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男子身上散发出来的低气压,杨晴心尖微颤,面上笑得好不无辜:“邱公子说的什么话,您又不是豺狼虎豹,我又何必诋毁自己。”
“是吗?”邱秉文挑眉,显然不相信她的说辞。
“邱公子,阿晴那夜说的句句都是真心话,只要你愿意娶我为妻,阿晴自然随你离去,天涯海角,相伴永远。”杨晴睁着眼睛说瞎话,眼中还适当地流露出几分难过:“只不过,公子给不了我,不是吗?”
见女子犹在说谎,邱秉文一步步将二人距离拉近,直到将人堵在墙角。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身前女子,倏地展颜,露出倾倒众生的笑,饶是冷静如杨晴,也不由微微失神。
很快,男子清冷的声音传入耳中:“杨姑娘,那夜本公子离去后,又折了回来。”
邱秉文双目死死锁着女子,终是在她面上瞧见一丝慌乱。
他稍稍压低身子,咬牙切齿道:“姑娘歌喉,真真是动人。”
杨晴一个激灵,面上冷静自持有些挂不住。
那天夜里,她好像是唱歌了,好像还唱得挺高兴,她这算不算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明明从屋顶上下来,关着门做事谁都不会发现,偏偏要给自己加戏,装什么恼羞成怒,这下好了,圆不回来了。
不过瞬息,她面上风云变幻。
相较于女子的慌乱,邱秉文却是有几分高兴,二人认识这么久,他终于瞧见她真实的情绪,不再是那一张万年不变的虚假笑脸,也不再是那副进退有度,叫人挑不出错处的模样。
“怎的,无话可说了?”
“邱公子!”杨晴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咧出一口白牙:“阿晴之所以说谎,其实是有原因的。”
“哦?”邱秉文饶有趣味地打量着身前高高瘦瘦的姑娘,想看看她到底能给出怎样解释。
“其实……”杨晴拧了拧衣角,声音轻了下来:“再怎么说公子也是阿晴的老主顾,我直接说对公子没有男女之情,未免拂了公子的脸面。”
邱秉文先是一噎,继而低低笑出声来:“杨姑娘,你到底是怕拂了本公子的脸面,还是担心本公子对你兴趣太甚,多有纠缠?”
“自然是前者。”杨晴仰着脑袋,嘿嘿笑道:“阿晴可不敢那么厚脸皮。”
虽然她确实惧怕后者,但就二人颜值上的差距,她要是承认了,就显得脸皮厚如锅底。
“若是,本公子要纠缠你呢?”邱秉文含笑看着眼前人,不疾不徐道:“一壶春开业,你应该会时常在店里吧。”
他眼中是势在必得的霸道,杨晴看在眼里,额际青筋“突突”跳了两下。
现在是什么剧情?怎么就突然变了画风?邱公子,你可是清冷缥缈的谪仙,好好在天上待着不行吗,就算天上风太大你要下来避寒,也别落我的小破屋里啊。
邱秉文分明瞧见她眼底一闪而过的生气,偏偏面上还得装作镇定,他忽然发现,逗逗这只小狐狸还挺有意思的。
他抬起手,轻轻刮了下女子纤长的睫毛,就见她张大眼睛,肃着张脸,表情无比严肃:“邱公子!”
“恩?”
“一壶春是小女子的心血,小女子自然会在。”瞬息之间,杨晴压下脾气,恢复笑意盈盈的模样:“邱公子这是要来给小女子捧场?”
这虎城顶有钱的公子脑袋都是不正常的,她还是不要正面对抗的好,左右也不过三个月的功夫,他还能将她强抢了去不成
知她心口不一,邱秉文也不戳破,只是笑吟吟地拨弄女子纤长的睫毛:“那你希望本公子来吗?”
“邱秉文!”宗凡在茶馆中一直没瞧见杨晴的身影,以为她是跑后院来清点礼物,正准备跟上来打趣她几句,没想到一跨入后院,就见二人拉拉扯扯纠缠不清。
他大步上前,一把拽住杨晴另一只手,生生将人从男子身前拽出。
杨晴踉跄着朝前几步,颇为顺从地朝男子走去,谁知腕上传来另一股拉力又将她往回拽了几分。
“邱秉文,你到底想干什么?”宗凡大怒,眸中有火光喷溅:“阿晴与锦风早已有婚约在身,请你自重。”
才害得锦风受伤,卧床不起,一转脸又跑来对阿晴施展美男计,撬锦风的墙角,简当真可恶至极。
“婚约?”相较于宗凡的愤怒,邱秉文则是一派清冷孤傲的神态:“宗凡,杨姑娘与锦风的婚约是否有效,你心里清楚,不是吗?”
说到这,他松开女子的手腕,缓步朝男子行去,最后在他身侧停下,压低声音道:“别摆出一副事事为锦风好的模样,若不是你从中挑拨离间,我与锦风也不至于走到这般地步。”
宗凡侧目,眸光冰冷地看着男子:“你到现在还不知自己错在哪里。”
“这句话应该是我对你说。”邱秉文眸光一沉,回首看了杨晴一眼,声音中多了几分戏谑:“宗大公子当真不复温润儒雅之名,总是能叫女子卸下防备,希望这一回,宗大公子能够握住那个度。”
闻言,宗凡额际青筋绽开,不等他做出下一步动作,袖口处兀地一紧。
“宗大公子莫要误会,邱公子不过是来送贺礼的罢。”杨晴面上端着恰如其分的笑意,很是时宜地将即将到来的暴风雨扼杀在摇篮中。
宗凡不语,只是紧锁的眉头微微舒展。
邱秉文回首看了女子一眼,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我明日还会再来,希望届时姑娘还在。”
“邱公子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