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明宫昭贵妃在足足被冷落了三个月后,终于再次“复宠”了,对此满宫嫔妃既觉得这个消息有种不出所料之感,又一个劲儿的在心里头冒酸水,暗地里不知道骂了她多少次的狐狸精妖妃和不要脸了。当然,以上的这些咒骂,那是一句都传不进韩静姝的耳朵里的,因为最近几日,她颇有一些其他的麻烦事。
给她带来烦扰的是纯喜公主。她是先帝最小的也是最后一个女儿,按照年龄,也该是到了嫁人的时候了,章太后虽然久不问宫事,但对这个养女,倒确实是真心真意,早早就就为她定下了一门亲事,这眼瞅着今年年底就要完婚的纯喜却对这桩婚事,颇多微词。
于是,韩静姝这段时间被强迫的充当了她的心情垃圾桶。
“本宫是真的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抗拒。”御花园里的某个凉亭内,韩静姝皱着眉头对着纯喜道:“你未婚夫是太后的娘家侄子,虽不是长子,却也是嫡出,况且章家是大族大姓,你嫁进他们家也不算辱没了你公主的身份,正是求之不得的好姻缘呢,你不要不知好歹啦!”
纯喜闻言先是狠狠瞪了某个贬低自个的女人一眼,而后嘴巴里发出一阵阵的唉声叹气。
韩静姝见状眉头皱的更紧:“你到底为什么这么抵触他啊,你要把原因说出来啊,不然的话,总发那种没有用的牢骚,本宫也帮不到你啊!”
纯喜苦着脸,犹豫半晌后,方才吭哧吭哧地说道:“我幼年的时候,那人曾随长辈进宫给母后请安过。”
也就是在哪一次,章太后一眼就相中了那个男孩子。
“他长得肥头猪脑,所以你不喜欢他?”韩静姝安慰道:“那个时候人家还小嘛,现在肯定已经大变样子的。”
“很多年前的事情了,他的长相本公主也不太记得了,不过也只是个正正常常的小男孩,哪里是你所说的肥头猪脑?”
韩静姝道:“那到底是为什么那么讨厌他啊,肯定是他做了什么吧!”
纯喜闻言狠狠地叹了一口气,而后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无比冒火地说道:“那个家伙,那个家伙……他讨厌猫咪啊!”
韩静姝:“……”
“说什么闻到猫身上的味道,就会全身起红疹,说什么只要猫接近他周身三尺,他就会不停的打哈欠,他居然还对本宫说,这个世界上他讨厌的东西就是猫了!”说道此处,纯喜简直就是火冒三丈,腾地一下就站了起来:“你听听他说的这些都是什么鬼话,猫咪那么可爱,居然还会讨厌它们,这个人一定是个冷血无情,卑鄙无耻的小人!”
贵妃娘娘看着简直是义愤填膺的公主殿下,额头处爆出了三排的黑线,
当猫奴当的这么尽心尽力,还真是辛苦你了呢!
“所以,这个人,本宫决定讨厌他到底!”握拳,发誓。
韩静姝,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一点都不想要在安慰她了呢!
“而且我也舍不得母后!”纯喜轻轻地说道:“我要是嫁出去了,以后这深宫里就只有母后一个人了,你别看母后平日很强硬,其实她真的很孤独的!”纯喜的事情,韩静姝多少听说了一些,纯喜的生母是个位份很低的嫔妃,但不知为何似乎与章太后极为交好,后来因为一些事情她暴病而亡,她死后,纯喜便被章太后接到了身边抚养。
“贵妃娘娘,我知道,皇帝哥哥喜欢你,宠爱你,所以你能不能多在他面前多说说母后的好话,让他们母子两个重归于好,不要像现在这样关系冷冰冰的,子不像子,母不像母。”
韩静姝点点头,柔声道:“本宫自会尽力而且血浓于水,本宫相信,皇上与太后早晚有一会打开心结的。”
陪着纯喜在这凉亭中说了半晌的话,直到快晌午时,二人方才各自散去。
百合搀着韩静姝的手臂,轻声道:“纯喜公主性格骄纵,但对太后倒是全然的一片孝心。”
“她啊,就是性格冲动,做事不动脑袋。”韩静姝笑了一下:“但人却是不坏的。”
天上的日头明晃晃地晒地很,纵使有宫人在身后打了遮阳的伞,热浪还是一个劲儿的往人的每个毛细孔里面钻,为了避暑,韩静姝一行人走了一条平时不太会走的路,这路沿途有许多树木,倒是可以遮遮日头,谁想行至半路突然听到一道声音,那声音柔弱并且带着哭音。
“呜呜,马总管,求求你,你救救幻儿吧,她真的病的很重,求求你给她寻个大夫看看吧,我求求你了!”
“你以为这宫里面的大夫是那么好寻的吗?那个嘴毒的丫头不是很硬气吗,怎么,现在已经病的快要死了,呵呵……果真是贱人贱命呢!”另一道明显的男声响起,有点尖锐,而且充满一种幸灾乐祸的恶毒,一听就属于某个太监的声音。
韩静姝的脸色骤然冷了一些。
御道旁的阴影角落里,正上演着一场龌龊戏码。
“马总管,我替幻儿向您赔罪,我给您磕头了,求求您,您大人有大量,放过她,饶他一命吧!”
“想要让我饶过她,也不是不行,那就要看你愿意付出什么代价了。”
“马,马总管,不要不要这样,呜呜……”撕扯衣服的声音清楚的响起。
“小美人,让哥哥亲一口,只要你乖乖听话,我就放过你妹妹,否则的话,你就等着给她收尸吧!”
韩静姝的脸上流露出一抹冷然。
从那头传出的声音越加不堪,百合怎么容忍此等