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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顾文茵朝李木荷看去。
李木荷说道:“长生他奶今天把骀叔喊回去吃饭,让骀叔去把长生和他娘还有小雪接回来呢。”
“这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顾文茵说道:“什么时候,老太太变得这样明事理了!”
“明什么事理啊?”李木荷没好气的说道:“她让骀叔去接人回来,是想让长生跟着我们进山采药。”
这老太太……顾文茵嘲笑着摇了摇头。
李木荷又接着说道:“你看着吧,等会驹叔分了银子,老太太估计又得找上驹叔闹了。”
“驹叔都和她断绝关系了,她还闹什么闹啊!”顾文茵说道。
李木荷才要接话,外面响起一串步子声,与此同时罗猎户低沉粗犷的声音也跟着响起。
“远时,饭吃过了吗?”
还没进屋,罗猎户便要罗远时打上了招呼。
“吃过了,猎户叔,你们进来坐吧。”
罗远时放下手里的活,起身迎了出去。
不多时,罗猎户,罗驹,同义,铁柱从外面走了进来。
元氏收了手里的线,李木荷取了壶和碗出来,替几人都倒上了一碗热水,便安静的坐在角落里。
“远时他爹,你好些了没有?”罗驹上前问候罗烈道。
“好了,再过几天就可以和你们一起进山了。”罗烈说道。
罗驹却是劝道:“身子要紧,家里有远时和文茵,你把身子养好比什么都重要。”
这边厢,顾文茵已经进屋将装钱的小袋取了出来,一起带出来的还有几张写着纸的麻纸。“一共是九两七分五,给了四喜酒楼掌柜一分银子的茶水钱,因为是他从中拉的线。”顾文茵一边说着一边将手里的麻纸递给几人,“猪肉多少,卖价多少,这上面都写得清
清楚楚。”
除了罗远时,几个人将手里的纸反过来颠过去的看,就差糊了自己一脸的墨了,也没弄明白纸上写的是什么。
罗猎户把那张看不懂的纸往顾文茵手里一塞,说道:“哎,文茵这个你自己留着就好,你就说我们一家拿多少银子就行了。”“乌石坑村的邱木叔那卖了一两六分,加上这九两六分五,统共就是十一两二分五。”顾文茵拿着毛笔在纸上画画戳戳一番后,说道:“五户人家,一家二两二分五的银子。
”
一听每人能分二两二分五的银子,铁柱当即便没忍住,高兴的差点跳起来。
“太好了,我们家有钱买米吃了。”
罗驹也很同兴,“是啊,这下大家都不用饿肚子了。”
看着众人的兴奋之色,顾文茵也很高兴,能力所及范围内,她愿意身边的人都能过上好日子。
帐算好,顾文茵便让罗远时给大家分银子。
看着手里白花花的银锭子,几个人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文茵啊,那些药材以后可不能这样算帐。”罗猎户将银锭子收好,对顾文茵说道:“你们家出了三个人,按说应该是分成六份分的,但叔知道你的脾气,今天这事就这样。
以后卖药材的钱按六份分。”
“是啊,文茵。”罗驹接了罗猎户的话,说道:“你肯带着我们找生路,已经是天大的恩情了,怎么还好叫你吃亏呢?”
同义和铁柱也在一边附和。
顾文茵也没矫情,毕竟,她虽然偷了懒,采不回什么药材,可罗远时和李木荷没有偷懒啊!她不能穷他们的大方,这不是她为人处事的风格。
当下,她便点头道:“我知道的,放心,我亏待不了自己,药材肯定按六份分。”
接下来,罗驹几人少不得又问问药材的事,顾文茵把她的打算重新说了一遍,几人也不是个有什么打算的人,自是顾文茵怎么说,他们便怎么做。
听完顾文茵的打算后,纷纷点头表态。
“文茵,这事你看着办,我们都听你的。”
“是的,文茵,你也别怕把事办砸了,说得难听点,这是幸亏有你,我们还能挣扎出一条生路,没你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是啊,文茵,不要有负担,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顾文茵知道他们信任她,但却不知道,这份信任竟是这样的毫无保留!
咽下心内的百感交集,她重重应承道:“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会把它办得妥妥的,你们就等着分银子吧。”
又说了会儿话,知道明天还要进山后,罗猎户便招呼着散了,早点回去睡觉,养足精神,明天好进山采药。
罗远时拿了油灯送他们出门。
同义走在最后,他朝元氏走了过去,“婶,我娘说了,不管分了多少,这银子都先给您,余下的我们再慢慢还。”
元氏接过同义手里的银子,拿了一两出来,“先还一两吧,余下的下次卖了药材再还。”
“婶……”
元氏打断他的话,说道:“回去吧,银子收好,别掉了。”
同义红了眼眶,哽着嗓子说了句“谢谢婶子”低头走了出去。
元氏转身对顾文茵和李木荷说道:“去睡吧,不早了。”
顾文茵点了点头,看到桌上散乱的麻纸,想起自己买这些麻纸的初衷,步子一顿,对元氏说道:“娘,明天开始,让我哥拿这些麻纸写纸吧。”
“不用。”罗远时从外面走了进来,“等我把三字经都认完了,背熟了,我再拿纸写。”
“不行。”顾文茵断然说道:“认字和写字不冲突,一边写一边认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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