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言不明白,欧阳安安除了这个理由,还能是因为什么接近她,她总是感觉事情不是这样简单。
“杜兵,我为什么总觉得事情不是我们想的那么简单。”
杜兵放下茶杯,看向林子言,眼中却是一闪而过的苦涩。
林子言一怔,总觉得杜兵看向她的目光另有所思。
“林子言,半个月前欧阳远超的父母在国外发生意外出了车祸,他的父母无一生还,这便是欧阳远超不声不响离开的原因。”
突如其来的真相如同一把利刃,生生插进了林子言的心扉,让她喘不过气来。原来如此,欧阳远超没有放弃她,可她却任性的失去了自我。回不去了,林子言知道回不去了。欧阳安安早已毁了她的一生,在林子言和欧阳安安发生关系的那一刻,就注定了林子言和欧阳远超再也不可能在一起。
“知道江晨宇为什么娶李清吗?不只是两年前江晨宇害李清失去了清白,他对李清的愧疚,而是李清有了孩子,又意外流产,终身不孕。你知道吗?那孩子是我的,李清在娱乐圈里这么多年,哪里还会有清白,可江晨宇还傻傻的以为那是欧阳远超的孩子,认为是他让李清怀了欧阳远超的孩子,导致了李清后来的流产以致终生不孕,所以他承诺照顾李清一生。”
一个又一个出乎意料的真相,从杜兵口中说出,林子言却只有感慨造化弄人。她与江晨宇,欧阳远超都注定错过,今生无缘。只是,她已经决定放下,为何又偏偏让她此时得知真相,有时候一无所知也是一种幸福。
“你知道吗?是李清,她亲手打掉了我和她的孩子,我那么爱她,她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此时的杜兵略显失态,眼中疯狂的目光怎么也掩盖不住,仿佛某种情绪被压抑得太久,已有势态将要破土而出。
林子言无法同情杜兵,也无法劝慰,人性在面临疯狂爆发那一刻,任何语言都略显苍白。也许述说是杜兵唯一的排解方式,而林子言却静静的做了倾听者。
林子言一直认为杜兵是狠决而干练的,再怎样也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可真正面对杜兵那深入人心的哀伤时,林子言却不知道是该同情他,还是同情自己。
“你有机会让李清离开江晨宇的,不是吗?只要告诉江晨宇事情的真相,一切都会改变。”
林子言从不相信杜兵真的那么无奈,想要分开江晨宇和李清有太多太多方法,而杜兵却没有去做而已。
“是啊,我有太多方法可以分开他们。”
杜兵无奈的笑了起来,很突然,林子言却看见了那笑容后的苦涩。
“我不是没有想过分开他们,我只是不想毁了李清,世界上有一种人是高傲且自私的,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我相信我真的动了手脚分开李清和江晨宇,李清不会伤害江晨宇的,她只会毁了自己,如同两年前她可以让自己终身不孕。”杜兵滔滔不绝的述说着。
林子言却低头端起桌前的茶杯,借机掩盖掉眼中那抹冷意,连自己的孩子都可以利用,终生不孕都能对自己下得了手的女人,何止一句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可以形容。爱上这样的女人,杜兵注定不会幸福。
冷冷的指尖在茶杯边缘徘徊,暖暖的温度慢慢在指尖化开,林子言惬意的眨了眨眼,下一瞬间却突兀的笑了起来。
“杜兵,你不忍心伤害李清,所以就选择伤害了自己。”
林子言抬头看向杜兵,眼中的惬意甚至来不及散去。
“你们都是同一类人,自私自利,都喜欢权利与金钱,却又渴望有一份理想中的爱情。杜兵,你若不能和她在一起,便会让她一生都记得你,对吗?这便是你,爱着李清,却更爱你自己。”
缓缓的轻语,却夹杂着冷意。
杜兵一怔,再次认真的看向自己对面坐着的林子言。那张脸仍旧有几分熟悉,让他恍然间看见了李清,有一瞬间的迷茫,片刻又清醒,仍旧不是自己心中爱着的女子,找不回暖意。
“林子言,你变了。”
杜兵再次露出笑容,却不再苦涩,灿烂得让人迷眼,眼中突显出来的兴奋直直印入林子言眼底。那一刻,林子言清楚的感觉到了杜兵心中的蠢蠢欲动。
“杜兵,为了她,不值得。”
林子言终究不能理解杜兵的想法,深深地无力感席卷而来,让林子言只想逃避,远远的离开这座城市。
一样,离开吧!走得远远的,再也不要回来。这里的**太多,就算你不会迷失在灯红酒绿的世界里,你身边的人也会迷失,拉着你一起沉·沦,让你卷入他们的欲·望中。”
杜兵一眼就看透了林子言对这座城市的厌烦,那一刻他真的希望林子言离开这座充满诱·惑与陷阱的城市,他甚至不知道是谁在操控着现在发生的一切,他和林子言都不过是一枚早已入棋盘的棋子罢了。
“而且我知道,欧阳远超的车祸并不是意外。”
杜兵只一句,林子言就已惊心。
“那个人是谁?”许久,林子言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不知道。”杜兵摇头。“因为遇到江晨宇让人调查你,我意外的知道了你就是十年前失踪的齐若双,也就知道你的事情多一些,其他人我也不太清楚,大多都是偶然间得知的。”
“嗯。”林子言轻应着,却并没有怀疑杜兵的话,只是觉得有张网在袭来,紧紧的束缚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