再等半刻钟。”
中了mí_yào?
沈慕蕊又是一惊。
她慌得有点结巴,“陆公子,我……这是怎么回事?”
“有人欲行不轨,正好被我撞见了,沈姑娘别怕,人已经被我制服。”
陆遗风揽着她肩臂,心想,有些清瘦。
沈慕蕊一听,第一反应就想到了廖圣杰。
她白日才见过他,而且他当时就劝她离开廖圣哲,转投他的怀抱。
沈慕蕊生怕自己冤枉了人,忙问:“陆公子,人呢?人在哪儿?”
陆遗风看她受惊不轻,下意识搂紧了些,“就在外面地上,被我下了药,还昏迷着。”
沈慕蕊一时紧张,就没留意陆遗风的手,她咬着唇,脑子里一片乱哄哄的。
过了片刻,她才抖着嗓音出声道:“陆公子,我想出去看看。”
“好。”
陆遗风用力扶了她,轻柔道:“你先坐稳了。”
沈慕蕊有点浑浑噩噩的,陆遗风给她穿鞋的时候,她才稍微清醒了些。
“陆公子……”
陆遗风加快动作,很快收了手,起身朝她伸手,“好了,起来吧。”
沈慕蕊还有点晕,不确定自己能不能站得起来,但要她主动去抓陆遗风的手……这很难为情。
揪着袖子,沈慕蕊忽然脑子一透,她可以不用出去的!
“陆公子,外面那人,你知道是谁吗?”她扬眸问。
陆遗风看着她,摇头。
“我不认识,没见过。”
沈慕蕊默然,看来只能她亲自出去看一眼了。
她缓缓站起身,发现并不吃力,正要跨步,身子却不受控制地晃了晃。
陆遗风眼疾手快,把人捞住了。
“沈姑娘,你现在不宜走动。”
沈慕蕊倚在他怀里,有点急了。
“可我想知道是谁!”
陆遗风自然不能说我抱你出去看,他安抚道:“这还不容易?你先歇着,我去找个丫鬟来辨认即可。”
说着,他就扶了她,欲让她坐回床上。
沈慕蕊一把抓住他衣袖,“不可!陆公子,你等等!不能叫丫鬟来!”
她有自己的顾虑。如果外面那人真是廖圣杰,这事若被沈慕遥知道,扬威镖局是待不了了。
她觉得三哥不讨厌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