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符咒扔进水坑里不一会,那水面忽然开始剧烈的摇晃起来,一道道巨浪从井里翻滚上来,并夹杂着呼啸之声,就像是钱塘江的涨潮一般!
牛大拿和舅舅分明是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出现这种情况,俩人一时间也愣在那里。就在这时,从井里升起一道粗如水缸的水柱,约有两米来高,水柱的顶端竟然站着一个怒气冲冲的人,正是一身黄袍蟒带的八王爷!
八王爷勃然大怒,道:“哪里来了这么一个不知深浅的东西?不杀你吧,难消我心头怒气,杀了你吧,毕竟是道家修行弟子,也罢,你就和之前那个小妮子一样来伺候我们吧。”
说完,随手一挥,牛大拿早已昏迷在地,不省人事。
舅舅一见,顿时慌了神,急忙跑到村里叫来邱贵把牛大拿弄上车,拉到县里医院。在路过县里的时候,牛大拿勉强醒了一下,嘱咐舅舅到自己的门市用手机给我打了一个电话之后,便陷入了昏迷。
到了医院之后,医生们一番忙活,b超,ct等检查了一个遍,医生们却找不到任何发病原因,没办法,只得先住院观察。
可是这一天几百块的医疗费让邱贵心里很不爽,所以他就打算撒手不管。舅舅自然不干,就和邱贵据理力争,要邱贵承担所有的医疗费。
他们正在争执的时候,我和马小辫正好进来了。
舅舅焦急地问我:“牛大拿这是怎么了,还能还得起来吗?”
我叹了口气说:“死不了,毕竟就算是八王爷他也不敢所随便要人性命,有一句话叫做人命关天。”
人命,可不是谁想取就取的,八王爷最多也就是让牛大拿和邱兰英一样不死不活。
邱贵听我这么说,哼了一声:“他要是一辈子这样,那么我就要花一辈子的钱么?”
邱贵这么一说,马小辫当时就不干了,指着他说:“你这是什么逻辑?老牛为了救你的闺女才成了这样,你不仅不知道感恩,还反而有意推脱!”
邱贵老脸一红说:“我不是这意思……”
其实邱贵的心思我们也明白,一个老百姓,为一个毫不相识的人在医院里大把大把的扔钱,这放到谁身上也不好过啊。
舅舅有些乞求的拉着我的手说:“你有什么办法能救醒牛大拿?”
我拍了拍他的手,宽慰地道:“舅舅你也别急,我先想想办法。”
从医院出来,我和马小辫有些落寞,两人走在街上,一言不发又毫无目的走着。许久,马小辫说:“老杜,我们晚上去那里睡?”
我抬头看看天,这才发现已经是华灯初上的夜晚了。我们在这个城市打工时的被褥还暂时存在建筑工地上,那里是我们最好的栖身之所。
可是,想到强子,我心好似在滴血,我不知道我们回去之后,工友们问我强子的下落我如何回答,难道要我说,我回来了,强子留在了楼兰,艾买提也留在了楼兰?
马小辫叹了口气说:“还是去吧,至少我们得弄明白强子的家里还有什么人,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助的。”
说到这里,我忽然又想起死在楼兰古墓里那个和我攀老乡的中年人,他还让我有机会去看看他的爹娘。
越想我的心里就越发沉重起来,“算了,哪也不去了,我们就去牛大拿的门市上对付一夜。”
马小辫嗯了一声,说等等我,就跑去一个小饭店,等他再出来时,拎着两瓶白酒和几个小菜。
那一晚,我和马小辫在牛大拿的“大道无术”里,喝了一个烂醉,因为实在找不到清醒的理由。
半夜的时候我几乎和马小辫同时惊醒了,确切的说是被疼醒的。
我的右手中指端,一个狰狞的血红骷髅从指缝里钻了出来,吐着猩红的舌头,一嘴啃在我的大腿上,嘴角处的鲜血兀自醒目。
那骷髅见我醒了过来,也不说话,冲我冷笑了笑,然后就钻进了我的中指里,再也看不见。
马小辫和我一样,看着缩回中指里的骷髅,脸色苍白,说:“妈的,难道我们一辈子就要和这鬼玩意作伴吗?”
我苦笑着说:“不会一辈子的,你忘了张舵爷所说,中了鬼脉的人,不出一年就会死吗?”
马小辫没有了睡意,坐起来问:“那我们怎么办?”
我想了想说:“明天我们去找张奇,问问他,这东西到底是在哪个墓里发现的?”
第二天早上,我和马小辫早早起来,又去医院看了一下牛大拿,他依然半死不活的样子。从医院出来,我和马小辫直接就往张舵爷的门市而去。
到了张舵爷的门市,我和马小辫对视了一眼,摇了摇头,上次我们来的时候那是何等光鲜,现在连家门口都长满了荒草,一阵风吹过,门口的一只灯笼也落在地上,骨碌碌滚动。
马小辫上前拍了拍门铃,然后就听见里面传来一声熟悉的女人的声音:“谁呀?”
这声音太熟悉了,以至于我和马小辫听到后竟然有些怀疑。大门慢慢的打开了,一个女人面容疲惫的从里面探出头来,看了看我和马小辫说:“早知道你们会来,进来吧!”
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令我们身中鬼脉的罪魁祸首——何家丽!
可是何家丽为什么会出现在张舵爷的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