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不过锦风,锦风打不过你爹,你说谁赢。”时明月撇撇嘴,嘟囔道:“今年的武考不太行啊,局面一边倒,还是文考有趣些,能人辈出。”
文考?
听得“文考”二字,杨晴忽然想起文杰,当即忍不住出声问道:“明月姐,听你这么说,可是有什么内幕消息?”
“结果还没出呢,今日武考殿试,明日文考殿试。”时明月言罢,扭头看了女子一眼,狐疑道:“你怎突然好奇起这个来?”
“你也知道,我有一个老乡准备考状元。”杨晴意有所指道。
闻言,时明月思考片刻,眼中多了几分不确定:“你说的老乡是文杰?”
杨晴点头。
“他呀,说书是一把好手,考科举还是算了,初试就被刷下去了。”时明月言罢,又补了句:“不出意外,今年的状元郎在朱巍和谷三行中诞生。”
“朱巍?”杨晴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思来想去就是想不起这张脸。
“兵部右侍郎的嫡次子朱巍朱公子,他可是京都有名的浪荡子,你该不会没听说过他的花名吧?”提及此人,时明月一脸嫌弃:“至于另一个谷三行,寒门子弟,书画有名气,邱秉文的人。”
“原来如此。”杨晴一诧,很快恢复镇定,点点头,表示自己清楚了。
“你倒是不诧异。”时明月说着,忽见宗凡与朱巍朝着这个方向行来,当即咬牙切齿道:“京都人人都说,朱巍会从良,母猪会上树。”
朱巍走近时明月身边时,恰好听见这样一番话。
他下意识看向宗凡,挑挑眉:“时掌柜似乎不大喜欢本公子啊!”
“朱公子玩笑了。”时明月回首,皮笑肉不笑道:“本掌柜是很不喜欢朱公子。”
“明月。”宗凡不赞同地看了女子一眼,温和道:“那是旁的人不了解朱巍才这么说,你怎么能同阿晴说这般胡话。”
“……”时明月不服气地张口,手臂兀地一紧。
杨晴亲昵地挽着时明月的胳膊,冲来人点头致意:“朱公子!”
“阿晴姑娘!”朱巍没去过杨记,只是杨晴此人,他却是熟悉的,原因无他,只因好奇。
“方才我听明月姐说,朱公子很可能成为状元郎,今日得见,公子当真是一表人才。”杨晴面上带着浅浅笑容,语气很是诚挚。
闻言,朱巍意外地看了时明月一眼,随后夸张地作揖行了一记大礼:“时掌柜,在下受宠若惊。”
面对男子夸张反应,时明月翻了个白眼,一把将宗凡拉过,没好气道:“离这人远点。”
要说整个京都她最讨厌谁,邱秉文第一,而第二,正是这位朱巍朱公子。
具体原因有很多,而其中最重要的一点便是,朱巍总是带着宗凡寻花问柳。
他们三人混迹烟花柳巷,最主要的原因便是,朱巍喜欢玩花魁。
坏了宗凡与锦风的名声,花了锦风的银子,自己快活了,这叫什么事?//
更可气的是,锦风的银子,也就是缥缈楼赚的银子,换而言之,她辛辛苦苦操持整个缥缈楼,赚来的银子倒成了朱巍带坏她未来夫君的嫖//资。
“行行行,我走远点。”朱巍识趣走向一旁,待了片刻,不免觉得无趣。
左右张望一番后,见杨晴为了给时明月与宗凡腾空间换了个位置,当即凑上前,笑嘻嘻道:“方才多谢阿晴姑娘给本公子一个台阶下。”
闻言,杨晴侧目柔柔一笑,软声道:“公子客气。”
“阿晴姑娘似乎对本公子颇为友善。”见女子对自己笑得温和,朱巍不由心生意外。
要知道,以他的花名,大多数正经人家的姑娘见到他都是避之不及,遇上一个不排斥他的,简直跟瞎猫撞上死耗子一般困难。
“阿晴曾听牧世子提起过公子,叹公子高才。”杨晴言罢,又补充道:“公子愿意出仕,是百姓的福分。”
不远处的时明月听了,张口就欲反驳,叫宗凡轻轻拉住。
“明月,别闹。”
男子低醇如酒的声音传入耳中,时明月骨头一软,不情不愿地将嘴闭上。
“阿晴姑娘太抬举在下了,在下去考科举,无非是因为宗凡与锦风都要成亲了,日后去不得烟花柳巷,又没人资助银子,只能从良。”朱巍说着,配合着甩了甩衣袖,当真一个子的声音都没听到。
杨晴“噗嗤”一乐,轻笑道:“公子好生风趣,以公子才情,若是愿意,银子还不是大把的。”
“这倒是实话。”朱巍也不谦虚,手往身后一背,倒真装出了几分读书人的傲气来:“我要是愿意,还真没京都那些书画大家什么事。”
“既然公子这么说,阿晴可能同公子讨几幅书画?”杨晴讨巧道。
“几幅?”朱巍眼皮一抬,看向女子的目光生了几分变化。
“朱公子方才说了,以前都是锦风资助公子,虽然我与公子并无深交,但以我同锦风的关系,公子应当能卖阿晴一个薄面吧?”杨晴声音轻软,面上端着盈盈笑意。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这笑脸人有理有据,再加上对方与好友的关系,是以朱巍还真没办法拒绝。
他沉吟片刻,点点头,颇为大方道:“晚些时候我让下人送六幅书画到姑娘府上。”
“那就多谢朱公子了。”杨晴施以一礼,随后将目光转回比武台上。
她不过分神了一刻钟不到的功夫,比武台上的局势已经有了新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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