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助面色不善,看似对鲁达等人上门打脸不满,实际上对身边的兄弟怨气更大。
特别是酆泰没有经过他的允许与鲁达切磋,充分说明了他对淮西贼匪的掌控力太弱。
再多几个人效仿酆泰,这把金交椅能不能坐稳都是未知数。
王庆和李助的心情恰好相反,李助能做头把交椅是江湖资格老,淮西贼匪大半和李助结识,推选带头大哥的时候,他这个外来的和尚自然比不过有底蕴的李助。
可通过李助处理少华山的事情,王庆不免看轻了李助几分,觉得李助优柔寡断,不是一个合格的大当家。
“庆哥,今天的事情,无论我们还是少华山,做的都有点过了,毕竟皆是江湖同道,弄成这样今后还怎么打交道?”
王庆清了清嗓子。
“大哥,这里是淮西,距离少华山多远?少华山的货被我们手下的兄弟吞了,难道少华山还能打上山门吗?完全不用理会他们。”
李助摇头道:“庆哥,混江湖走绿林,谁敢保证自己没有马高镫短,盘龙卧虎的时候?看那鲁达的身手,在北地少华山肯定也是响当当的人物,这个梁子还是解了好,派人追上他们,送一千贯银钱吧!”
“哥哥,酆泰差一点被鲁达打死,没管他们要汤药费呢!还给他们一千贯银钱,流传出去,还以为我淮西怕了少华山,南北绿林会怎么看淮西,是不是谁都可以上门欺负我们一下?”
王庆和李助针锋相对,这个时候正是在淮西好汉中刷声望的机会,他万万不能错过。
附和王庆者大有人在,酆泰被打个半死,再舍出一千贯银钱,丢的是整个淮西山寨的面子。
李助想大事化小,可面对群情激愤的淮西好汉,愈发觉得淮西中王庆的声音越来越大。
心头不快索性不再理会,径直转身回了后山。
鲁达一行人离开房山深处的大寨,快马加鞭返回小山寨,发现韩世忠已经在操练六七百喽啰。
看着先前懒散无比毫无精神的喽啰们,在韩世忠的指挥下,进退有据队伍齐整,不禁赞了一声。
“上阵斗将杀敌良臣不如我,带兵打仗,我等谁也不如良臣啊!”
史进和杨春也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内,韩世忠就能把贼匪喽啰换了个精气神。
史进连连点头道:“大郎不是说过吗!我们充其量是将才,而良臣大哥是我等之中唯一的帅才,以前还有些不服,现在眼见为实,我是彻底服气了。”
韩世忠练兵的方法很简单,以老带新,赏罚分明罢了。
从北地信安带来的近百老兵为骨干,再给喽啰们画大饼,同时高压管理,不有模有样,韩世忠自己都觉得丢脸呢!
也多亏韩世忠南下的时候多了个心眼,随船携带了几个箱子的枪头矛头。
小山寨被降服的喽啰兵此时人人一杆长枪长矛,摇身一变打出了少华山的旗号。
“大郎,谈崩了。”鲁达见到李茂,把经过讲述一遍,他不是喜欢夸大的人。
但史进和杨春很不满鲁达的一口带过,当着李茂和其他兄弟的面,把鲁达夸成了一朵花。
特别是暴揍淮西酆泰,把酆泰像摔死狗一样来回噼啪,淮西众人愣是没敢围殴他们,简直精彩的不能再精彩,说什么也得让鲁达好好露回脸。
韩世忠等人遥想鲁达一人对峙淮西贼匪,在贼匪大本营还无比嚣张,皆感同身受纷纷叫好。
鲁达谦虚连连。
“大郎,淮西贼匪势力颇大,只是山内便有数千人马,外围还有十几个小寨子,兵马肯定过万,然,金剑先生李助和那王庆,似乎面和心不和,我等能从容离开毫发无伤,也是占了他们内部有矛盾的便宜,远不是史进和杨春说的那么夸张。”
李茂看着迎风招展的少华山旗帜,意气风发。
“说到底,还是淮西贼匪不仁不义,不说王法,在江湖规矩上也令人齿冷,当此时,就该给乔山和死去的两个郓州伙计讨回公道,深山大寨暂且不必理会,先拿下龚家庄再说,让淮西绿林知道知道,我们少华山不是那么好拿捏的。”
俗话说的好,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
小山寨被李茂等人拿下后,带头的皆是鲁达韩世忠这等上过战争的猛将,气质一下子提升了数倍。
若是换上军装,战斗力起码不比厢军弱。
龚家庄在房山西边,是淮西私盐“集散中心”,近千人马逼近龚家庄,龚家庄的眼线怎么可能不发觉。
龚老太公得知是少华山的旗帜,立即飞马去报两个儿子知晓。
鲁达来过龚家庄,在李茂身边讲解。
“大郎,龚家庄和范家庄类似,做的都是些不法生意,庄子修建的和坞堡一样,院墙都有一丈五,墙头还有箭垛……”
李茂见过不少地方豪强,龚家这种贩私盐敛财,不白不黑的路数。
不但要防备官军围剿,还得防备被人黑吃黑,岂能不把立足之地修建的易守难攻。
房山的地形对坞堡防御有利,加上地势陡峭,想要拿下龚家庄不是那么容易。
李茂又听鲁达说了房山深处的淮西贼匪大寨,不禁想到了正在进行试验的黑火药配比。
李茂当初在清河县就用“大呲花”把谢希大呲了个满脸花,他来自后世,岂能不对火药加深研究。
尽管知道黑火药的配方,但具体的配比不难,难的是原材料的搜集。
特别是硝石,硫磺,大规模的收购很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