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弄没等曾孝序说完,脑袋就有点晕了,他就知道官府没憋着好屁,这是要把曾家庄连根拔呀!
让他五个儿子全部行军入伍,扁了圆了还不是经略府说的算?这是以人为质,稳准狠的抓住了曾家庄的命根子,让曾家庄往东,曾家庄不敢往西呀!
“曾庄主肯定觉得这是以曾家子弟为质,其实不然,听闻曾家五虎个个武艺不凡,游逛乡野做个土财主岂不是浪费了这块材料?经略府正是用人之际,本官不会让曾家子弟做大头兵,曾涂可为陪戎校尉,曾密四人可做陪戎副尉,只要立下战功,加官进爵指日可待,岂不是比做个地方豪强强的多?”
曾孝序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实际上也是怕逼迫曾家庄太狠适得其反。
将曾家五虎扔到信安军内,有禁法军律管制,既能让曾家五虎给信安军效力,又不怕横生枝节罗乱。
一举两得的事情,他也就不吝啬几个武散官的官职,至于实际职务,顶多做个都头队正,如果服帖听命,经略府自然不会亏待曾家五虎。
这个反转让曾弄彻底懵了,前面被压榨的太狠,家业几乎去了大半。
一转眼几个儿子居然还摇身一变成了官人,虽然是武官,那也是官啊!地方豪强缺的不就是这一身官衣吗!
“大人此话当真?不是糊弄小老儿吧?”曾弄难以置信,下意识的询问曾孝序。
经略府的空白告身,曾孝序手里有十几份,印信虽然被李茂带走,但他和孙定,刘敏联署的官告也不能说是假的。
当任命曾涂等人的官告送到曾弄手中,曾弄彻底不会玩了,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曾孝序等人。
把曾家祸害的够惨,却也圆了曾弄一辈子的梦想,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品不出具体的滋味。
卢俊义奉命挑选曾家庄的庄丁编入信安军,对曾家庄的两个武教习略有耳闻,恍惚打过照面。
清点花名册的时候,副教习苏定在场,不见了史文恭。
“史文恭去了何处?”卢俊义还想跟史文恭切磋武艺过过招,不见此人踪影心中不禁纳闷。
苏定貌不惊人,又不喜欢说话,听了卢俊义的询问,支支吾吾道:“方才在马厩取了马,好像往南边去了。”
卢俊义觉得史文恭能做曾家五虎的教习师父,手上功夫不弱,不想这么个人才流落江湖,没想到对方居然不告而别。
人各有志,卢俊义只当史文恭没这样的运程,正准备继续拣选庄丁,看到分别多时的李固出现在曾家庄外,心里突兀一跳。
他知道李固奉李茂之命在田虎那边,突然回转,难道田虎那边出了问题?
李固脚步匆忙,不等卢俊义询问他在宋辽边境的事务,抢先说道:“我看到他了,绝不会认错人。”
“看到谁了?”卢俊义见李固一脸激动,“你怎么回来了?可是田虎那边出了状况?”
李固拉着卢俊义上马,急不可待道:“就是害死北地枪王司马孝林的凶手,害文姜姑娘殒命的那个忘恩负义的家伙。”
卢俊义浑身一颤,一把抓住李固的肩膀声音发抖道:“你说谁?”
卢俊义年少习武,在没有拜师铁臂金刀周同之前拜过一个很有名气的武师,就是北地枪王司马孝林,司马孝林有个独生女叫司马文姜。
当年卢俊义对司马文姜十分爱慕,可惜落花有情流水无意,这或许是卢俊义对妻子贾氏感情不深的原因之一。
心伤的卢俊义拜别司马孝林之后鲜少再有往来,只是后来听说司马孝林收了一个落难弟子。
只是那人心术不正,不但偷学了司马孝林的神枪绝学,还害死了司马文姜。
卢俊义一直想给司马父女报仇雪恨,可惜对那个司马孝林的关门弟子知之甚少,连名字都不知道。
李固当年接替父亲的衣钵刚刚出任卢府管家,有两次路过司马孝林的府邸拜见过司马孝林,和那个凶手打过照面,是以在路上见到史文恭就认出了史文恭曾经的身份。
卢俊义听李固讲了大概情形,胸膛好似一团火炸裂,提枪跨马径直向南追去。
史文恭亦是后知后觉,他当年为了偷学北地枪王的武艺,假装落难害病得到司马孝林的收留。
本来一切顺利,将司马孝林的本事学的七七八八,但让他耿耿于怀的是司马孝林的神枪谱一直藏着掖着。
为此他还施展手段和司马文姜发展出一段感情,借司马文姜之手得到了神枪谱。
史文恭除了武艺高强,还喜欢琢磨毒药箭,他在司马孝林府上日子过的舒坦,也有心继承北地枪王的名号和衣钵,迎娶司马文姜。
岔子就出在毒药箭上,他配制的毒药被司马孝林发现,惊慌之下用毒箭杀了司马孝林,猪油蒙了心又杀了司马文姜,至此流落江湖,辗转来到曾家庄做武教习。
对司马孝林先前收的几个记名弟子,史文恭略有耳闻但没见过,名字依稀有些印象。
得知五州经略府来了一个带兵的叫卢俊义,他就觉得耳熟,嘀咕了两天终于想起此卢俊义就是司马孝林最喜欢的那个记名弟子。
身上背着灭门命案心虚的史文恭哪还敢再留在曾家庄,收拾金银细软悄无声息的离开曾家庄,却被从河北西路返回,见过他的李固认了出来。
一个走的不紧不慢悠哉悠哉,一个追的心急火燎脑袋几乎冒烟,卢俊义和史文恭在曾家庄外二十里的柳树林外碰了照面。
“恶贼,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