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考殿试,朱巍因前夜太过放纵导致体虚,注意力不集中,最后叫谷三行压一筹,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朱巍与状元无缘。
第三日早朝,怀王缺席。
第四日早朝,怀王依旧缺席。
很快,文考放榜,谷三行夺得魁首,一时间道喜者纷至沓来,险些将其临时在京都落脚的客栈门槛踏烂。
至于朱巍,莫说状元,连探花都没捞着。
但因其会试文章太过出彩,是以与三甲一道为皇上钦封为官。
接到圣旨,朱巍懵了,叩谢恩典之后,把圣旨交给眉开眼笑的父亲,撒腿冲入威王府中。
牧锦风方换好衣裳,备好贺礼,准备去林家道喜,哪知方跨出风波院,便叫好友堵了去路。
“锦风,大事不妙!”朱巍使出生平最大的力气,生生将人扯入书房中,急切道:“我要当官了,皇上下旨册封了!”
闻言,牧锦风面露惊诧之色:“皇上今日册封的状元、榜眼、探花,与你这个殿试第六有何干系?”
“圣旨已经下来了,户部正八品的照磨。”朱巍吹胡子瞪眼,表情都快哭了:“可是你同我说的,我去参加科举只是走个过场,怎么皇上就封我官了呢?”
“不行不行,这官你得给我塞回去,你是知道的,我这人就好风月之事,让我去当官,这不要我命吗?”
“圣旨已下,你又已经接旨,你让我如何给你塞回去?”牧锦风两手一摊,显然不打算管这事。
“我不管,你塞得回得塞,塞不回也得塞。”说到这,朱巍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耍赖起来:“这事是你出的主意,要不是你让我去参加会试,搅乱文式局面,好开赌局坐庄的时候多赚点,我说什么也不会去碰这劳什子玩意。”
“我只是叫你搅乱局面,谁叫你全力发挥,与谷三行相抗衡了,你自己克制不住,怪谁?”牧锦风一脚踢在好友腿上,没好气道:“别搁我这玩撒泼耍赖这一套,开赌局赚了,你子有少拿?殿试前一日//你还在fēng_liú快活呢,那银子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牧爷,你是我哥,你是我亲哥,你就帮帮我吧!”朱巍抱住好友大腿,声比雷还大,眼角却不见一滴泪:“你要不帮弟我,弟我可就活不成了。”
就朝堂上那些个规矩,那些个声名要求,他要是一脚踏入仕途,fēng_liú快活就只能是昨日黄花了。
他还年轻,当官那是老家伙们干的事,他现在当做的,就是尝尽人间美事。
“你要活不成,我这锦缎多得很,你自个找一条颜色对眼的,有人能帮你搭房梁上,啊!”牧锦风言罢,一把将人拨开,大步离开书房。
等赶到中堂,父亲已经等候良久。
“听说朱家那子一大早就跑来找你,现在怎么样了?”牧石松看向儿子身后,语气中是难掩关切。
“正寻死呢,我怕他不会功夫,悬梁搭不上白绫,特意留了两个会功夫的跟着,供他差遣。”牧锦风戏谑道。
声落,一个拳头迎头击来,他偏身一躲,勉强躲过攻击。
“爹,你干嘛呢?”
“你个臭子,朱家子不是你好友吗,有你这样对朋友的?”牧石松一把勾住自家子肩膀,照着脑袋就是一记拳头。
牧锦风翻了个白眼,神色很是无奈:“您能不能改一改您动手动脚的习惯?”
一言不合就锤他脑袋,他牧爷还要不要里子面子?
“你能不能改一改你三句话不着调的习惯?”牧石松毫不客气地顶了回去:“你子要能改了这臭毛病,爹以后绝对不动手揍你。”
“那您还是揍着吧。”牧锦风撇撇嘴,哼声道:“反正在答应给你们帮忙之前我就把话挑明了,这事能办成,但朱巍什么反应我不敢保证,总之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事实上,文试赌局这个局,为的不是框住那些抛大把银子豪赌的,而是框住朱巍这个局中人。
首先,让朱巍最喜欢的花魁表现出为谷三行文采所倾倒的模样,同时暗中操控老鸨,让她提高登堂入室所需银两。
等朱巍发恼之时,再说出文试做局的想法,并道还缺一个搅局的。
这个时候,银子的源头有了,又能与谷三行正面交锋,他不信朱巍不会在会试时使出全力,以压谷三行一筹。
只要朱巍会试表现出挑,便是殿试弄砸了,做官也是十拿九稳。
要问牧锦风为何搅和其中设局框好友,父命只占三成因素,最重要的是,朱巍年纪轻轻身体已经不大好了。
朱巍生性太过fēng_liú浪荡,对男女之事尤为热衷,是以年不过二十一,身体已经发虚。
当初朱大人找上门来请他父亲帮助,也是因为朱巍身体问题。
“你子……”牧石松眉毛一横,却是没再说什么。
他与朱大人同朝为官,常听朱大人提及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只知朱巍此人虽腹内有点墨水,但生性浪荡懒散,最是不服管束。
原本朱大人已经对这个儿子不抱希望了,忽见他与自家臭子重修旧好,这才来找他求救,只把那死马当作活马医。
如今计谋是成了,就是不知朱巍是愿意赶鸭子上架呢,还是破罐子破摔到底。
牧石松到底愁过自家子,对朱大人的遭遇颇为感同身受,是以去往林家的路上,不免有些愁眉苦脸。
“爹!”牧锦风轻唤了声,出言提醒道:“我们今日是去林家道喜,您别这副表情。”
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